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替她澄清
2024-06-02 07:23:23
作者: 暖小喵
翌日
蔣遇醒來時,已經晌午,外面烈日炎炎,窗簾縫隙透過來幾縷光有些刺眼。
他撈過手機看眼時間,14:20。
坐起來搓了搓臉,人恢復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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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光里的手機讓他想起睡前跟周嵐的那通電話。
「呼……」輕吁口氣,還要去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
今晚他夜班,掀開被子下床,簡單收拾下,吃點東西就去醫院了。
在醫院的更衣室里,他從衣櫥里拿出軍襯換上,白大褂兩手一揚穿好。
臨出去前,蔣遇站在鏡子前,正了正領子,盯著自己看兩秒,挺帥!
他直接去值班室,整理幾個病人的病志。
「蔣醫生。」
蔣遇回頭,是護士張瑞昕跟他打招呼,他頜首,「今晚你班?」
「是啊,我和陳姐。」
兩人在護士站左右分開,蔣遇走進值班室,宋醫生一抬頭,笑下,「這臉色還差不多。」
他笑下,問:「白天忙嗎?」
「咱們哪有不忙的時候。」宋醫生拿起一張CT片放在燈箱上看。
蔣遇往保溫杯里放幾粒枸杞還有兩朵菊花,壓下熱水閥,又回來兩名值班醫生,看到蔣遇說:「蔣醫生,正好你在,放射科的李權周末結婚,請我們科室的去。」
「什麼時間,哪裡?」
「十點舉行婚禮,孟菲斯酒店4樓。」
蔣遇走到值班表前,頭天夜半,他說:「好,知道了。」
彼時,張瑞昕急匆匆來到值班室里,「宋醫生,急診轉來個危重,請你馬上過去。」
「來了。」
剛進來的倆人看眼宋醫生,說:「又開始忙了。」
蔣遇把杯蓋擰好,放在辦公桌上,起身去看最近接診的幾個病人。查到秦羽可病房時,他站在門口停頓了幾秒。低頭看眼白大褂,兩手平了平衣襟,深吸口氣,敲敲門,走進去。
欒瑛不在病房,秦羽可坐窗前,窗戶敞開,風吹著她的發。
「蔣醫生。」秦羽可扶著窗台轉身。
「……」蔣遇看著她,彎下唇角,「你知道是我?」
聽他語氣含笑,秦羽可不太自在的又面對窗。
「你怎麼知道是我?」
秦羽可說:「你每次來都敲門。」而且,是同一個頻率的三聲。
蔣遇與她並肩而立,秦羽可的手搭在窗台上,她的手指纖細白淨,指甲里粉嫩嫩的,像貓爪肉墊的顏色。
「昨晚頭疼沒?」蔣遇問。
「睡前疼了。」而且疼得像裂開一樣,「什麼原因?」
蔣遇解釋,「你顱內有快淤血,壓迫神經。」
「會一直疼嗎?」
「不會,隨著血液被吸收,痛感逐漸減輕直到消失。」
「要多久。」
蔣遇轉頭,看來疼得很厲害。
「要是感到特別疼的話,我可以給你開幾片鎮定止疼的藥,疼的時候,吃片緩解下。」
秦羽可猶豫幾秒,「謝謝,麻煩你了。」
『呵……』蔣遇屈指在鼻尖抵著,儘量不讓她聽到笑聲。
「你在笑我?」秦羽可問。
「沒,」蔣遇繃住表情,輕咳聲調整語氣,「我哪兒敢。」
「你,」秦羽可剛要說話,欒瑛進來了。
「蔣醫生,你在啊。」
蔣遇轉過身,面對著進屋的人,喚道:「阿姨。」
「快坐蔣醫生,我給你洗水果。」
「別麻煩了。」
「不麻煩。」
欒瑛帶著水果去洗,秦羽可小聲嘀咕句,「怕麻煩你還來。」
蔣遇手抄著白大褂的衣兜,側著上身靠近她耳邊,「想你,來看看。不行嗎?」
「……」秦羽可臉熱,「不行!」
洗漱間立刻傳來欒瑛的訓斥,「好好跟蔣醫生說話。」
「……」秦羽可憋著嘴,眉毛快糾結成一團了。
蔣遇得意的勾唇,「聽到沒?」
秦羽可氣惱,伸手去推人,結果被蔣遇攥住手腕,「打是親罵是愛。」
「你這是騷擾病人。」
「錯!」蔣遇糾正她,「這叫哄女友開心。」
「我們分手了。」秦羽可心裡越來越慌,生怕被母親聽見。
「我都沒同意,怎麼叫分手。」
秦羽可克制著惱怒,低喝:「你別鬧了。」
誰知蔣遇回:「我可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洗漱間裡水聲靜止,秦羽可張張嘴,愣是讓走出來的欒瑛把話堵回去了,蔣遇看她吃癟的樣子,要笑不笑的蹭了蹭鼻尖。
欒瑛熱情的招待,「蔣醫生,吃個梨,這梨可新鮮了。」
蔣遇手從兜里抽出,這時候再客套沒意思,他接過道聲:「謝謝。」
「客氣什麼。」欒瑛又給秦羽可拿一個,放在她手裡,「你也吃。」
「媽,我不想吃。」
「吃個,很水的。」
剛洗過的梨,涼冰冰的,帶著水果的清香。
蔣遇對欒瑛說:「她夜裡經常頭痛,我一會兒給她開幾片藥,到時讓護士送來。」
「別麻煩護士了,我去取就行。」
蔣遇微微頜首,離開病房。
他兜里鼓鼓的,握著欒瑛給的香梨回到辦公室,坐下後才把梨拿出來,咬上一口。
嘎嘣脆的梨香飄的滿辦公室都是,背靠背的同事王瑞新回頭說:
「蔣醫生,這可不像是食堂發的水果。」
蔣遇笑笑,不置可否。
王瑞新聽到點蔣遇的事,但看他今天的高興勁兒,傳聞好像就真像那麼回事了。
他說笑道:「咱們單位可有規定,不能收受病人家屬紅包。」
「你別給我扣帽子,」蔣遇又咬一口,梨水甘甜,入喉解渴,「這可是我未來丈母娘給的。」
「噯?」王瑞新把椅子轉過來,饒有興致的問,「你還真追女病人?」
蔣遇咬口梨,「追女病人?誰說的?」
「還端上了,」王瑞新睇他眼,「咱們科室才多大,有點緋聞不出一天就盡人皆知。不過話說回來,12床的病人,的確漂亮。」
蔣遇筆直的目光看著王瑞新,對方立馬明白了,「欸,你別這麼看我,我可是快結婚的人了。」
蔣遇收回眼,王瑞新繼續說:「今年你結不上婚,我這份子錢可就不給了啊。」
「……」蔣遇思忖片刻,今年的話,應該,「沒問題。」
王瑞新笑下,把椅子又轉回去,「加油吧,蔣醫生。」
蔣遇把梨核吃完,扔進果皮桶里,用紙巾邊擦手邊琢磨事兒。
年底結婚?
他點開手機里的日曆,現在是九月末,距離過年還有五個月。
應該……沒問題吧。
彼時,蔣遇手機響了。
「餵?」
陳夏這兩天也忙,剛把採訪完的新聞稿發給對方,「你怎麼回事?」
「嗯?」蔣遇皺眉。
「我這幾天是忙了點,那你取消飯局什麼意思?」
蔣遇早把飯局的事忘腦後了,被陳夏一提醒才想起來。現在有必要跟陳夏把說的明明白白。
「陳夏,」
「噯。」
「你也不想我媽誤會,我就替你跟她澄清了。」
「……」什麼?他替她澄清,陳夏皺著眉,「你……」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須臾後,陳夏說:「我什麼時候讓你幫澄清了?」
「不然呢?」蔣遇問她,「咱倆要真來電,早就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也沒升華我們的革命友誼,還不是你對我沒感覺,我不也是好心,怕你不好意思拒絕她,也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讓他這麼說,還得感謝他了。
陳夏自覺像吃地瓜噎到了,氣是上不去下不來了。
「我這邊來病人了,不跟你聊了。」
蔣遇先掛了電話,陳夏看著手機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