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朝歌徹底恢復清醒

  「母妃……」

  明月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的扶著門框，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母妃你不要逼驍哥哥了，不是他的錯。」

  靈妃臉色一沉。「沒出息的東西，身為公主連名節都不要了！看看你做的好事！若是你父皇怪罪，誰也保不了你！」

  

  明月紅了眼眶，跪在地上。「母妃，月兒是被冤枉的，月兒從小在宮中長大，月兒怎麼可能找到殺手殺軒轅御風……月兒真的冤枉。」

  赫連驍擔心明月的身體。「靈妃娘娘，這件事顯然是朝歌與西蠻密謀誣陷，陛下一定會查清楚，還明月一個清白。」

  見赫連驍著急護著明月，靈妃懸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

  「赫連將軍，宮中人多眼雜，明月終究是未出閣的公主，陛下未下旨賜婚之前，希望你不要再見她。」靈妃淡淡的說著，想要最後逼赫連驍一把。「如若赫連將軍連心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那本宮便要將明月另許他人了。」

  赫連驍沉了沉眼眸，朝歌不同意娶平妻，那他便給不了明月應有的名分。

  除非，和離，或是休妻。

  ……

  「將軍，西蠻出事了，有線報……西蠻叛軍卡達爾集結軍隊，趁軒轅御風不在西蠻，妄圖奪城。」身後，尤格小聲開口。

  赫連驍臉色一沉，轉身離開。

  「母妃……您怎可說出要將我許配他人這種話。」赫連驍一走，明月就有些不高興了。

  「母妃若是不逼他一把，他想要拖到什麼時候？你父皇偏寵長公主和皇貴妃，若是不絆倒太子，你覺得你我母女在這後宮還有寧日嗎？」靈妃臉色暗沉，示意宮人都退下。

  「母妃，父皇為何這般偏心，寧願讓驍哥哥娶一個傻子，也……」明月手指握緊。

  「赫連驍在奉天的實力是唯一能壓過太子的，也是我們母女唯一的倚仗，你必須要把握住。」靈妃警告明月，不要搞砸。

  「可是母妃……今日大殿上這麼一鬧，父皇並沒有讓朝歌離開奉天的意思，反而要將朝歌扣押在奉天為人質。」明月有些擔心，皇帝不會同意赫連驍娶她為正妻。

  如若不是正妻……

  她堂堂奉天公主，根本忍受不了這個屈辱。

  憑什麼她要屈居朝歌之下？

  「赫連驍手握兵權，太子母族一黨勢力在減弱，扳倒太子……這奉天會落在誰手中？」靈妃提醒明月。「不要太在意現在的名分，只要赫連驍肯讓你過門，就算是妾又如何？讓他對你產生愧疚，將來他登上那個位置，你以為那個傻子會是皇后？」

  明月心有不甘的咬了咬唇角。

  都怪這個該死的朝歌。

  「想要朝歌命的人不止你一個，母妃教過你很多遍了，要沉穩，學會借刀殺人，你偏偏愚蠢。」靈妃冷聲苛責。

  苛責她太過急迫的想要對朝歌下手，還露出了破綻。

  「母妃……月兒知錯了。」明月趕緊跪地。

  「起來吧，好在赫連驍並沒有懷疑你，那個殺手也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靈妃聲音低沉，再次開口。「赫連驍中了絕情散的毒才會失去記憶，你要繼續在他的膳食中下毒，確保他不會記起。」

  「母妃，驍哥哥異常警惕，這幾年我沒有進入將軍府，也沒有機會下手……但他始終沒有恢復記憶，聽太醫說是因為反覆中毒，可是除了你我……還有人不想讓他記起？」

  明月試探著問了一句。

  靈妃的臉色瞬間暗沉。「不該你問的，不要多問。」

  不想讓赫連驍恢復記憶的人，還能是誰？

  「這深宮之中，人心隔肚皮，步步都是陰謀算計，差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靈妃警告的看著明月。

  「你我之所以能在宮中安穩度日，是倚仗你舅舅鎮遠大將軍，是趙家在身後撐腰。可如今你舅舅身體日漸衰弱，兵權旁落，若是不抓緊赫連驍這棵大樹，宮中那些人的下場，就是你我母女的明天。」

  所以，明月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最好，是懷上赫連驍的長子。」

  「是……母妃。」

  ……

  御書房。

  「陛下，西蠻內亂。」

  皇帝深意的看著來信，眼眸深沉。「軒轅御風與使臣，可有動作？」

  「軒轅御風似乎並不著急，這個人桀驁不馴太過張狂，並不把叛軍卡達爾放在眼中。」手下趕緊低頭。

  「讓慕陽來見我。」皇帝要見赫連驍。

  西蠻始終是奉天的隱患，開戰是遲早的事情。

  但現在西南並不安穩，邊城陸家也擁兵自重，奉天的天空……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這個時候，還不能與西蠻開戰，只能制衡。

  「是！」

  ……

  將軍府。

  回將軍府的路上，軒轅御風一路護送。

  「王后，卡達爾反了。」軒轅御風很淡定，並沒有絲毫擔憂。

  「卡達爾能這麼快捲土重來，你猜……誰在背後扶持？」朝歌的聲音很冷，手指輕輕掀開帷幔。「皇帝讓你入奉天，卻絕對不可能輕易讓你帶走我和元寶。」

  奉天皇帝短時間內不敢與西蠻開戰，只能靠這種權衡之計來扶持西蠻叛軍，讓西蠻內耗。

  帝王之術在這個男人身上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本以為至少可以帶走小王子。」軒轅御風握緊韁繩，聲音冷峻。

  按照朝歌與他原本的計劃，皇帝會妥協，讓軒轅御風帶走元寶，輔其回西蠻登基，然後留下她做人質，制衡西蠻。

  「皇帝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們輕敵了。」朝歌眯了眯眸子，慢慢放下帷幔。「你先回西蠻，解決了西蠻隱患，讓奉天看到你的實力。」

  這是震懾。

  「那你和元寶……」軒轅御風擔心。

  「放心，想動我沒那麼簡單。你在西蠻的戰況結果，決定了我和元寶的安全與地位。」

  軒轅御風贏了，皇帝才會更加忌憚。

  他們的計劃才能繼續下去。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元寶。」軒轅御風深意的看著馬車。

  「軒轅御風……」朝歌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那個傻子……不會回來了。」

  傻傻的朝歌，已經死了。

  「你想要的，我幫你。」軒轅御風聲音低沉沙啞，策馬離開。

  朝歌握緊的手指慢慢鬆開，看了眼還在她懷中昏睡的元寶。

  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朝歌眼底閃過一絲心痛，想要觸碰元寶的手慢慢放下，隨即眼神變得堅定。「慈母多敗兒，娘親只想讓你活著……」

  「娘親……」元寶醒來時，眼眶紅腫。

  細嫩的手腕已經被包紮好，但還是疼的厲害。

  他只是個孩子，卻要承受太多權謀與算計。

  「不許哭。」見元寶要哭，朝歌沉聲呵斥。

  元寶愣了一下，眼淚在眼眶打轉，倔強的不敢讓它湧出來。

  娘親……

  「記住，什麼時候等你強大到無人能及，才可口無遮攔，否則便會引火燒身。」朝歌明白，即使元寶不在大殿上說那些話，皇帝依舊會找理由廢了他。

  可有些道理，元寶要懂。

  欲速則不達，厚積薄發。

  元寶咬著唇角低頭，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傻傻的娘親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眼淚倔強的不敢湧出，元寶死死的握著雙手。

  ……

  將軍府。

  「朝歌公主，您還是走後門吧，我們將軍府丟不起這個人。」

  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府中之人卻讓朝歌走後門。

  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朝歌將元寶抱下馬車。

  「秀兒姐姐呢？」元寶小聲問了一句。

  馬車夫害怕的低頭，不敢亂說。

  「公主竟然不知道？您私自穿長公主華服，陛下震怒下令徹查，秀兒作為您的婢女，當然要被送去慎刑司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