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劇院？嘛玩意啊？

  柳卿來同意暫時幫她管著天上人間再好不過，她讓他帶上告示一起去了勾欄，趁這個機會，將他介紹給眾人。

  小路子等人在天上人間訓練了好幾日，已經有些模樣了，見到許鹿婉也不似以前那般圍上來，規規矩矩站在原地躬身問好。

  「不錯不錯，就是這樣。」許鹿婉很滿意點點頭，「以後不管來的人是誰，都按這樣的來，我們是高端劇院，要有相對應的氣質，不要太諂媚卑微。」

  負責訓練的婆子哎了一聲，「全是按照王妃的吩咐訓的，再過上幾日便全乎了。」

  「你多費心，回頭封你個大紅包。」人開心，手也大方，許鹿婉越發覺得廖昌明蠻不錯，找他做的每件事都挺靠譜。

  許鹿婉將柳卿來介紹給眾人，並宣布他是劇院老闆，代替她管理各項事宜。

  幾個孩子齊聲聲叫了一聲柳老闆，柳卿來淡笑著頷首應了。

  

  「我們都是給王妃辦事的，以後多多包涵了。」

  一句話把自己的立場掰正，柳卿來將自己拉倒跟小路子等人一個層面，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

  隨後，幾個人一一說了自己的名字，認了個臉熟，許鹿婉將告示分給他們，並教他們貼完後，要站在告示前吆喝幾聲。

  「你們將我的話牢牢記住，一定要好好吆喝，把人吸引過來，若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就讓他們來劇院，柳老闆會替你們解釋清楚的。」許鹿婉鄭重其事說道，「你們分散了去，別聚集在一塊，我要讓整個京城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聽見了沒？」

  「是，聽見了！」

  「好好干，晚上給你們加餐。」

  眾人如一群靈活的小魚，從劇院大門口鑽了出去，一眨眼功夫消散的無影無蹤。

  許鹿婉看著柳卿來，「接下來的事辛苦你了。」

  「王妃客氣了。」

  「我會再找人來幫你，這幾天事情還少，你應該可以應付。」

  每次說到找人，許鹿婉就頭疼，她能用的人真的太少了。

  小路子等人分成了四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有2、3個人，手裡的告示不少，他們在打聽好具體的位置之後，做了規劃，然後按計劃行事。

  告示剛一貼上去，還不用吆喝，自有不少人圍過來看，最主要還是祝英台的半身像悽美絕倫，端得吸引人過來瞧。

  「嘿，娃子，你們這貼的是啥？尋人啟事？」老百姓里識字的少，見告示上畫有人像下意識覺得是尋人的。

  「大哥，不是尋人啟事哩。」小路子認真向他解釋，「是我們天上人間劇院在找角兒。」

  「天上人間？劇院？嘛玩意啊？」

  「就是可以來我們劇院看戲、看歌舞、看雜技等等，化蝶你們曉得吧？我們劇院老闆要排化蝶，這不找祝英台呢。」

  小路子指了指畫上的紅衣美人，煞有其事道。

  「等等，你越說我怎麼越聽不懂了。」

  「就是，就是，你這娃娃，說話顛三倒四的。」

  小路子便按照許鹿婉教的，用最簡單的話把整件事說了一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發出嘈雜的聲音，等小路子說完，才爆發出議論聲。

  「白話戲？這又是個什麼劇種，我咋沒聽說過。」

  「感覺不太靠譜啊，誰家的角兒不是打小練起，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吃盡了苦頭才能上台唱戲，這天上人間劇院居然要那什麼，哦，對，海選，這不是大海撈針嘛。」

  「小哥，是不是報了名就能上台唱戲啊？我找不著調也行嗎？」

  「你眼瞎呢，人家是要找祝英台，你是個男的！」

  「男的怎麼了，化了妝不就是女的了？」

  ……

  告示處吵吵嚷嚷，說什麼的都有，小路子講的口乾舌燥，回頭一看，得，跟白說了一樣，最後他只能竭盡全力吼了一句。

  「諸位父老鄉親，感興趣的可以去勾欄大街88號看看哈！」

  講完，悄悄離開此處，去別處貼下一張告示。

  貼完回劇院，已經是下午光景，劇院有廚房，廖昌明也請了廚娘專門做飯，柳卿來坐在劇院觀眾席上，一筆一划寫著什麼，聽見人回來的動靜，讓他們去廚房吃東西。

  「先喝點綠豆湯墊墊，別喝太多，仔細晚上的大餐下不了肚。」

  小夥計們一陣歡呼，跑到後廚一人喝了碗綠豆湯，順帶瞧見了一筐筐的肉菜，饞得直舔嘴唇。

  廚娘就一個人，有兩個比較勤快的女孩留下來幫忙燒火洗菜，其餘人去前面戲台跟新上任的柳老闆匯報情況去了。

  其實不用他們匯報柳卿來也猜到了一些，在他坐著這裡寫劇本的時候，來了好幾個人來詢問，有些是戲院派來的，有些是好奇的百姓。

  「明日你們分成兩撥，上午、下去各去一撥去每個告示前站一會，給人解釋一二，在20號之前都這麼做。」

  告示上寫的是5月20開始報名，現在還有幾天，得好好煽動一下人心。

  「特別是關於咱們劇院的福利，一定要重點說，明白嗎？」

  「明白了，柳老闆。」

  畢竟現在的戲院裡除了一些名氣大的角兒，賺夠了銀子給自己贖身，或是戲班子本就是他（她）的，其餘人都是簽賣身契的，許鹿婉不喜歡搞這套，天上人間的契約文書全是活契，她有這個自信，來了的人不會捨得走。

  負責訓練的婆子將孩子們聚集起來，在晚飯之前，他們還要練上一會，務必在20號之前把人都訓出個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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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倩宿醉了一夜，起來時頭疼欲裂，懶懶擁著被子靠在床頭不想動彈。

  杏雨也不勉強她起身，動作輕柔的服侍她洗漱。

  「小姐，你還記得昨夜發生的事嗎？」

  「嗯？」秦倩扶著額角，「什麼事？」

  「我們在湖心亭碰見了王爺呀。」杏雨軟聲說道，「王爺還讓我早點扶你回房休息呢。」

  「哦。」秦倩語氣冷淡，「別跟我說這些，我頭疼。」

  杏雨便不敢再說什麼，端著水出去倒了，回來時端著一碗雞茸粥。

  「廚房說王爺囑咐的，說你晚上喝多了酒，喝粥胃會舒服些。」

  秦倩卻毫不猶豫將粥打翻了，熱騰騰的粥水灑在了床前的腳踏上，玲瓏小碗跌落在地，碎成兩半。

  「我不想喝粥。」秦倩冷冷道，「我要吃麵。」

  杏雨被她動作嚇得大氣不敢出，誠惶誠恐應了一聲，收拾好穢物後，打發小丫鬟去廚房要了碗麵條。

  小姐的脾氣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