第七章 短暫勝利

  葉南明因為自己的性格，在社會上處處碰壁，受盡了窩囊。一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夜暴富，住別墅，開豪車，抱大胖兒子。葉星辰這麼一句話，戳到了他的肺管子，讓他直接炸了。

  「你……！」

  葉南明瞪著女兒，氣得發抖，臉越漲越紅。宋巧蓮心知不好，剛想插話。葉南明抄起了桌上的玻璃菸灰缸——

  「瞧你教出的好女兒！」

  伴著一聲悶響，菸灰缸砸在了宋巧蓮的額頭上。她身子站立不穩，往後倒去。

  「媽！」

  葉星辰驚叫一聲，跑去扶住了母親：「別打我媽！」

  「打她怎麼了？」葉南明冷笑一聲，「我還要打你！你個狼心狗肺的玩意！」

  說著，他又用菸灰缸，朝葉星辰身上打。葉星辰慌忙用手去擋，還是挨了幾下。

  宋巧蓮雖然腦袋挨了砸，但還有意識，看到女兒被打，慌忙拽住葉南明的手臂。葉南明喝醉酒，使不上力氣，宋巧蓮這麼一拽，剛好給葉星辰留下了操作空間。她往旁邊一瞥，看到旁邊鋼杆的拖把，直接拿過來，抄在了手裡，狠狠給了葉南明手臂幾下。

  

  「來啊！繼續打！乾脆去廚房把菜刀拿過來，咱倆同歸於盡算了！橫豎是個死！」

  葉南明吃痛，又聽到「死」字，動作不由停了下來——他這人一事無成，脾氣暴躁，卻怕死得很。

  「哼！你有種就拿過來，看老子砍死你，還是你砍死老子！」

  葉南明壞，腦子卻不蠢，明白無論是他被砍死，還是他砍死她們兩個，他都沒有好下場。他嘴裡罵著，手垂了下來。

  葉星辰拿著拖把，繼續與他對峙。半晌，葉南明把菸灰缸往桌上一放，又開始罵罵咧咧。

  「倒了血霉，養這麼個敗家玩意……麻將天天虧，就是你們兩個擋我財運……」

  他嘴裡念叨著，從桌上撿起香菸盒，在餐廳里轉了一圈。他本來想進臥室，想了想，又直接拉開了防盜門。

  「老子出去發財去！不管你們！」

  他威脅般拋下一句話，將門一摔，走了。

  他一走，房內緊張的氣氛，頓時鬆弛下來。葉星辰感覺呼吸都輕鬆了。她慌忙扶著宋巧蓮，在沙發上坐下。

  「媽，你沒事吧？我這就給你拿藥來，待會去醫院——」

  「不用，小傷，沒事。」宋巧蓮捂著額頭，努力擠出個笑容，「……就是這頭上鼓了個包，下周上課，被學生看到，可不好解釋了……」

  她自己受了傷，還想著工作，葉星辰又氣又無奈。她拿來藥水和棉簽，在母親身邊坐下了。

  「媽，你都受傷了，先想自己的事吧。」她一邊替母親上藥，一邊說，「要這傷嚴重，就跟學校請假，找其他老師幫忙代個課。連健康都沒了，上課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不行，還是得上課。如果請假，要扣課時費的，麻煩其他老師也不好。」宋巧蓮反駁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就別管了。」

  葉星辰知道，她心疼課時費。見宋巧蓮執意不肯，她只能作罷。沒想到，宋巧蓮又開口了。

  「……倒是你，別下次跟他槓。他發神經，萬一傷了你怎麼辦？你還要他去拿菜刀，這是萬萬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