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朝歌被人故意刁難

  皇宮盛宴。

  傳聞西蠻大將軍軒轅御風是個冷血無情沒有感情的殺戮武器，這個人的眼睛裡只有殺戮且武功高強。

  西蠻在十年的時間裡不斷東擴，從曾經的雪域陰寒小國一路擴張，覆蓋了奉天邊城、南疆新都、恆河流域以北，在奉天一統天下的道路上，成了最硌腳的石頭。

  而西蠻之所以擴張如此之快，其中一半的功勞屬於軒轅御風。

  而西蠻之患，也成了奉天皇帝這些年來的心頭大患。

  從皇帝陛下親自設宴款待軒轅御風，也足以見得這個人在西蠻的分量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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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此番來奉天，長途跋涉路途遙遠，辛苦了。」接待官員笑著迎接軒轅御風。

  而軒轅御風，卻並沒有從馬車上下來。

  迎接的官員面面相覷，軒轅御風這是何意？

  一眾官員等了許久，馬車上也未曾有人回應。

  直到太監上前探查，才發現馬車空無一人。

  軒轅御風並不在馬車之中。

  「這……」官員愣了。

  「這軒轅御風太囂張了！我京都乃是天子腳下，他入我奉天竟如此不將我們放在眼裡。」

  「真當這裡是他們西蠻小國？簡直蠻橫！」

  「西蠻來的，都是些野蠻悍匪，要他們守規矩？自討苦吃。」

  一眾迎接的大臣都開始議論紛紛。「陛下也是給足了他面子，不識抬舉。」

  「我聽說這小子的養父當年屠殺我雲都數萬百姓，殘忍冷血，令人髮指！」

  「西蠻與恆河草原的突厥一戰，三千兵馬屠殺三萬將士，雞犬不留斬草除根，所謂是冷血無情，比他養父過之無不及。」

  ……

  將軍府。

  陛下親召將軍與將軍夫人入宮，將軍府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這是將軍讓人送過來的，穿上，別給將軍府丟臉！」婢女來給朝歌送來了華服，滿眼鄙夷。

  奉天女子對貞潔最為看重，在這些女人眼中，朝歌就是個不守婦道人盡可夫之人。

  這樣的女人就不應該活著從西蠻回來，就應該以死明志。

  「她就是將軍府最大的污點，出去必然給將軍丟臉，讓將軍被人戳脊梁骨。」

  「真是不知道檢點，嫁過人的女人，聽說在西蠻還是共妻，太噁心了。」

  「共妻是什麼？」

  「就是所有男人都能碰，與軍妓無異。」

  「天啊……西蠻這是個可怕又野蠻的地方，要是我，就死了算了，可不敢回來。」

  ……

  朝歌麻木的坐在銅鏡前，任由身邊的人故意撕扯她的長髮。

  雙目無神，朝歌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木偶，隨便身邊的人如何折騰。

  她就是赫連驍的污點，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讓赫連驍被戳脊梁骨。

  一個奉天第一將軍，手握兵權，奉天唯一的異姓王爺，居然要娶她這樣的女人為妻。

  「夫人還想走正門？還是從後門偷偷入宮吧！不會還有臉等將軍接你入宮？」婢女諷刺。

  「將軍早就帶著明月公主入宮了！你繼續等，耽誤了入宮的時辰，看陛下怎麼懲罰你。」

  朝歌茫然地站在院落，穿著所謂的華服，手腳冰涼。

  「夫人……」秀兒緊張的跟在朝歌身邊。「您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朝歌低頭，看著那身衣裙，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這是阿驍讓人送來的……」

  「夫人，您別不開心，將軍心裡還是有您的，這華服布料乃是上好的天蠶絲，做工精緻，繡工獨一無二。」秀兒雖然震驚赫連驍突如其來的寵溺，但卻也但擔憂。「不過，這套衣裙有些眼熟呢。」

  將軍這麼做，是不想讓朝歌公主丟將軍府的臉，還是故意做給外人看得。

  「這套華服……」朝歌小聲呢喃。

  這是長公主姐姐成人禮時，陛下親自賞賜的衣裙。長公主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偏寵到讓所有人嫉妒的程度。

  只是，成人禮後，長公主便失蹤了，杳無音訊。

  後來，陛下便命人將長公主用過的一切都封存在了長公主殿，無論是誰，都不能觸碰，這是陛下的逆鱗。

  朝歌傻傻的看著那身衣裙，清醒的知道……她穿這身衣服，父皇會震怒。

  因為沒有人能代替長公主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她穿這身衣服便是玷污。

  可婢女說這是阿驍送來的，就算是被懲罰，也是阿驍想要看到的吧？

  赫連驍，想要借皇帝的手，懲罰朝歌。

  「夫人是將軍府正妻，憑什麼走後門。」

  「將軍連出席宮廷宴會帶著的都是明月公主，這所謂的正妻還真是諷刺。」

  秀兒和那些婢女理論，可不被偏寵的人根本沒有地位。

  「秀兒……」朝歌牽著元寶，站在後門的位置，走哪裡……都一樣。

  「夫人……」秀兒替朝歌委屈，可也無可奈何。

  將軍對夫人……太過殘忍了。

  這種宮廷盛宴，他居然帶著明月公主先走了，而朝歌要獨自一人……帶孩子參加。

  那些宮裡人比王府中的婢女更加趨炎附勢，還指不定怎麼欺負朝歌。

  ……

  皇宮，正陽門。

  朝歌坐在馬車裡，雙手握緊到手心出汗。

  她明知道這身衣服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可她還是穿了……

  就因為這是赫連驍想要的結果。

  她不想讓阿驍難過。

  「元寶……風叔叔來接你了，今天過後，跟風叔叔回西蠻好嗎？」

  朝歌鼓起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她幾乎拼了性命才將元寶帶回奉天，帶到赫連驍身邊啊……

  可赫連驍，不要他們。

  她只能，讓元寶回去了。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絕望。

  也沒有知道這一路他們母子是靠著什麼信念走過來的。

  他們以為見到赫連驍，見到爹爹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沒想到……事與願違。

  「娘親和元寶一起回去！」元寶是願意回西蠻的，這奉天他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了。

  這裡是元寶的噩夢。

  委屈的抱緊娘親，元寶的眼眶紅紅的。

  終究，他是個孩子。

  滿心歡喜的和娘親來找爹爹，以為爹爹會寵溺自己，無限的幻想和父子重逢的美好是元寶心中的執念，可這份念想現在卻分崩離析。

  「娘親……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去。」朝歌的心是慌的，最近……『她』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以前只有在危急關頭『她』才會出現，可現在……朝歌明顯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

  可她不敢告訴元寶。

  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想讓軒轅御風帶走元寶。

  她怕是要食言了。

  「元寶要好好生活，聽風叔叔的話，他會待你很好。」朝歌在元寶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娘親很快就會去找你。」

  她撒謊了。

  「什麼人入宮？」宮門口，守衛故意攔住朝歌的馬車。

  「將軍夫人。」那明明就是將軍府的馬車。

  「將軍夫人？赫連將軍已經帶夫人入宮，哪裡來的夫人？」守衛話語諷刺。

  赫連驍帶明月入宮，極盡寵溺，也是在向全京都的達官貴胄承認明月的身份。

  而朝歌……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