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選人

  淨身房中，燈火明澈。

  一赤身裸體的男子，正躺在火坑之上。

  兩名太監按住他的腿，主刀太監用辣椒水清洗部位後，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李元，你後不後悔？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李元……不後悔！」

  「好，那我要動手了。」

  主刀太監經驗豐富，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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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鮮血飆濺過後，淨身完成！

  主刀太監將「寶貝」放到容器之中，頗為欣賞地看了一眼李元。

  「多年來，能一聲不吭挨過這一刀的人不多，你倒是條漢子！」

  李元渾身虛脫，滿頭汗水，嘴裡死命的咬著一塊白布。

  看到被取走的「寶貝」，心痛不已，但卻一個字都沒說。

  窗外。

  陳凡與花公公並肩而站，全過程觀看了這一幕。

  花公公看了一眼名冊，介紹道：「凡公公，他叫李元，十七歲，父母雙亡，活不下去了，自願入宮。」

  入宮的情況大致分為三種。

  一種是家裡人養不起，由父母親人送進來的。

  第二種是被人販賣到宮中，

  這兩種幾乎都是不能反悔的，說割你就割你，等你醒來的時候，或許已經不是完整之身了。

  但還有一種情況是自願入宮，這種一般還有反悔的餘地。

  這個世道很昏暗，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昏暗。

  偶爾還是能見到一絲人道主義的光芒的。

  「這個李元，很不錯！」

  陳凡見李元耐力過人、意志堅定，是條漢子，已然相中了他。

  「那凡公公，你就把他帶走吧。」

  「不，勞煩花公公把他安排到御馬監。」

  「哦……也好，那我就把他送往御馬監。」

  被淨了身的太監，一般會交給吏部，由內部調配人手。

  要明白一點，並不是只有後宮才有太監，宮中、殿前，哪怕是皇上身邊，都有太監、婢女跟隨，所以這些太監的命運都是隨機的。

  六部，分為吏部、禮部、兵部、刑部、戶部、工部。

  其中吏部就是人手調動、職位升降的部門。

  要是將李元送到吏部，宮中那麼多的部門，哪有那麼巧就分到了御馬監。

  陳凡要培養的是親信，而不是普通的頭腿子。

  他要的是對方對自己絕對忠心。

  所以，一定要在這些人身上花一些功夫。

  陳凡已經都安排好了李元的命運。

  他被送到御馬監後，會有專門的人欺負他兩到三天，每天都會被打的遍體鱗傷。

  在三到五天的時候，會各種排擠、針對他，讓他吃不飽睡不暖，干最重的活，挨最毒的打。

  五到八天，加深仇恨，讓李元憎恨這裡。

  到了第十天，陳凡會出現，救下李元，並委以重任，器重對方。

  屆時，李元一定會非常感激陳凡。

  普通人也就罷了。

  但陳凡能看得出，李元是一個恩怨分明、重情重義且意志堅定之人。

  底子乾淨，若陳凡還能得到他的忠心，那此人必將成為陳凡的親信死士。

  哪有什麼上蒼憐憫好運氣，時間緊任務重，陳凡一個月的時間內，怎麼可能剛好碰巧救那麼多人，與對方推心置腹以兄弟朋友相處，獲得對方的信任與信賴。

  所以陳凡只能出此計策。

  正所謂，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不套路一下，自己早晚完蛋。

  嚴格來說，陳凡對李書薇也是一種套路，否則，他幾日前就被處斬了。

  陳凡吹著口哨，正在「調戲」一匹駿馬，看著偌大的御馬監，無數馬廄里嘶鳴甩毛的馬匹，陳凡心情大好，笑出聲來。

  不管怎麼說了，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凡公公。」

  「嗯，你是？」

  這時，一個老太監帶著兩名小太監來到了陳凡面前，恭敬行禮。

  「在下苟仲，見過凡公公。」

  「狗……種？哇，你名字可真棒啊，你是御馬監的嗎？」

  「回凡公公，在下乃是丁貴妃府上的人。丁貴妃有請。」

  陳凡臉色一變，「丁貴妃？找我？」

  「是的。」

  丁貴妃的華元宮內。

  陳凡給丁貴妃行了個禮。

  「小凡子，見過丁貴妃娘娘。」

  「嗯，小凡子，抬起頭來。」

  陳凡抬頭，與上面的那位美麗女子來了個對視。

  對方大概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相俊秀清麗，身段也是婀娜多姿。

  的確是一個人間極品啊！

  陳凡心中如此想著。

  丁貴妃打量了幾眼陳凡後，笑道：「凡公公身材偉岸相貌不凡，怪不得能得到皇后妹妹的欣賞呢。」

  「貴妃娘娘謬讚了，我只不過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灑掃太監，服侍娘娘是應該的，而且景秀宮中只有我一個，皇后娘娘就算想讓其他人來服侍也找不到啊。丁貴妃娘娘你說對嗎？」

  一旁的苟仲提醒道：「凡公公，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跟貴妃娘娘說話呢？」

  陳凡灑脫不羈地笑道：「怎麼了？我說話有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感覺怪怪的，陳凡的說話談吐有點跟這個世界的人不太一樣。

  丁貴妃笑道：「哎，苟仲，這沒你說話的份。凡公公的講話方式新穎獨特，或許這正是他的過人之處吧，要不，凡公公怎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賞識呢。」

  陳凡不想聽丁貴妃那慢吞吞的講話方式，而且，他一直站在下面，幾雙眼睛看著他，讓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貴妃娘娘，你這次找我……找小人來有事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小人就先回去了，皇后娘娘還等著我做飯呢。」

  「凡公公還負責膳食？」

  「我負責的多著呢，我還負責娘娘洗澡呢……呃，小人的意思是，膳食本就是小人分內的事情，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丁貴妃給苟仲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拿出一袋銀子來。

  「凡公公，這些你拿著。」

  「嘶……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苟仲笑道：「娘娘想請你幫個忙。」

  陳凡並沒有拿錢，而是先問清楚事情。

  「什麼忙，如果能幫的話，小人一定幫。但是這錢……」

  「凡公公如今是御馬監提督，娘娘也不好意思辛苦凡公公，這些，當做是凡公公的辛勞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