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給你出席的

  關上廚房的門，秦羽可呼出一口氣，蔣遇笑著看她，邊剝蒜皮邊說：「平時看著凶，原來是紙老虎。」

  秦羽可白他眼，繼續切菜。

  蔣遇從後面貼著她背，「跟我倒是真老虎。」

  說她欺軟怕硬呢。

  「你可以不讓著我。」

  「……」這回答，蔣遇給滿分。

  聽著麻利的切菜聲，蔣遇捏了她耳珠下，指尖涼涼，秦羽可耳朵卻熱了。「我以後都讓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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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可完了彎唇。

  「把海鮮先蒸了。」秦羽可問，「你家蒸鍋呢？要大的。」

  「有。」

  蔣遇個子高，抬手拉開上櫥門，從裡面拿出一口大蒸鍋，海鮮洗好直接放裡面，上爐灶加熱。

  廚房裡的倆人忙活的熱火朝天，客廳里的倆人卻冰火不容。

  「同志，商量個事兒唄。」

  沈奕凝佯裝沒聽見，始終盯著電視屏幕。

  羅嘉瑞看她兩秒，呵一聲笑了，也不管她給不給反應，直接說：「換個台成不，就算你喜歡看這些台詞尷尬，劇情幼稚的電視劇，也請考慮下這屋裡還有一人呢。」

  「你才幼稚，你才尷尬！」沈奕凝沒憋住，回懟過去。

  此時，某水果台又在播一部，快播爛的古裝劇。

  女演員含著淚說：「她說你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我都沒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這哲學。」

  男演員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我答應你今後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女演員熱淚盈眶，「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一起……」布拉布拉說一堆。

  男演員激動的用力抱住女演員，含著淚說：「從今以後，我們就這樣永不分離，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布拉布拉又說一遍。

  羅嘉瑞頭皮都痒痒了，可在看沈奕凝，她眼圈濕潤的看著屏幕，那一滴晶瑩的淚要掉不掉的懸在眼睫上，眼瞅著就要奪眶而出了。

  「……」這姑娘缺心眼吧。

  電視裡的兩人相擁，沈奕凝沒忍住哭了。

  「……」介尼瑪就過分了啊。

  他虛握著拳頭，抵在唇邊輕咳聲。

  「咳咳……」

  沈奕凝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羅嘉瑞挪了挪位置坐過去，「我不就說他們演技不好嘛，你至於哭？」

  「就哭，我樂意。」沈奕凝抽出紙巾又擦了擦眼淚。

  其實，論看見哭的機率，羅嘉瑞概率很高。身在刑警大隊，辦理各類刑事案件過程中，見過太多人哭了，有哭孩子的，哭長輩的，還有哭情侶或朋友的。但像沈奕凝哭到你心裡的特別少，越來越少。上一個能哭得他胸口發悶的是吳媛。

  「哎，哎，」羅嘉瑞遞過去紙巾，「別哭了，你這好端端的哭，一會兒讓他們倆看見，還以為我惹著你了。」

  沈奕凝抽過紙巾，擦了下鼻涕說：「你就是惹我了。嗚……」

  程堯走的那個暑假，他每天陪她看這部電視劇。

  睹物思人，「心好痛啊！」

  我擦！我就說他們演得尬，你就心好痛！

  羅嘉瑞猛地站起來，給沈奕凝嚇一跳，防備的看著他，「你幹嘛……」

  不會想打她吧？

  為個電視劇尬不尬哭，羅嘉瑞也是服氣的。可誰讓人是他弄哭的，把人哄開心了，才是正事。

  「其實，」羅嘉瑞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沈奕凝嚇一激靈，他低著頭盯著她眼睛，說：「這麼多年，我東北普通話一級甲等也是念得了台詞的。」

  「……」什麼玩意？你要念什麼？

  下一秒，便聽羅嘉瑞濃郁的東北口音說：「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以後你違法違章違條例，我可以從刑法憲法講到民事訴訟，我答應你，絕對會讓你做個守法守紀守規章，從刑法憲法到民事訴訟皆知的好市民。」

  「……」他缺心眼吧。

  彼時，廚房的門開了，倆人看到羅嘉瑞撐著上臂，將弱小的沈奕凝逼在身下，她哭得淚眼汪汪的畫面。

  蔣遇一皺眉，「嘉瑞，你幹嘛呢？」

  秦羽可也連忙走過去，「奕凝，你沒事吧。」

  「……」我擦！

  「……」可算來人了。

  羅嘉瑞被蔣遇一把拽開，秦羽可坐在沈奕凝旁邊，一個審訊哥們，一個安撫姐們。

  蔣遇：「把人弄哭了？給你出席的。」

  秦羽可：「奕凝，他怎麼你了？」

  「……」沒處說理了，羅嘉瑞氣得差點沒一拳揍蔣遇臉上。他咬著牙說：「我能幹嘛？光天化日的，我在你家能幹嘛？」

  「沒什麼，」沈奕凝就是想起程堯了，眼淚有點止不住。

  羅嘉瑞態度不好，蔣遇把人拉到廚房，門一關，問：「到底怎麼了？」

  羅嘉瑞無語的看著蔣遇，「我說她看的電視劇尬，讓她換個台，她就哭，我想著你家來客人，咱不能不好好招待客人，而且還是娘家人，我就想著把人安慰好了。」

  蔣遇扶額，「你怎麼安慰的？」

  羅嘉瑞把剛才的台詞又溜了一遍。

  蔣遇：「……」

  台詞是夠6，但是你眼神凶好嗎。「你知道我剛才看著像什麼？」

  羅嘉瑞問：「像什麼？」

  蔣遇說：「像審犯人。」

  「……有嗎？」羅嘉瑞回憶下，「挺和氣的啊。」

  唉。蔣遇真不知道說什麼了，「你趕緊出去，跟人道個歉。」

  「我道毛謙。」羅嘉瑞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罐啤酒，啟開喝口，「我告訴你，一會兒出去，你別給她臉，哥好心好意安慰她，還扣我一屎盆子。冤枉死我了！」

  廚房門打開，秦羽可進來了。

  倆男人同時朝她看，秦羽可走到近前，說：「不好意思，羅警官，」

  羅嘉瑞糾正她，「私下你跟著蔣遇叫我嘉瑞就行。」

  「嘉瑞，」秦羽可微笑著，「剛才誤會了，奕凝不是因為你哭，她……剛跟男朋友分手，很傷心。那部劇是他男朋友陪她看的。所以，你也懂，睹物思人。」

  羅嘉瑞對秦羽可到是客客氣氣的，「沒事，也怪我說話方式不夠婉轉，讓你朋友別往心裡去。」他轉而看蔣遇，橫眉立目的，「看到沒，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