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為你利

  在姜恆都有些好奇的情況下開口了:「姜恆，我兩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我問你，我不遮掩，也希望你能夠坦白，我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恆聞言，手輕輕一抖，將杯子裡的水倒出來了一些，他挑眉，笑著看向霍聞庸:「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請記住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之前我在神醫那兒治療，神醫告訴我有個人每半年會給我解一次毒，但同時又會給我下一次毒，所以，我的毒一直維持在最開始，而每半年能夠接觸我的只有你，更何況，是在我毒發期間。」霍聞庸看著窗外的風景，眼裡有悲涼划過，姜恆一直注視著霍聞庸，自然不會錯過他眼睛裡的情緒。

  姜恆的心微微一緊，他自認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但是面對霍聞庸，他自小就一直信任他的人，他還是有些不可抑制的負罪感:「你最開始的毒是確實是我下的，雖然當時我很小，可是，父親威脅我，如果我不將那瓶毒藥給你喝，他就會給你餵下鶴頂紅，鶴頂紅是頂級的毒藥，喝下的人根本就沒有能夠活著的希望，所以，我給你下了毒藥。

  這麼多年來，我也不好受，但是，那個毒藥我查不出來解藥，更何況，你身邊一直有父親的人，你稍微出格的舉動，都有可能被父親知道。後來我在皇宮裡發現了有關你身上毒藥的記載，但是是一個殘頁，所以我只能讓人根據那殘頁上的內容製作出解藥，但是，因為解藥不完整。

  所以，只能延緩你的痛苦，不能徹底解決。所以，在兩年之前，父親解除了對你的控制，我才能夠帶你出京尋找解藥。」

  霍聞庸此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對姜恆的信任還是很深厚的，況且，神醫說過那人並不想要他的性命，可是他還是埋下了一份懷疑:「我可以認為這是正確的理由，這是我從神醫那要來的藥方，我知道你有這些藥材，如果你願意，就給我送過來。

  姜恆，我明白你想要坐擁天下的野心，我也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如果可以，我可以做你的一柄利劍，守護邊疆，有生之年不讓外敵踏入我國土一步。我父親也是如此的希望，但是他沒有遇到能夠善待他的君主，所以，我希望我可以能夠完成這個願望。

  我喜歡邊疆的雪，潔白無暇，能夠掩飾世間一切的陰謀與仇恨，我更喜歡邊疆的人，因為他們覺得，勇者就可以做他們的領袖，能夠給他們平安，能夠給他們生活的希望。其實，打心底里，我希望，你是這個君主，我沒有縱橫朝野的想法，我只有鎮守邊疆的決心。」霍聞庸邊說邊將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中間。

  頓了一頓，又開口說:「如果你願意，那麼明日到我府里一續，我會備好酒菜掃榻相迎。如果……」

  後面的話霍聞庸沒有說，但是他覺得，姜恆是明白的，他站起身看了看姜恆，走到了房門的地方，又回頭:「姜恆，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以如此的態度叫你的名字，我自父親離開，除了與你之間似友似親的感情，幾乎一無所有。」

  說完這句話，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霍聞庸轉身離開了房門，門口的侍衛拱手道:「公子，是否要屬下去追？」

  姜恆揮了一下手，侍衛將房門閉緊守在了房門外。一直低著頭的姜恆終於抬起了頭，那張總是邪魅、慵懶的臉上，有些些許悲傷，眼睛裡的情緒，更是濃的讓人迷失，他有些顫抖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紙，看著上面一味味自己府里早已經備好的藥，終於，一滴淚說著他的眼角劃落。

  他有些騙了霍聞庸，那張在皇宮裡找到的藥方是完整的，但是那時候他對所有的人都不太信任，包括一直對他很好的霍聞庸，所以，沒有配出完整的解藥，就是拿了幾味藥給了霍聞庸。

  而今天，霍聞庸的一席話終於讓他所有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他對不起霍聞庸，確確實實對不起他，他的疑心太重，總是覺得所有人對他都有惡意，他知道這樣有時候很不好，但是，他已經改不了了。

  姜恆在包間裡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外面的侍衛敲響了房門，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他好不容易平整下了心情，對桌子上的飯菜也一口未動，但是他一點也不餓，一點也不餓。

  轉身，帶著侍衛回去自己的王府，雖然他的父親對他確實不怎麼好，但是作為一個王爺，在京城裡，他還是有一座自己的王府，因為他經年不回來，所以府里只有幾個下人，他的父親也沒有插手他的王府，這次回來他帶了侍衛，正好可以用來巡防。

  他走到了房間，打開了一個暗格，這裡面，是他很久很久之前留給霍聞庸準備的解藥，如今，他終於可以拿出去了，交給霍聞庸。放下了心裡的負擔，才覺得自己在這裡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叫人準備了晚飯，一個人坐著有些寂寞的吃完了，之後，在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到了深夜，然後才會房間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姜恆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好之後，換了一身莊重的深藍色的服侍，將昨晚放在暗格的盒子拿上，叫侍衛套好馬車，就奔去霍聞庸的府邸。

  霍聞庸的府邸是之前皇上賞賜給他的父親霍北川的，後來，雖然他父親沒了，但是，皇上也沒臉將府邸收回，故此，這座將軍府屬於霍聞庸。

  當姜恆的馬車剛停在門口，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有些年齡的管家迎了出來:「見過公子，裡面請。」

  姜恆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輝煌卻透著一股沒落的府邸:「王伯，馬上來。」

  對於王伯的客氣，姜恆沒有什麼不滿，畢竟，是他對不起霍聞庸在先。穿過有些蕭條的走廊，姜恆到了花園的亭子。

  亭子裡的石桌上擺滿了酒菜，旁邊，霍聞庸著一身白衣，頭髮束起，在練劍，白衣似雪，黑髮如墨，寶劍閃著亮光，人影快的都有些看不清，練完之後，地上有一個圓圈，圓圈裡乾乾淨淨，圓圈外，都是葉子和花朵。

  姜恆站在亭子裡面，拍了拍手，霍聞庸抬眼看了過去，兩人對視良久，方才爽朗一笑。霍聞庸將寶劍遞給守在一旁的管家王伯，上了亭子坐在霍聞庸的對面，舉起一杯酒，和姜恆碰了一杯，方才開口說道:「很久，沒有這麼爽快的練過劍了，真是爽。」

  姜恆眨了眨眼睛，方才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