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放在心裡

  淮敬市區沒多大，從高速下來十多分鐘便到秦羽可母親的住處。

  蔣遇將車停在小區內的車位上，下來後，蔣遇滿手拎著來擺放的禮盒，秦羽可要幫他拿，蔣遇說不用。

  「幾樓？」蔣遇問。

  秦羽可走在前帶路，「三樓。」

  到家門口時，秦羽可敲門，「媽，開門。」

  此時，欒瑛正在炒菜，聽到門響，把爐火關小，去開門。

  隔著門板，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打開門時，欒瑛笑著招呼：「快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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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遇讓父親蔣泉明先進去，又把手裡的禮盒放在桌上，「媽，這是給你和爺爺奶奶帶的營養品。」

  欒瑛先愣下，又想起昨晚秦羽可提起兩人登記的事，笑著應，「太客氣了。」

  秦羽可正式向兩邊長輩介紹，也帶著蔣遇和蔣泉明去見了爺爺和奶奶。

  房子是老式的兩室一廳，秦羽可的奶奶臥床不起，爺爺中風，腿腳不靈便，聽到家裡來客人，他拄著拐杖往外走。

  蔣遇看到老人行動不便，趕緊過去扶住，「爺爺，快坐。」

  蔣泉明也和氣的說：「您坐，不用起來。」

  把兩位老人介紹給蔣遇父子倆後，臥室空間小，坐不下這麼多人，便請到客廳了。

  茶几上放著已經洗好的水果，欒瑛又拿出一盒煙打開遞給蔣泉明，「抽根煙。」

  蔣泉明微笑著，「不抽，謝謝。」

  「沒事的，抽一根。」

  蔣遇說：「我媽不喜歡聞煙味，我和我爸都不抽。」

  「哦……」欒瑛把煙盒又放下，端起果盤讓兩人吃水果，耐不住欒瑛熱情，蔣遇和父親拿了橘子。

  「你們先坐會兒，還有兩道炒菜就好了。」又叫秦羽可，「小可，你招呼客人。」

  蔣遇把橘子放下，「媽，我幫你。」

  「不用，」欒瑛怎麼能讓客人幫忙。

  人轉身匆匆回廚房，關上門。

  客廳里的餐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菜，臥室里的電視播著戲曲節目，三人坐在客廳里，忽然有點小尷尬。

  蔣遇問：「爺爺中風多久了？」

  秦羽可回：「前年。」

  臥室里有細微的響動，秦羽可趕緊起來，往臥室走。

  蔣遇和蔣泉明聽到秦羽可的聲音。

  「爺爺，我來，您燙到怎麼辦。」

  爺爺含糊不清的說：「你婆家來人，招，招呼客人，不用管我們。」

  接下來的對話，她溫聲細語，耐心十足，餵完臥床奶奶喝水，才又回到客廳。

  欒瑛菜也炒好了，接連盛盤上桌，對客廳里的人說：「菜齊了，過來吃飯吧。」

  蔣遇走向臥室，把爺爺攙扶著送到客廳，老人一直說不去，蔣遇還是把人請到餐桌前坐下。

  眾人入座，欒瑛用另一個盤子給臥床的老人盛幾樣菜，秦羽可接過，對蔣泉明說：「您和蔣遇先吃著，我去餵奶奶。」

  欒瑛說：「我去吧。」

  秦羽可沒讓，她不在家裡是母親操勞，她回來了，盡所能的幫母親分擔。

  欒瑛舉起酒杯，平時也沒什麼場合應酬，更不會說酒桌上的話，說的直白樸實。

  「既然兩個孩子都登記了，我在這就提早叫你親家，」

  蔣泉明微笑，手裡的杯子也跟著舉起。

  欒瑛繼續說：「先歡迎你們到來，我呢也不太會說什麼，對這兩孩子的婚事，我這當媽的替我女兒高興。主要是蔣遇這孩子給我的第一印象特別好，當時住院沒少給我們提供方便，你說人也是緣分，誰能想到幫我女兒治病的醫生，將來會成為一家人。」

  眾人微笑。

  「今天做得都是家常菜，不知合不合胃口，多吃點，多喝點。大家干一杯吧。」

  四個杯子在桌子中間碰下，蔣遇看著對面老人手微微顫抖，把酒也幹了，目光投在蔣遇身上，慈愛又欣慰。

  蔣遇又給老人倒滿，「爺爺，慢點喝。」

  「好，」老人乾枯的手扶在杯邊，看蔣遇的眼神一眼不眨。「這孫女女婿真是一表人才。」

  欒瑛開始在老人面誇讚蔣遇，「爸，你孫女女婿可是不是一般人，軍醫，軍人。」

  「是嗎。」老人的眼睛更亮了。

  這邊餐桌上聊得興起，臥室里秦羽可拿紙巾給奶奶擦下嘴角。

  奶奶小聲問：「他對你好不好？」

  秦羽可微笑，一口飯餵她嘴裡，「特別好。」

  能說特別，看來是真好。又問：「他父母呢？對你怎麼樣？都是幹嘛的？」

  秦羽可回：「都對我不錯，兩人都上班。」

  「哦。打算什麼辦婚禮啊？」

  「這次回來，就是問問咱們家的意思。」

  老太太瞭然。

  人上了年紀，吃不太多，尤其還臥床，吃多了胃腸不適。

  秦羽可餵完老人，才去桌上吃飯，蔣遇見人出來，拿起手邊的空碗去給秦羽可盛飯。

  倆人在廚房裡碰個正著。

  「我自己來。」秦羽可去接碗，蔣遇湊過去，貼了她臉蛋下，「餓了吧？」

  她笑著搖頭，又聞下蔣遇唇邊，「沒喝酒吧？」

  蔣遇說：「沒有，要開車的，我爸喝了，有老人在，他肯定要陪著喝幾杯的。」

  倆人重新回到餐桌，蔣遇給秦羽可夾菜，欒瑛全部看在眼裡，夾的都是秦羽可愛吃的，一個男人連你喜歡吃什麼都記得，那是把你放在心裡當回事了。

  吃過飯，秦羽可和媽媽收拾餐桌，蔣遇扶著老人去客廳坐會兒，雖然口齒不清，但父子依然耐心的聆聽，也會認真的回答。

  洗碗的功夫，欒瑛回頭朝客廳看眼，問秦羽可：

  「媽這幾年也沒存多少錢，你那個爸有和沒有都一樣，根本不管咱們，你上次帶回來的卡我沒動，這些年你給媽的錢我都攢下了，餘下的我手裡還有兩萬，申城的房子也是你名字，帶著做嫁妝，錢和房子合下來，也不少，咱們不比別人家低。」

  欒瑛是傾其所有的給秦羽可準備陪嫁了。

  兩人收拾完，回到客廳。

  一家人圍坐下來，開始談婚禮日期和彩禮的事宜。

  欒瑛的意思，萬事圖吉利，尤其是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日子找個先生看下兩人的生日時辰，選個黃道吉日就行，至於彩禮。

  「彩禮什麼的，這些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兩個孩子感情好，能互相關愛，好好生活，他們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蔣泉明對婚禮日期的看法，尊重欒瑛的意見，回去就找人看日子。彩禮的問題，也表達了他們作為公婆的意思，禮金就圖個吉利，十八萬八。

  至於這個吉利數誰選的？

  當然是我們最接地氣的周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