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執念

2024-04-30 22:16:02 作者: 夕何在

  這一夜並不平靜。

  許多選中者此時還在辦公桌前奮筆疾書,試圖在明天到來之前完成論文。

  更有選中者因為太沉浸了甚至忘了打卡,在真正的時間過了11:00之後,這些選中者便被無形的黑暗吞噬了。

  沒有選擇寫論文的清原佐塵也迎接到了室友的到來。不過跟吳言不同的是他的室友並沒有對他攻擊。

  清原佐塵也從室友處知曉了不少秘密。

  不過他並沒有得到室友的匕首和綠色粉末。

  第二天早上,吳言照常被手錶的鬧鐘吵醒。他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客廳的鐘表。

  此時鐘表上的時間竟是比他的手錶快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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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言終於明白了室友的意思。

  已經被安排到了李成延手下的他自然不需要再去實驗室打卡,慢慢悠悠地來到了牢房後,他就看到了眼眶有些泛黑的李成延。

  很明顯,老人家昨天晚上沒睡好。

  當他看到吳言進來的時候,面龐上的疲倦竟是瞬間一掃而空,他看向吳言的目光中帶著一些期待。

  「李教授早啊。」吳言對李成延打著招呼,然後就輕車熟路地去房間套上了自己的防護服。

  吳言的視而不見讓李成延有些焦躁。

  「小傢伙,你能不能別折磨我這個老人了啊。」

  看著吳言一步步挪到沙發上大有躺下去睡一覺的趨勢,李成延終於忍不住了。

  而吳言依舊是躺在了床上。

  「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李欣書?」

  李成延的面色頓時一變,許久後才嘆了口氣:「你知道了?」

  「碰見了一個人,他告訴我的。」

  吳言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跟你女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什麼。」

  李成延反將一軍。

  「首先,你不是人。其次,你和你女兒李欣怡關係不好。第三,這裡是牢房,你是典獄長。」

  「看來你果然知道了不少。」

  李成延釋然的笑笑,「你說的沒錯,這裡就是座牢房。」

  李成延緩緩走到高台邊緣,輕拍著欄杆:「下面的這些怪物,就是我要看押的犯人。」

  「這一個,曾經就是我的學生。當年異變發生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發生變異的,也是當時變異的最厲害的一個。」

  吳言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了李成延身邊。

  「我們身上的防護服,也就是用來阻止從它身上傳來的污染的。尤其是和它對視的時候,那種污染最為強烈。」

  「不過在針對它的陸續研究中,我們也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情況。」

  「針對受污染程度不同的人,它散發的污染會展現出不同的性質。通過我們的儀器幫助,它可以幫助中度污染的人退回輕度污染。」

  「這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治療。」

  「但如果是對違背規則的人,這種治療會刪除他們的記憶,甚至造成一些神經損傷…最終的結果,就是變得渾渾噩噩。」

  「你的同學,就是違背了規則。」

  「而且根據我的調查,你之前也來過這裡,同樣是因為違背規則。只不過你沒你同學運氣那麼好,當時沒人來救你。」

  吳言沉默了片刻,他大概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接替這個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了。

  「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想試探我到底有沒有對抗『它』的實力,對嗎?」

  吳言問道。

  李成延深呼了一口氣:「沒錯。如果你連下面這個東西都打不過,那就別提什麼反抗了。」

  「它的實力超出我們的想像…」

  「可是你的女兒都能夠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創造規則,這就證明它不是不可擊敗的。」

  吳言忽然說道。

  李成延身體一怔。

  「看來你果然調查到了很多。」

  「你和李欣怡關係不好,是不是因為你的二女兒?」

  吳言又問。

  「沒錯。」

  李成延點點頭,「欣怡她一直認為二女兒是我害死的,所以在欣書出事之後就再也不和我來往了。」

  「但事實上,就連我都不知道欣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所以上次在從你那裡看到欣書的照片後,我很激動。但是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才感覺自己被你耍了。」

  吳言有種想跑路的衝動,看得李成延忽然一笑。

  「小子,我要是想對你動手,你活不到現在。」

  「而且我想,既然你能夠在這種時候得到欣書的照片,也許你真的能找到欣書也說不定。」

  「李欣書,應該和『它』有很大的關係。甚至我會認為,李欣書就是『它』。」

  吳言直言不諱。

  李成延卻是搖搖頭。

  「異變之後,當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太多了。若不是因為執念,恐怕我也會跟其他人一樣忘掉欣書。」

  「但我可以肯定一點,欣書絕對不是『它』。」

  「為什麼?」

  吳言盯著李成延的眼睛。

  「直覺。」李成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也可以認為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無條件的信任。」

  「欣書絕對不是這種玩弄生命的人。」

  「你現在應該告訴我,當年你跟李欣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言話鋒陡然凌厲。

  「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李成延長出了口氣,「異變之後,我忘掉了太多太多。我不知道欣書跟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那麼憎恨那隻鸚鵡…」

  「眼下的我,只不過是在遵守著規則渾渾噩噩地活著。至於為什麼活著,可能只是想再見到欣書一面吧。」

  「一個老父親的執念啊…」

  吳言也趴在了欄杆上。

  「晚上要去那裡嗎。」

  「怎麼可能不去,那裡應該隱藏著關鍵的線索。」吳言說道。

  「一切小心,實驗室這種地方,絕對不是想去就能去,想走就能走的。就連我,也沒辦法踏足那裡。」

  「也許我會在那裡看到你的女兒也說不定。」

  吳言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李成延那混濁的目光瞬間凌厲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拼著我這條老命不要,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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