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演我也演

  「芷兒多謝顏妃娘娘厚愛，但芷兒同王爺有過白首之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可以違背約定，但他不該騙我！」

  沈沅芷噙著淚水，目光滿是哀傷，任誰看了都是一個受了情傷的少女。

  龍司睿慌忙解釋道：「芷兒，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昨夜定然是我喝醉了酒，神志不清之下把她當成了你所以才……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

  他只記得，昨夜自己進入房間之後，就看到一具溫香軟玉臥在帳中。

  燈光朦朧黯淡，他只當那人是沈沅芷，所以不管不顧就撲了過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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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芷的臉上似有幾分動容，但還是冷硬的說道：「大錯已經鑄成，現在你該給交代的人不是我，而是這個被你奪去清白的女子！」

  此時蘭香滿臉恐懼，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裡，臉上還帶著凌若煙打腫的痕跡。

  龍司睿心中大驚，跟這個賤婢共度一夜已經是他的恥辱了，難道還想讓他堂堂皇子對一個丫鬟負責嗎？

  但當著沈自寒和沈沅芷的面，他又不想樹立一個薄情的形象，只好無奈說道：「本王會賜她白銀百兩，足夠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女子貞潔何等重要，就算只是一個卑微的下人，也有屬於自己的人格和尊嚴，若是她想不開做了傻事，豈不是白白負了一條人命？」沈沅芷故意把問題說的更加嚴重，讓他不好收場。

  凌若煙立即緊張的說道：「能被祁王寵幸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殊榮了，她不敢！」

  沈沅芷淡淡瞥了她一眼：「煙兒妹妹打算如何保證？一旦出了什麼差錯，損害的可是祁王的聲譽，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凌若煙心中猛然一顫，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龍司睿更是有些坐不住了，穢亂宮闈可是大罪，他本就不受父皇重視，一直以來都極力營造一個恭順謙和的形象。

  若是這件事情真的鬧大了，就算把這個賤婢千刀萬剮也償還不了。

  他立即討好的說道：「芷兒，不如你來給本王出個主意吧！」

  「我只能給祁王一句忠告，你和蘭香既然有了肌膚之親，自然就該對她負責，偌大的祁王府應該不會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吧？」

  「可是，本王早就說過今生非你一人不娶，這樣做豈不是有負於你？」

  他一臉深情的看著她，那般痴心的樣子，令人為之動容。

  可時至今日，沈沈沅芷卻只想作嘔，再也不想見到他這副虛偽的面目。

  「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維護殿下的聲譽更重要！」

  龍司睿深知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經地義，只要正妻之位是沈沅芷的，他也不算對不起她。

  他這才勉強的說道：「那好吧，本王只能給她一個侍妾的名分，讓她在王府之中安然度日，本王定不負你。」

  蘭香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哪知最後因禍得福，竟然得到侍妾的名分。

  她又是興奮又是激動，卻忽略了自家主子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的目光。

  顏妃看著沈沅芷，目光帶著幾分深沉，在她看來，蘭香不過只是一個賤婢，看不順眼打死便是，可沈沅芷的心思她卻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先前明明對祁王痴情一片，就算沈家反對，也要堅持想要嫁給他，可她現在怎麼會為了一個賤婢說話，還主動為她要求名分？

  她覺得昨夜之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難道沈沅芷已經懷疑到他們身上？

  調查是不可能的，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必須將這一切死守到底。

  此時天已大亮，唯恐事情鬧大驚動了皇上，他們立即將所有人遣散，好在今日在場之人皆為心腹，保守秘密不是什麼難事。

  轉眼之間，臨水閣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顏妃方才還能一直勉強維持鎮定，這時再也崩不住了。

  「這就是你苦心經營的計劃？本宮陪你們演了那麼久的戲，最後卻為一個賤婢做了嫁衣？」

  龍司睿也收起方才謙恭溫雅的表情，面色陰沉道：「她明明說過，這個計劃萬無一失……」

  「本宮早就提醒過你，那凌若煙就是個妄想攀龍附鳳的小人，你竟然還敢相信她的話？」

  龍司睿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回事，以凌若煙對他的心思，斷然沒有那個膽子欺騙他才是，就算真的想要勾引他，那也是由她親自上陣，怎麼樣也不該是一個丫鬟？

  想到蘭香那般卑賤的身份、平庸的姿色，而他竟然寵幸了這樣一個女人，他就渾身都不舒服。

  顏妃的抱怨，讓他更加心煩氣躁。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顏妃煙波流轉，眼底卻閃過一絲精明。

  「沈自寒那老狐狸原本就不贊同你和他的女兒在一起，就算已經定了親，他也有意拖著不肯成婚，經此一事，只怕他就更有推拒的藉口了。」

  「那又如何，沈沅芷早就對我愛的不能自拔，就算今日之事傷了她的心，還不是率先保全我的顏面，只要我隨便哄她一下，自可相安無事，沈自寒愛女心切，不怕他不答應！」

  龍司睿惱恨的只是沒有順利得到沈沅芷，如果昨夜計劃成功，沈自寒為了女兒的名節也定然會立即成婚，此番只怕又要費一些周折了。

  見他如此自信的樣子，顏妃的目光卻變得黯淡下來。

  「你對沈沅芷如此費盡心思，可本宮卻不知，你究竟是逢場作戲，還是弄假成真？」

  「都這麼久了，你還不懂本王的心嗎？」龍司睿一個大力將她扯入懷中，勾起她的下巴曖昧的摩挲，在她耳邊低語，「若不是為了這該死的身份，本王何須費盡周折，為的不過就是君臨天下，能夠跟你光明正大在一起。」

  顏妃一臉幸福的靠在他的懷中，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誰讓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心就已經遺落在他身上。

  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容忍，包括讓別的女人成為他的正妻。

  她自認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