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計劃

2024-06-02 07:32:13 作者: 紅心酸梅

  霍聞庸隨身的兩個士兵是霍府的侍衛,霍府畢竟是霍北川的府邸,所以還是有少於的私兵存在的。

  隨身帶著熟悉的人,至少不會有一個還需要熟悉的過程。

  

  離京城越來越遠,周圍的景色就可以給出反映,在京城的時候至少現在還是秋季,穿一件稍厚的衣服就可以,但是在這裡,現在還是半路上,黎落就已經穿上了一層厚厚的衣服,將士們也都可以看出來,衣服也逐漸增厚了,景色越來越荒蕪。

  綠色也越來越少了,漫天遍地的都是草木枯黃的顏色,風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猛烈。刮在人的皮膚上,都有些疼痛。邊疆,快要到了。黎落在京城的時候就準備了許多的厚實的衣服,所以,幸好在馬車裡面,黎落還可以忍受,不過,到了就可以緩緩了。

  行軍一天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前面探測的士兵匯報:「將軍,預估明日中午就可以到達了。」

  霍聞庸點了點頭,這將近一個月的行路,黎落覺得霍聞庸已經成熟了很多,與在京城的時候有很多的不一樣了。

  而黎落,帶著家眷去邊疆的將領並不多,願意去的也不多。黎落年紀輕輕能夠陪同霍聞庸來著寒苦的邊疆,已經能夠讓陪同的士兵刮目相看。而且,這一路上,黎落也並不多事,很安靜,吃的也和士兵們差不多。所以,士兵對於黎落的印象很好。

  霍聞庸簡單的吩咐了下邊的士兵,讓他們先行休息。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棉衣,雖然產量不是很多,但是優先給北邊的將士供應,況且,現在也不是特別冷的時候,所以,都是可以忍受的。而且,這些士兵,大多是在北邊鎮守的,也要顧及地域差異對士兵的影響。

  所以,對於邊疆的寒冷差異,都是可以習慣的。

  霍聞庸來到黎落的馬車邊,掀開厚重的門帘,探身進去,看著有些虛弱的黎落,關心的問道:「落兒,還好嗎?」

  黎落有些艱難的笑著:「沒事,我還好。我剛才聽到了,馬上就要到了,到了歇一歇也就好了。」

  好長時間的趕路,讓黎落有些虛弱,稍稍的有一些感冒,再加上偶爾才出去一下,喝的水,吃的東西都不比以前的精細,有一些不舒服。霍聞庸雖然在行軍途中,但是時常關注著黎落。

  喜兒畢竟是常年習武之人,是黎落這種半吊子的比不了的,所以,黎落有些不適,喜兒很好,把黎落也照顧的很好。

  霍聞庸眼裡閃過了心疼,還是小心的給黎落掖了掖被角:「對,馬上就要到了,而且,現在去了,也不會馬上有戰爭,有消息來說,前兩天有一場戰爭過去,所以會歇息一段時間。小股的流民沒有關係。所以,去了會休整一段時間,到時候適應了就好了。」

  黎落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點。」

  霍聞庸笑著給黎落整理了鬢角,臉上有些許的滄桑,但是眼睛卻越發的精神。

  霍聞庸下了黎落的馬車,問了問喜兒黎落最近的狀況,得知並沒有加重的跡象,也放下心來。吩咐繼續趕路。

  第二天,遠遠的看見邊疆那宏偉的城牆,霍聞庸終於微微鬆了口氣,稍稍休息之後,前往邊城。

  邊城百姓除了一些因為捨不得離開故土的家族,就是一些貧苦百姓,勉強夠溫飽。邊城臨時的守城將軍封將軍帶領士兵迎了出來。封將軍已經五十多的年紀了,當年是霍聞庸父親霍北川旗下的士兵,所以,對於霍聞庸的到來很是歡迎。能夠讓昔日崇拜的將軍之子再來執掌曾經的邊疆。封將軍還是很樂意的。

  霍聞庸首先下馬,在邊疆凜冽的寒風中,對著封將軍等一眾將士拱手彎腰,面目嚴肅:「霍聞庸見過各位英雄,我們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守城的眾位士兵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流下來了,在封將軍的帶領下,異口同聲的說道:「為我大梁,雖死不悔。」

  霍聞庸抬起了左手,等聲勢下去之後,才鎮定的開口:「霍氏聞庸,必定遵從父輩的意願,保家衛國,守衛百姓。」

  群情激奮,在封將軍的帶領下,邊城百姓注視下,霍聞庸帶著士兵進入邊城。稍作整理之後,將黎落安置妥當,霍聞庸前去主事,對於邊疆這些事情,從連府,到魏國公都對霍聞庸細細說明過,再加上,霍聞庸幼時都曾在霍北川身邊呆著。所以,對於這些事情,都能夠很快的上手。

  封將軍看霍聞庸嫻熟的樣子,微微放下了心,在旁邊給霍聞庸說著最近的事情。外面進犯的流民是因為北邊寒冷,再加上這幾年天氣的原因,收成並不好。再加上,馬上都要進入冬季了,為了冬季的時候有糧食吃,就要在大梁這裡掠奪糧食。

  邊城百姓土地很多,但是因為氣候的原因,現在並沒有能夠比較多的適合的糧食種類可以種植。所以,只有比較單一的小麥,還沒有現代熟悉的玉米。但是因為大梁大部分都位於南方,比較溫暖,所以對於北方邊城,會有很多的東西專門給運送。

  所以一到冬季,就會有很多的流民來搶劫,嚴重的時候,會是一場有計劃的搶劫,邊城有時候甚至會被屠戮,故而,對於邊城,士兵是很容易得到軍功的,但是也是很危險的。

  這時,徐則進來了,一身厚實棉衣的徐則,沒有京城那樣看起來優雅,但是面目俊郎,也讓人很是欣賞。

  看見霍聞庸,很是驚喜的上前:「聞庸,你終於來了。我在這呆了快七天了。天天算著你們什麼時候來?」

  霍聞庸難得的笑了笑,邊看著邊疆的軍事分布圖,邊說道:「你這來帶的糧食能夠供應這裡多長時間?」

  徐則晃到一旁坐下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這次,帶來的除了糧食足夠我們三四個月,還有一些武器軍備什麼的。父親給我說了,這一批送到之後,下一批會儘快啟程,趕在最冷的時候,會儲備好足夠到明年開春的糧食和武器。」

  霍聞庸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了。我看了一下這裡的分布,近期會有大股流民來犯,估計知道大梁最新的糧草運送到了。之前準備的不夠充分,現在就得好好計劃計劃了。」

  徐則點了點頭,滿臉贊同:「你這話說的不錯,讓大軍休整幾天,就需要部署了。不過,我聽說嫂子身體不對?」

  徐則比霍聞庸要小兩歲,所以稱呼黎落為嫂子一點錯也沒有。

  霍聞庸對徐則的這個稱呼很是滿意,很是傲嬌的在繁忙中看了徐則一眼:「她只是因為趕路太過遙遠,有些許的不適,所以才會病倒。不過,休息兩日也就好了。」

  徐則明了,知道沒事也就好了:「那就好。不過,聞庸,這次流民進犯這幾天我調查的結果有些出來了,你知道那時候差點被你父親滅族的凸茬兒族嗎?」

  霍聞庸點了點頭,坐下示意徐則繼續說明。

  「凸茬兒族經過這幾年的繁衍生息,又逐漸壯大了起來,這次,主要是這個部落聯絡了周邊幾個小部落,打算在冬季遷移之前搶糧食,以足夠沿路的使用。」這裡的遊牧民族每年在秋季之時就會進行遷移,到來年再遷移過來,所以,秋季到冬季這一段時間邊城很危險,經常會受到攻擊。

  「原來如此,不過,這次,我打算我們弄的話,就干一票大的。讓他們至少要付出代價。」霍聞庸半眯著眼睛,看著房門外。

  「你說,我們怎麼做?」徐則興趣就起來了,這種陰人坑人而且該不會讓別人反感的事情,他太喜歡了。

  能夠引起徐則的興趣,這當然是霍聞庸故意的了:「這次來的兵馬先不要去別的驛站,糧草集中在這兒,那兒他們就回來到這裡搶。我們讓封將軍繼續駐紮在這兒,我們兩個分別帶領一隊人馬去他們聚集的地方,抄了他們的後方。」霍聞庸聲音比較小,為了保密。

  徐則皺起了眉頭:「你說的這個方法,肯定沒錯。凸茬兒族肯定是傾全族之力來劫掠,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這個時候去偷襲再好不過了。不過,總感覺有些不太地道。」

  霍聞庸冷哼一聲:「你在邊疆也算是來過幾回了,你可看他們對於我們大梁的百姓就有一絲的不忍心。能夠與狼戰鬥的民族,怎可小覷?」

  徐則想起以前參加過得幾場戰爭,想到那些因為沒來得及撤離而慘遭殺害的百姓,果斷的贊同:「這樣說,也沒有錯。我們什麼時候去?」

  「最近,我會讓士兵密切注意周邊一切的動靜,看有沒有外人和凸茬兒族聯繫,到時候再做決定。」霍聞庸想了想,開口說道。

  徐則驚訝:「你是懷疑……」

  「沒錯,之前的時候差點被占了邊城。守城將士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有人對外通報,他們怎麼會襲擊的那麼突然。」霍聞庸在上次消息傳回去以後就有所懷疑了,只是現在才提出來罷了。

  徐則也慢慢冷靜下來,嘴裡有些喃喃自語:「你說這種人是怎麼想的?將士們保護他們的性命,他們竟然還如此做,不怕查出來以後株連九族嗎。」

  霍聞庸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無論什麼時候,這樣的人都是不缺的。天生的叛國者……」

  徐則眼裡划過了幾道冷光:「我知道了。這次父親給我帶了幾個護衛,我都偽裝成了普通的將士,沒有人知道。這兩天,我讓他們潛伏下去,有消息了再告訴你。」

  「好,我也會派人下去。」頓了頓,從旁邊拿起一個東西:「這個,你拿著。」

  徐則講桌上的東西好奇的拿了過來,在手裡擺弄著:「這什麼東西,挺好玩的。」

  霍聞庸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傻得很。拿反了,這個,是落兒偶爾給我說的,你手裡這個,是第二個,落兒說這個叫望遠鏡來著,名副其實,很有用。」

  徐則也是專注的看著,被突然放大的東西吸引到,又很快的迷戀住了,直到霍聞庸忍不住了拍了拍他,徐則才滿足的回過頭來:「真不知道你那夫人腦袋是怎麼長的,這樣的東西都能想到。簡直是太神了。」

  霍聞庸有些小得意地揚起了頭,接著,有鎮定的坐直了身子。卻毫不心虛的接受了徐則對於黎落的讚賞,畢竟黎落是他的夫人:「這個東西,我讓人才研究出來,所以,目前只有這麼兩個,而且,在所有研究的成果裡面,這兩個是看的路途最遠的了。所以,你要好好帶著。」

  徐則瞬間明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我明白了,這個,你到時候可以上報朝廷,論功行賞。」

  霍聞庸自然明白,可惜現在還不是最合適的時候:「我知道了,等北疆事完了之後,我們再行規劃。」

  徐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在京城的時候,有祖父在,他得時時刻刻繃著自己,現在又沒有其他的人了,自然可以放鬆很多了:「好,你心裡知道怎麼弄就好。我現在先去安排,其他的再說。」

  京城之中,魏國公府和連府都收到了由徐則和霍聞庸寄出去的信件,看了看上面的情況,對於北疆的戰事也有所了解,方才放下心來。

  徐則是魏國公的長孫,魏國公世子因以前戰場上廝殺,傷了身體,只能靜養。所以,徐則基本上就被默認為下一任的魏國公,當然,現在的徐則還太年輕,需要鍛鍊和機會。所以,對於徐則的安全,魏國公都很是注意。

  畢竟,嫡出的和庶出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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