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是燈火

  「你說，安全感是什麼？」沈奕凝問羅嘉瑞。

  蔣遇將熱好的湯重新端上桌，「你們倆喝點湯，別光喝酒。」

  「蔣醫生，」沈奕凝托著下巴，微醺的眼看著蔣遇，「你說……安全感是什麼？」

  唉，人已經大舌頭了。

  蔣遇溫和的笑，勸道：「小沈，別喝了，我給你盛碗湯，解解酒。」

  「沒醉，你回答我問題，兩個人之間，安全感代表什麼？」

  蔣遇深睇眼羅嘉瑞，看你把人喝的，羅嘉瑞冤枉死了，「是她一個勁在勸我。」

  「蔣醫生，你說，安全感是什麼？」

  蔣遇：「……」

  看來不給她解釋下安全感，這話茬是不能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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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安全感是房子裡住著自己的女人，而女人可以安心的住在裡面。女人的安全感應該是愛。」

  嘭——

  沈奕凝拍下桌子，盤子碗跟著被震響。「說的太TM好了！」她朝蔣遇豎起大拇指，「我就佩服你，喜歡小可能喜歡那麼多年，中間分開了，你們倆還能重逢，這是什麼，這是緣分吶。老天都不忍心把你們拆散，給你們機會相遇，你們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她嘿嘿笑兩聲，「蔣醫生，我今天話有點多，我一喝酒，話就多，你別見怪啊。」

  蔣遇笑下，「不會，吃的開心就好。」

  「我當然開心了，」沈奕凝說話時，搖頭晃腦的，從羅嘉瑞的角度看，就像只醉貓，「小可能夠找到真愛，真的，我特別開心。當初她失明，你都沒嫌棄，就衝著這份擔當，你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羅嘉瑞挑眉，哥也很男人好嗎。

  她指著蔣遇，「小可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才找到你這樣的男朋友。」

  『呵呵……』蔣遇失笑，他端起湯碗，「小沈，聽我的話，把這碗湯喝了。」又告訴羅嘉瑞，「行了，別讓她喝了。一會兒扶人進去休息。」說完，蔣遇去廚房拿抹布。

  羅嘉瑞點頭應允，看著沈奕凝捧著碗，呆愣幾秒後，一頭栽碗裡去了。

  「我艹！」羅嘉瑞幾乎是瞬間反應，用手托住沈奕凝的臉。

  他把人駕起來扶到客臥，沈奕凝嘴裡含糊不清的叫著：「程堯……程堯……」

  「……」喊什麼呢。

  「程堯……我想你……程堯……你為什麼騙我……」

  「……」羅嘉瑞聽清楚了，臉色有點黑。

  鄙視的瞥眼懷裡人，你就感謝哥是警察吧，不然我現在肯定抽你丫的。

  「程堯……」沈奕凝轉過來要抱羅嘉瑞，他一把將人扔在床上。

  「唔……」沈奕凝被摔得面朝下，手在頭頂，頭髮散亂，從羅嘉瑞的角度看，活像個女鬼。

  被子裡發出悶聲，還在喊程堯。

  羅嘉瑞指了指她，「剛才誰說的，他就是個屁，現在喊想他，我，」他四處看，醫生家裡就不能布置的溫馨點，到處都是堅硬的物品，最後他拿了枕頭，照著沈奕凝的屁股，抽兩下，「給你點教訓！」

  他把枕頭一扔，走出客房。

  羅嘉瑞重新回到餐桌，蔣遇坐過來，看著他的目光意味深長。

  「看什麼？」羅嘉瑞問。

  蔣遇給他倒杯茶遞過去，羅嘉瑞接過喝口，又放下。只聽蔣遇說：「你很久沒跟陌生人聊得這麼開了。」

  羅嘉瑞也知道，今天的他，話也多。心裡存著點彆扭和愧疚，不想承認。便尋找藉口，道：「她不是陌生人，我們好幾面了。在醫院，在你家樓下……」

  還有哪裡，他說不上來了。

  蔣遇雲淡風輕的笑下，「我沒說小沈。」

  「……」丫的，掉他坑裡了。

  「嘉瑞，」

  蔣遇剛開口叫他，羅嘉瑞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別說了。」

  他的頭低下去，像贖罪，也像懺悔。

  「她除了聲音像，其他的沒有一處像的。」這是實話，「她不是吳媛，我知道。我就是喜歡聽她說話，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蔣遇在第一次聽沈奕凝的聲音時，也有同感，很像。但接觸下來你會發現，兩人性格迥異，完全是不同類型的女生。

  「你不覺得，該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嗎？」蔣遇問。

  羅嘉瑞始終低垂著頭，搖了搖。

  他荒頹一聲，「不覺得。」

  他愧對吳媛，他就是幫凶，他不該忘記她，也不該有新的人走進他生命里。

  蔣遇說：「吳媛的父母都勸你重新開始，你還有什麼放不下，不肯放過自己？」

  是兄弟，才會說一句。也正因為是兄弟，不想他走出不來。

  「吳媛父母那麼大歲數了，我得替她照顧他們。」羅嘉瑞這輩子沒打算再找，「誰也不會接受自己男朋友，還照顧前女友父母一輩子的事實。」

  「這些是後話，我問你，你對她有感覺嗎？」蔣遇加了一句，「我要實話。」

  羅嘉瑞沉默，他沒有答。

  但蔣遇知道答案了。

  起身拍拍羅嘉瑞肩膀，「嘉瑞，錯過一次，別錯過第二次。」

  說完，他開始收拾餐桌，羅嘉瑞慵懶的靠著椅背，眼睛看著虛無發呆。

  房間裡倆姑娘都睡得沉，蔣遇送羅嘉瑞回家，車停在小區樓下，羅嘉瑞開門下車。

  「嘉瑞，」

  「……」羅嘉瑞手搭著車門，但沒回頭。

  有些事得自己悟。「……好好休息。」

  「嗯。」他開門下車，背影消失在樓門內。

  返回公寓，臥室里的倆人還沒有醒來的意思，看眼時鐘，蔣遇給秦羽可留了字條。

  小羽毛：

  飯在鍋里，你和小沈起來熱下吃。

  蔣醫生

  蔣遇上班一小時後，接到秦羽可的電話。話筒里她的聲音帶著剛醒後的柔軟。

  「醒了？」蔣遇目光溫柔。

  「你上班了？」

  「嗯。」又說，「我給你留了字條。」

  「我看到了。」

  「小沈醒了嗎？」

  秦羽可看眼客臥的門，「沒有。」

  「你倆今晚就別回去了，在那住吧。」

  秦羽可說：「只能這樣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喊小沈起來吃飯。」蔣遇叮囑，「多喝點溫水。」

  「知道了。」

  「我上班了。」

  「嗯，拜拜。」

  「明天見。」

  電話切斷的一瞬，秦羽可看向窗外。

  你是燈火，我是夜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