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能亂想

  秦羽可回家後，將駱聞仲送她的襯衫放在沙發上去做飯了，蔣遇下班回來，也沒注意沙發上的購物袋。

  倆人吃過飯，又呆了會兒，等太陽西下，室外的氣溫舒適些才下去走走。

  小區不遠有個公園，園中設置了景觀湖，沿著湖邊的白玉欄杆有夜晚出來乘涼消食的人們。蔣遇和秦羽可也是其中之一，穿著簡單的白色半袖黑色運動褲，隨著人流慢走。

  太陽一落，湖面吹來的風帶著水汽和涼意，皮膚上的粘膩和燥熱也隨之而去，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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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又頭暈沒？」

  「沒有。」

  「我還擔心呢，」蔣遇的腳步遷就著她，走的很慢，「我從手術室出來，看到外面的大太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秦羽可低頭笑了笑，「怕我中暑？」

  「怕你吃不消。」

  秦羽可握住蔣遇的手，蔣遇逗她，「熱不熱，還拉手。」

  秦羽可斜眼瞪他，作勢要鬆手，蔣遇趕緊五指插進她指縫，把人牽得牢牢地。

  相視而笑，小打小鬧。

  湖面的風來了，秦羽可看向遠處的山，晚景很美，心情放鬆又舒服。

  現在生活很愜意，人生在按照美好的軌跡發展，她嫁給最愛的男人，做一份學而所用的工作，公婆和藹有親切，母親帶著爺爺奶奶也住在申城的房子裡安養晚年，這不是很好嘛。

  「小羽毛，姨夫幫我們申請了探視，你這周末不加班吧？」

  秦羽可在發呆，沒留心蔣遇說什麼了。

  蔣遇轉過臉，「小羽毛，」

  「額？」秦羽可回過神，「什麼？」

  「姨夫申請了探視，這周你加班嗎？」

  「哦，好，有時間。」

  蔣遇深看她眼，「你怎麼了？有心事？」他猜，「是不是儲蓄所的業績出問題了。」

  秦羽可故作輕鬆的搖頭，「沒有。」

  她鬆開蔣遇的手，超過他快跑起來，「看誰先跑到前面的亭子。」

  蔣遇追上去，保持著與她的步調，「有什麼獎勵？」

  「誰在後誰擦一周的地。」

  『呵……』蔣遇笑。

  這樣的賭約充滿回憶，他邊跑邊問，「還記得那時候，我們也總打這樣的賭嗎？」

  「當然記得，你輸得次數多。」

  「我那是讓著你。」

  秦羽可笑睇他眼，「手下敗將。」蔣遇也沒反駁。

  青春時的回憶像夏夜的花香，悠悠恬然，又耐人回味。

  「別打賭擦地了，就賭誰先跑到，誰就背誰回家。」蔣遇風一般超過她，秦羽可哎了一聲，「你等等我。」

  最終，蔣遇先到的亭子。等秦羽可跑到時，他靠著護欄看著她跑來的方向，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

  「累了吧。」他直起身走來，秦羽可看到他手裡的水，「在哪買的？」四下看看，沒發現水吧。

  蔣遇抬手一指，「街對面有家超市。你歇會兒，再喝水。」

  秦羽可渴得厲害，「我先喝口。」

  蔣遇把水舉高，「不行，劇烈運動後不能立刻喝水。」

  秦羽可跳著伸手去拿，蔣遇輕而易舉的避開，他扶著她肩膀，「別跳了，歇會兒的再喝。」

  秦羽可背靠護欄，手臂向後撐著，台階上有一片空地，被廣場舞大媽們占領，借著燈光看著她們臉上洋溢的笑，對於此時的大媽們而言，廣場舞是一種文化，是追求的理想。

  理想、自我價值，這些詞毫無預兆的跳出來。

  秦羽可想起駱聞仲臨走前的邀請，銀行是一份相對保靠的工作，只要你沒有重大過錯，升職穩定。而投行，是個競爭激烈的戰場，遵從叢林法則的適者生存，成王敗寇的生態圈，比銀行生存惡劣，但充滿挑戰，可以突破自己，實現自我價值。

  現在，兩種環境擺在眼前，如何選，看她。

  蔣遇見她眼神又失焦，「小羽毛，喝水。」他擰開礦泉水遞到她面前，視線被遮擋，秦羽可眼神動了動，接過水昂頭喝。

  蔣遇問她：「你剛剛在想什麼？」

  秦羽可昂頭喝水，目光移到蔣遇臉上，喝完水才說：「沒想什麼。」擰好蓋，「往回走吧。」

  蔣遇跟上她。

  秦羽可挽住蔣遇的手臂，她不能亂想，蔣遇為了他從申城到溪水，放棄優越的環境來這陪她，不就是為了讓兩人多多一些機會在一起，她要真去投行了，置蔣遇於何地。

  她深吸口氣，不能亂想。

  七月過去，八月的酷暑來勢洶洶。人熱得連造人的運動都沒興趣做，空調也是一進屋就開，用秦羽可的話說，她的命是空調給的，蔣遇將這句話，放在了微信朋友里——

  我老婆說：她的命是空調給的。

  秦羽可從浴室里喊：「老公，幫我拿下襯衫。」

  蔣遇正站在鏡子前扣襯衫扣子，聞言朝臥室走，在衣櫃裡沒看到她的工裝襯衫，翻了翻，看到還未打開的購物袋，裡面正好放著件襯衫，蔣遇拿出來往浴室走。

  「給，」蔣遇推開浴室的門，從裡面伸出手把衣服接回去。

  秦羽可看著襯衫，「……」

  「蔣遇，」

  隔著門板，「嗯？」

  「還有別的襯衫嗎？」

  「沒看到，」蔣遇看手錶，「七點了，你抓緊時間。」

  時間不充裕，秦羽可急得抱佛腳，「都怪你，大早上還……」

  「我怎麼？」蔣遇在門外調笑她。

  秦羽可著急，趕緊抓過來內衣往身上穿，白襯衫扣子一粒粒解開穿上身，畫個淡妝就出去了。

  秦羽可到儲蓄所時，差點遲到，上樓時還微微喘著，辦公室的門口站著一陌生人。

  她走進了，上下打量對方，「你找誰？」

  對方笑容得體，主動遞上名片，「你好，秦副所，我叫林磊，是瑞鷹獵頭公司的。」

  「……」她好像沒接什麼獵頭公司的業務。

  秦羽可打開辦公室的門，「請進。」

  「謝謝。」

  兩人走進去，秦羽可坐下後，將對方的名片放在左手邊的抽屜里，最上面一張，也是她收到的最後一張是駱聞仲。

  「找我什麼事？」秦羽可開誠布公的問。

  林磊說：「秦小姐，聽說你是從申城調到這的。」

  秦羽可深情一凝，「是的。」

  獵頭公司的業務，她多少了解些，不是幫人找工作，而是幫公司挑選人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