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夏退兵
2024-06-02 10:31:00
作者: 千重草
寧令哥眼睛睜得溜圓,頭不敢動,嘴上說:「我做不到!」
「做不到?我留你幹什麼?」文廣帶著戲謔的笑,用匕首刀的刀面在西夏太子喉結處輕輕摩擦著。
「等一下!」寧令哥嚇得聲音都變調了,「大人請聽我說,我雖是王子,卻不是領兵統帥!統領軍隊是我兩位舅父,他們只聽父王的命令!我是太子,不是西夏王!」
「說這麼多廢話,你還是沒用!那你還活什麼?」楊文廣繼續用匕首在西夏太子脖子上蹭著。能讓寧令哥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卻不會真正割斷他的脖子。
「將軍!請饒了太子殿下吧!」
竟然有人給寧令哥求情!楊文廣抬起頭一看,西夏兵中站著一位,正對著他躬身行禮。他認識這個人,就是他送了半瓶葡萄酒那個党項營軍官。
想不到党項營叛亂之後,這小子竟然在這兒出現了,還是西夏太子的隨從。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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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人。小人是太子殿下的侍從,名叫野利浪列。天都大王野利旺榮、二王野利遇乞是太子的兩位舅父,也是左右廂軍的統帥。殿下雖無權命令兩位大王,但他們知道太子被擒,為保護殿下的安全,也必然會撤軍!」
「是嗎?」楊文廣看看寧令哥,收起了匕首。利刃一拿開,寧令哥鬆了一口氣,趕緊強調:「浪列說得對!舅父知道我被抓,肯定會撤兵!」
文廣微微點頭,「好吧。西夏軍真能夠撤兵,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什麼時候西夏軍撤走,什麼時候我放了你。」
寧令哥聽說能夠重獲自由,喜出望外。他告訴楊文廣,可以讓野利浪列去見兩位天都王,由他把自己被俘的消息告訴兩位舅舅。天都二王認識野利浪列,他去了,那兩位王爺才能夠相信這件事。
「野利浪列,你們太子的命在我手裡。你最好儘快說動天都王撤軍。別等我的耐心用完了,寧令哥送了命,你們再撤軍,可就晚了!」
「我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西夏軍如果還不撤,寧令哥的腦袋就沒了!」
「一個時辰不夠!」野利浪列發出驚叫,「我找到大王,報告情況,大王再下命令撤兵,一個時辰根本不夠。最少要兩個時辰!」
「這還有討價還價的嗎?」文廣抬頭看看天,「我再給你加半個時辰,一個半時辰。從現在開始計時。至於你用什麼辦法找到天都王,說動退兵,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看時間!」
「時間一到,金明寨還有西夏兵,你就準備給太子辦喪事吧!」
「太子殿下,請賜屬下一件信物。我這就去找兩位大王,懇求他們退兵!」
寫信沒有文房四寶。寧令哥掏出一枚小巧的玉石印章,交給野利浪列做信物。野利浪列行個禮,騎上馬跑了。
楊文GG訴那些太子隨從們,守住周圍,禁止一切無關人等靠近!他也不走了,就在這東門裡面和寧令哥一起等著西夏撤軍。
野利浪列快馬加鞭,衝出金明寨。不斷向沿途的西夏軍隊打聽著,費了不少辛苦,總算是找到了帥營。正好,天都大王野利旺榮、二王野利遇乞倆人都在。
「二位王爺,大事不好,太子殿下讓宋將給捉住了!」
「什麼?寧令哥被抓了?」野利旺榮噌就蹦起來了,「他在哪裡被抓的?我這就派人去把他救出來!」
野利遇乞也站起來了。
「不行呀,大王,不能派人去。」野利浪列把太子被擒的經過快速講了一遍。最後說,宋將只給了一個半時辰讓您撤軍,到現在剩的時間可不多了。您要是派人去救,恐怕救兵還沒到,時間先到,太子就沒命了!
那也不能撤兵!為了打下金明寨,金木狼的命都搭進去了。現在撤兵,豈不是前功盡棄?野利旺榮不同意撤兵,他堅持派猛將去解救太子寧令哥。
還是二王野利遇乞遇事比較冷靜,考慮問題比較全面。哥兒倆的妹妹是王妃,外甥寧令哥是太子。太子沒了,王妃必定會失寵!哥兒倆要是靠山沒了,將來還能有好日子嗎?
野利遇乞把自己的分析和老大一講,野利旺榮恍然大悟。對呀,老二你說得太對了!立刻命令軍隊兵退十里,撤出金明寨!
軍令如山!金明寨中的西夏軍源源不斷撤了出去,很快,寨子裡除了寧令哥和他的隨從之外,再沒有一個西夏兵了。宋軍方面,則是楊文廣和他身邊的十來個人。
西夏軍隊撤了,楊文廣帶寧令哥去宋軍大營,找到兩壇酒、幾樣下酒菜。文廣和寧令哥二人相對而坐,舉杯共飲。
寧令哥本來是不想喝酒的。西夏退兵了,按照約定,他就可以自由了。楊文廣卻說,西夏軍雖然撤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真撤還是假撤?萬一我把你放了,西夏兵又捲土重來,我不是白忙活了嗎?
我肯定會放你走,不過得等一等。咱倆先坐下來喝幾杯酒、聊聊天。晚一會兒,我再送你出城。
寧令哥無奈,只好陪著楊文廣喝酒。倆人喝著酒閒聊,就說起了楊文廣的家世。聽說對面這位年輕宋將是楊家將的後起之秀楊文廣,寧令哥肅然起敬!西夏太子聽說過楊家將,對楊家將滿門忠烈的事跡十分敬佩。
說完楊家,又聊西夏王室。寧令哥卻頻頻轉移話題,似乎不願意多談。
文廣說,咱們宋夏兩國本是一家。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從大漢冠軍侯霍去病擊敗匈奴,就劃入了中華版圖,是中原王朝的河西四郡。
五代十國,天下大亂。你爹亂世出梟雄,建立了西夏國。但咱們兩個兄弟之邦,為什麼總打仗呢?打仗就得死人、就得骨肉分離。子女不能在父母面前盡孝、夫妻被迫分離!
楊文廣想背幾句古詩來形容戰爭的殘酷。詩還沒背出來,對面的寧令哥臉拉下來,眼圈紅了,好像要落淚。
文廣吃一驚,好好地喝酒吹牛,怎麼還哭了?一個大老爺們,說著話哭什麼?
「太子,你怎麼了?」文廣問寧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