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根水

  入眼是一片沉沉的夜色，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這個時間基本都進入深度睡眠，醫院的長廊里，只有小部分燈光，朦朧不清，看不真切。

  張一鳴坐在長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icu病房門口，腦海里一遍一遍追問仙尊，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仙尊終於給出回應。

  

  「臭小子你煩不煩，老夫神魂很弱，這是冰肌玉骨膏的處方，別再煩我了。」

  「多謝！」

  張一鳴看過藥方後，心思一沉，以他現在的財力，根本湊不齊這些藥材，更何況有些藥材還是非常珍貴的。

  越想越焦躁，起身來回踱步，突然靈光一閃。

  拍了一下腦門，喃喃自語道：

  「對啊，找她。」

  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我是張一鳴。」

  電話那頭好像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應道：

  「張一鳴，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楊淑麗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

  張一鳴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這裡有一張古代的宮廷秘方，你想要嗎？」

  楊淑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剛想答應，若有所思地試探問道：

  「你有什麼條件？」

  張一鳴就喜歡這種聰明人，直言不諱地說道：

  「我可以把藥方給你，但我需要你免費提供給我，藥方上的全部藥材。」

  楊淑麗頓時聲音都拔了一個高度。

  「你沒有其他條件嗎？」

  張一鳴嚴肅地回答。

  「沒有，但是我要求的藥材，必須保證藥效品質，人工養殖的不行，而且我非常著急，天亮我就需要。」

  楊淑麗認真想了想，斬釘截鐵地答應。

  「沒問題，把藥方給我發過來。」

  張一鳴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編輯好所需要的藥材，發了出去。

  可是這藥方中有一味藥引子，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無根水。

  道教認為，「水」是天賜於萬物的，而無根水被認為是上等之水，因為沒有接觸到地面，沒有受到萬物的污染，亦蘊含巨大的天地靈氣，用來煉冰肌玉骨膏最為合適。

  怎麼才能弄到呢，對了！

  無根水中的一種，百花露，取自晨間花落上的露珠，不是最合適的無根水麼！

  視線望向窗外，正是蒙蒙亮的時候，拿出手機不到凌晨三點，時間也是整好的。

  手機導航花圃的位置，張一鳴風風火火地驅車離開醫院。

  ……

  海城郊區，大型花圃內。

  張一鳴看著眼前的百花齊放的花朵犯了難，他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收集露水，太陽升起的時候，露水就會蒸發，但是他就算有十隻手，也操作不過來啊。

  想到這裡急匆匆去找花圃負責人。

  「把你們的工人全部召集過來。」

  負責人有些懵逼地問。

  「你幹嘛啊？現在還未對外開售，再說你是誰啊。」

  張一鳴鄭重道：

  「我不摘花，我需要找工人收集花露，錢不是問題，你開個價吧。」

  負責人上下掃視張一鳴，嘴角一撇道：

  「平時人工費一天是二百，但你這個時間是凌晨，最低五百一個人。」

  「成交，速度快點，一個小時之內必須收集完成！」

  找來花圃的所有員工，一共20多人，刷卡交錢後，每個人都拿著一個礦泉水瓶，小心翼翼地開始收集花露。

  人多力量大，收集工作很快，但是，太陽初升，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爭分奪秒，時間不等人。

  大約清晨五點。

  氣溫上升，花露被蒸發，再難收集一滴露水。

  張一鳴和工人們齊聚一堂，將大家收集的露水集中在一起，也有250升左右。

  不敢耽擱，趕忙驅車直奔醫院。

  ……

  上午8點。

  高級特護病房內。

  關心慈面色蒼白，渾身上下繃帶纏滿全身，神情呆滯。

  戴眼鏡，頭髮花白的老專家，語重心長地說。

  「關小姐，您萬幸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一身的疤，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也不是沒有辦法。」

  看了一眼關心慈的反應，又道：

  「最有效的治療方法，是植皮手術。」

  「但是沒有合適的皮膚，也動不了手術。」

  關心慈看著老專家的嘴一張一合，大腦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全身都是疤痕。

  醜陋，猙獰，歪七扭八的疤痕！

  「關小姐，關小姐！」

  關心慈從茫然中回過神來，聲音由小變大地喊道：

  「滾，你們滾出去，快滾！」

  「冷靜，您冷靜。」

  專家和醫護，知道患者暫時接受不了，只能無奈地退出病房。

  醫護們紛紛搖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和一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是急忙趕來的張一鳴。

  「患者家屬，你進去安撫一下患者的情緒吧，太過激也會影響康復的。」

  「知道。」

  張一鳴與醫生們交錯，進入病房。

  關心慈還在大發雷霆，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滾！」

  張一鳴沒有離開，而是拿了一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了關心慈的床前，眼神疼惜地看著關心慈，沒有說話，拿起紙巾溫柔地幫她擦拭眼淚。

  關心慈情緒極其糟糕，非常崩潰地哭喊。

  「毀了，我的一切全都毀了……嗚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約30分鐘以後。

  張一鳴等關心慈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說道：

  「你冷靜下來了？聽我說。」

  關心慈心灰意冷地閉上眼睛，根本不想搭理他。

  張一鳴語氣緩慢而堅定地說。

  「你這種傷勢吧，其實很好解決，我知道個古代宮廷秘方，叫冰肌玉骨膏。」

  「這個藥膏最初，是給邊疆戰士們用的，他們行軍打仗，專治外傷，塗抹就可以快速痊癒，而且，不留下疤痕。」

  頓了一下又道：

  「後來被奉為皇家專用，不單單是一種療傷藥，還給妃嬪們作為美容護膚產品。」

  「所以你不用擔心，你身上的疤痕，有了這個藥，我也可以讓你恢復如初，甚至比你之前的皮膚還要好。」

  關心慈聽完，漂亮的眸子裡也漸漸恢復了神采，充滿希望地看向張一鳴，聲音沙啞地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一鳴沒有回答，反而起身，把剛才關心慈擦過眼淚的紙巾，收集起來。

  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把紙巾上的淚水擠到小瓶子當中。

  關心慈非常疑惑。

  「你在幹嘛？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張一鳴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條斯理地蓋上瓶蓋，放回兜內。

  直視著關心慈道：

  「我至於拿這種事騙你嗎？」

  「我現在就去煉藥，你要不要跟我去？親眼見證！」

  關心慈是非常想去旁觀，但，渾身纏滿繃帶，還有重傷未愈，怎麼去啊！

  沒好氣地回道：

  「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吧，專門氣我，我這樣怎麼去？」

  張一鳴嬉皮笑臉地說。

  「猴子不猴子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是老天派來，拯救你的天使！」

  趕在關心慈發火之前，趕忙說。

  「你就在醫院安心等著我回來，給你療傷祛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