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弱小，是用來守護的，而不是放棄

  長夜進入考場，每個考場只有30人，到了自己的座位後等待，直到監考老師將試捲髮到他的手中。

  上午這一門是文試的第一部分，人族歷史事件和魔族不同種族的習性特點，這些長夜在荒土很熟悉，長青爺爺在晚上無聊的時候都會給他慢慢講。

  他答得很快，也很自信自己的成績接近滿分，答完後，直接交捲走人，把監考老師們都看得一愣。

  這麼快？

  其他同學才剛做了一半，這就交了？

  可長夜已經離開教室，監考老師也有自己的職責，忍住不去看長夜的試卷，心裡想著，是不是今年的題很簡單？

  長夜卻不理會那麼多，交完卷直接回到宿舍，等待下午的考試。

  下午考的是實戰模擬分析，也是只有一百分，卻單獨設立，足以見得這一科目的重要性。

  很快，試卷下發，長夜掃過題目後，整個人卻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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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很簡單，將考生模擬成戰場上的將領，面對危機時，你如何選擇。

  具體題目是這樣的：若你為將領，處於休假時期，正好帶著自己的至親之人熟悉認知荒土，可你突然接到命令，要去荒土救援一批對大夏發展起至關重要之人，救援卻遭遇魔族阻截。

  由於你是臨危受命，至親之人伴在左右，無法施展手腳，若想成功救援，需要放棄至親之人，你作何選？

  長夜怔怔地看著試卷上的題目，那一幕是如此的真實，他的思緒飄動，仿佛回到七年前。

  那是只有十歲的男孩，跟在一名穿著軍裝的將領身後，一臉童真的他見了什麼都很好奇，路上嘰嘰喳喳，男人威嚴的臉上夾著寵溺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這是男孩第一次來荒土，旁邊的將領，是他的父親許立軒。

  受家庭環境影響，為了讓男孩見證人族生存的不易，也為他未來的成長，軍人世家的許立軒便帶男孩來到這荒土之上。

  可突如其來的衛星電話卻讓許立軒面色一變，男孩問爸爸有什麼事，許立軒沒有回答，將孩子抱起，向一處趕去，路上一言不發。

  男孩也被爸爸嚴肅的表情嚇到了，小臉繃緊，不敢出聲打擾父親。

  很快，他看到爸爸從一處山洞接出10幾人，當時聽到好像是一批科研人員，為了研究深入荒土，而他爸爸接的電話就是要將他們護送回萬古城！

  這批科研人員很重要，許立軒當時接下任務，懷裡抱著男孩，為科研人員帶路，可這批科研人員的身體素質太差，走的很慢。

  不多時，在他們身後，魔族來了！

  男孩記得很清楚，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魔族的模樣，那是一群半人半狗的魔族，渾身黑氣繚繞，當時的他嚇傻了。

  可同時，他也見到了爸爸的勇猛，玉笛輕鳴，道道音刃將魔狗阻攔在外，不得寸進。

  但魔族太多了，許立軒懷裡抱著男孩，根本施展不開，情急之下，許立軒趁亂將男孩扔在邊緣的巨石之後。

  他的聲音很急切，「明晨，你在此處不要出聲，爸爸有任務在身，之後爸爸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許立軒沒有管男孩的哭喊，一人獨自面對魔狗族，他徹底放開了手腳，身為遠征隊隊長，他一身實力無匹，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許立軒護送著科研人員進城，耳畔似乎還傳來男孩的哭喊，他的心也如刀割，那是自己的兒子啊！

  可他身為軍人，完成任務才是第一要素，這是他多年來信奉的原則。

  而男孩，孤零零的在巨石後瑟瑟發抖，一隻魔狗鼻子嗅了嗅，向巨石後緩慢移動。

  咻！

  這時，一隻羽箭破空而來，帶著莫名的韻味，將那魔狗射爆，破碎的屍體血肉濺了他一臉，10歲的男孩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長青爺爺。

  「好了，拿到試卷就可以開始答題了，不要交頭接耳。」

  監考老師的聲音打斷長夜的思緒，是的，他就是那個小男孩，也是許明晨。

  可現在的他，只叫長夜！

  對於許立軒的選擇，他理解，並且為爸爸的選擇而感到自豪，可對於一個10歲的小男孩來說，他覺得這一切不公平。

  從小到大，爸爸都是他心目中的英雄，那個男人無所不能，事事依著自己。

  一貫的家教讓長夜懂得擔當，有責任心，可當那一切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幼小的他心裡是崩潰的，那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爸爸不要我了！

  就算現在的他理解許立軒的作為，可這一切終究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看著試卷上的題目，長夜吐出一口氣，開始動筆。

  若我為將領，不會放棄任何一人，哪怕戰死，我依舊一馬當先，弱小，是用來守護的，而不是放棄。

  完全沒有理會題目的字數要求，長夜答完就收拾好筆，直接選擇交卷。

  監考老師傻眼了，卷子剛發下去，你就交了？

  有心說些什麼，可長夜的眼神很可怕，他竟然被一個學生給嚇到了，等他緩過來後，長夜已經出了教室。

  即便不被允許，他還是偷偷看了長夜的試卷一眼，結果就看到兩行字。

  切，他的心裡不屑，這實戰模擬分析想要獲得高成績向來都是要寫很多的，學生們為了提高分數，會寫很多細節，以此來作為加分項。

  畢竟，寫那麼多總能有句有用的吧，老師也是這麼教的，能多寫不可少寫，可長夜這裡，就兩句話能有什麼好成績？

  他已經將長夜歸於差生的行列，他的心思收回，正式監考。

  出了考場的長夜吐出一口氣，這試題擾亂了他平靜的心，一時間得不到平復。

  在院子裡等著的校長一愣，等等，他好像看到了長夜，可長夜不應該在考試嗎？

  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可再看過去，真是長夜。

  他著急起來，考試才剛開始你就出來了，再聯想到長夜無意幾座名校，他著急了。

  你擺爛也不能擺的這麼明顯啊，他西南二中還要靠你崛起呢！

  「我的祖宗啊，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