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冤家聚頭

  茶樓裝修得古色古香，紅磚綠瓦，鏤空木雕，給人一種穿越古代的錯覺。

  茶樓一共三層，穿過門廊，是雅間大廳。

  有戲曲舞台，台下全是八仙桌，零零散散的客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偷偷摸摸地小聲交流。

  抬頭望去二三層全是雅間，不少西裝革履的客人穿梭在各個雅間之中，進行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

  王滿學教授微微一笑說道：

  「來都來了，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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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走一過，路過雅座時，神秘兮兮的客人停止交談，喝茶吃糕點來掩飾自己的秘密不外泄。

  一樓大廳沒什麼可看的，基本都是鬼鬼祟祟的客人，好東西都在雅間內。

  在王教授帶領下，三人踏上木質樓梯，緩步來到二樓。

  樓梯處兩個人握手交談，居然在袖裡乾坤。

  見有人路過，趕緊避開視線，轉身就走，背道而馳。

  「王教授您可算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就見雅間中衝出一人。

  還是個熟人。

  竟然是刁德耀。

  關心慈趕緊遮臉，扭頭到一邊，小聲嘀咕。

  「怎麼哪裡都有他呢，煩死了。」

  刁德耀上前一步，緊緊握住王教授的手，恭敬熱切地說。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裡面請，裡面請，等您好久了。」

  交錯而過的時候，刁德耀這才看見王教授後面的關心慈。

  「哎呦喂，這不是關大美女嗎？」

  「我們真是有緣分，在哪裡都能碰見。」

  「你怎麼和王教授一起來的？」

  關心慈冷淡地回應道：

  「王教授是我爺爺的世交，我為什麼不能跟著來？」

  刁德耀嬉皮笑臉道：

  「這不是巧了嗎，我們家跟王教授也有交情，等量代換，咱們兩家也是世交。」

  關心慈一臉無語，都懶得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雅間。

  張一鳴緊隨其後。

  刁德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怎麼哪裡都有你，這裡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去哪，用得著你管。」

  張一鳴一邊說一邊走，直接進入雅間。

  刁德耀被氣得咬牙切齒，緊握雙拳。

  ……

  雅間內。

  聚集一幫海城博物館的專家教授們，居然還有個熟人，之前和蘇靜一起認識的徐教授，雙方客氣寒暄過後。

  博物館館長手指點著關心慈道：

  「你啊……你啊真是不講究啊！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可到好直接給我密下了。」

  其中一個頭髮花白的老教授也附和道：

  「就是，害得我們跟上級上報，被一頓痛批。」

  「年輕人辦事一點都不靠譜。」

  「就是就是。」

  關心慈神色尷尬，一臉委屈，她也不能說什麼。

  這時王教授跳出來打圓場道：

  「這事也不能怪小關，她也是為老領導辦事。」

  「這個老匹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古董感興趣。」

  「真是假公濟私，還冠冕堂皇地說要研究。」

  博物館的人集體附和。

  王教授就是上面派來處理這件事的，博物館眾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刁德耀陰陽怪氣的打岔道：

  「哼！也未必是老領導想要，也許就是這小子在暗中挑唆。」

  手指著張一鳴。

  眾人順著手指看去，這才看到張一鳴，才想起關心慈借國寶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館長直接上前，義正言辭地問道：

  「小伙子，你是哪個單位的？」

  刁德耀搶著回答。

  「他，他能是什麼單位的，沒身份沒背景。」

  「也不知道怎麼給老領導灌了什麼迷魂湯，把老領導忽悠得五迷三道，什麼都聽他的，我看啊就是個騙子。」

  張一鳴反諷道：

  「你這種人都可以到處招搖撞騙，我為什麼不行？」

  刁德耀氣憤地說。

  「你看，他承認了吧，哎！不對，你說誰是騙子呢？」

  臉紅脖子粗的吼道：

  「我可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主修世界史，根正苗紅，怎麼就招搖撞騙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告你誹謗！」

  王教授趕忙打圓場道：

  「都別吵了，聽我說兩句。」

  「小關的男朋友啊，對古玩還是有一定見解的。」

  話音剛落，刁德耀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直接炸廟。

  「他……他也配，我呸！」

  「他能有什麼見解？他認識古董嗎？他要是能看出真假，我刁德耀三個字都倒著寫！」

  張一鳴雙手一背，故作高深地說道：

  「要不，咱倆比比。看看是你這個主修世界史的騙子厲害，還是我眼界更好。」

  刁德耀都快氣瘋了，語無倫次地說。

  「老子怕你，比就比。」

  現場氣氛劍拔弩張，老教授們根本沒辦法打圓場。

  王教授苦笑著說。

  「年輕氣盛，真是有活力啊。」

  徐教授卻樂得看戲，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甚至還在幾個老專家耳邊竊竊私語，說出關於張一鳴的一些事跡。

  刁德耀氣鼓鼓地來到桌前，打開一個儲物箱。

  從裡面請出一塊漢玉。

  「這是我剛從鬼市收來的，你要是能在鬼市當中找到一個比這個更有價值的，我就服你。」

  刁德耀得意揚揚。

  王教授上前，感興趣道：

  「我先掌掌眼。」

  仔細地查看，扶了下眼鏡，欣喜的說。

  「這塊玉質地緻密細潤，堅韌無比，顏色晶瑩剔透，溫潤淡雅……是快不錯的漢玉。」

  張一鳴也湊上前去，瞥了一眼，發現這塊玉沒有珠光寶氣。

  詫異地問：「你確定這是漢玉？」

  這話讓全場擰住眉頭，剛才王教授已經掌眼過了，這小子竟然在這大放厥詞。

  刁德耀一臉趾高氣揚地說。

  「瞧瞧，這都看不出來，這還敢跟我比？真是個笑話！我要是你，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在這裡丟人現眼。」

  王教授聽完戴上眼鏡，對著光仔細認真觀察，突然一拍腦門。

  「哎呀呀！這做工……仿的也太像了。」

  「光線不足，的確容易打眼，我都看錯了。」

  「真的假的？」

  其他教授一一接過察看，直冒冷汗，真是假的，他們都打眼了。

  刁德耀還在那裡極力狡辯，死不承認。

  「不可能，你們看錯了吧?怎麼可能是假的?」

  王教授打圓場道：

  「鬼市鬼市，人鬼難辨，光線昏暗，很容易打眼。」

  「小刁啊你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