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如果上天真的有靈
2024-06-02 06:55:49
作者: 阿萌啊
能在市中心那麼多棟高樓上求婚的人,絕不是普通人。
在林挽意識過來,朝身旁看得時候,人群中再次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原本與她並肩而立的男人,忽然間單膝跪地,拿出了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戒指。
「阿婉,嫁給我。」
林挽驟然間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男人。
而就在她怔忪間,馬路上響起摩托車不絕的轟鳴聲,有人喊了一句:「嫁給他!!」
而後就是一排整齊的喊聲:「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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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馬路兩邊不知何時多了幾隊摩托車隊,車上都插著粉紅色的旗幟。
對面一排過去是『林挽,我愛你!』這邊一排過去是『林挽,嫁給我!』「嫁給他!!」
大家還沒來得及再次反應,又聽到兩排的人行天橋上也有人喊出了這句話。
然後就見左右天橋上站了兩個顯眼頭頂紅色的愛心燈的人,兩人手上都舉著一副大大的粉紅色橫幅。
左邊的粉紅色橫幅上寫著『你和我說過的,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右邊的粉紅色橫幅上寫著『我都記得,所以,嫁給我,好嗎?』「這也太浪漫了吧?!」
「不行了,好甜!嫁給他!」
「對!嫁給他!」
人群中有一個人起鬨,就由一群人開始跟著起鬨,將林挽和江慎庭圍在中間的人潮忽然洶湧,每個都是以羨慕祝福的目光看著他們,大喊著:「嫁給他!」
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求婚,林挽有些侷促,也有著羞澀,看著地上跪著的江慎庭,更有種想哭的衝動。
「阿婉,我答應你的,該有的都不會少。」
所以即使他們都已經領證了,但江慎庭還是堅持必須求婚的。
他一點都不捨得,委屈了自己用了那麼多努力得來的小公主。
林挽眼眶很紅,卻又一直忍著沒哭,在人群高喊著嫁給他的熱潮中,點了點頭,伸出手。
江慎庭將早就準備好了的戒指帶進林挽的右手的無名指里。
低頭輕吻。
那天晚上,『Iwan't』短視頻,加上同城的一些夜間資訊,都報導了關於這一場求婚的視頻。
江家總裁與太太,先結婚後求婚,雖說是有些倒置,但無論是結婚還是求婚,都又轟動又浪漫就是了。
臨睡前,林挽又去看了一遍網上他們的求婚視頻,目光轉到自己右手閃閃發光的無名指上。
很簡約、很大方,不算太高調,但第一眼看上去,又絕不是凡品,精緻閃耀的一枚戒指。
總之,林挽很喜歡,就是不知道江慎庭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正巧男人拿了書本坐上床,林挽就挪了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腿上,舉著自己閃著光的右手道:「你是什麼時候準備這枚戒指和剛才的求婚儀式的?」
江慎庭握住她舉起的手,看向了那枚戒指,道:「戒指是和你領證的前一個星期就準備好了的,我親自畫的圖紙,讓高遠送去給珠寶商訂做的。至於求婚儀式,是今早你讓高遠準備東西時,我也順道讓他去準備的。」
高遠工具人石錘了。
林挽被逗笑,又驚詫:「你還會設計珠寶啊?那麼厲害?」
「設計珠寶不會,會畫畫而已。當時以為你不在了,就想著自己畫一枚出來,弄好了就戴在脖子上。」
江慎庭說著,一下又一下的撥著林挽耳邊的髮絲。
兩人睡前,又談到了婚禮。
江慎庭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不然到時候天氣冷了,肚子也大了,會辛苦。
林挽卻想著,要把孩子生下來了再辦,婚禮和孩子的滿月禮一起辦,這樣都好。
前半夜兩個人還沉浸在結婚和未來的美好憧憬中入眠。
後半夜江慎庭就開始發起了燒。
林挽睡到半夜求抱他時,只感覺他的身體就像是要熟了般的炙熱。
「阿庭!阿庭……你聽得到我的聲音麼?」
林挽摸著他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焦急呼喊著,江慎庭沒有回答,他陷在了昏迷的夢魘里,一遍又一遍的搖著頭,聳起高高眉宇。
林挽趕緊出房間裡將老宅里準備請來的私人醫生叫醒了來。
韓青雲聽到聲響也跟著醒了從房間裡出來,只看到林挽披著外套穿著拖鞋站在門口,看著屋裡的沈神情,心疼又焦急。
屋內,兩個私人醫生正在給江慎庭量體溫,看情況。
幾分鐘後抬起身對門口的林挽和韓青雲道:「燒到四十度了,必須得送去醫院一趟才行了,不然普普通的退燒藥和治療藥物沒辦法讓他清醒。」
好不容易安靜了十多天的江家,再一次從深夜的靜謐中都驚醒了過來。
高遠連忙備了車,僕人將昏迷的江慎庭一起抬上車,韓青雲換好了衣服也剛要坐上車。
然後就在車裡,看到了一直抱著江慎庭的林挽。
「挽挽啊,你……現在太晚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能熬的,回去吧!有媽在,你放心,慎庭不會有事的。」
高遠看著後視鏡里已經擔心江慎庭到臉色發白的林挽,也勸道:「是啊太太,您先回去吧。要是少爺知道您為了他大半夜的去醫院熬著不睡覺,會不開心的。這心情一不好,也會牽扯到身體啊。」
無奈,林挽在眾人的勸說下,也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只好鬆開懷裡的江慎庭,矮身出了車。
上車前韓青雲還拍著她的手安撫著:「放心,回去吧,啊!」
林挽盯著越行越遠的車尾,只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跟著遠走的汽車一起走了。
回到房間裡,看到她和江慎庭一起去買的嬰兒裝還放在衣櫃旁,幾個袋子堆在一起,裡面是兩個孩子從出生到一歲的衣服。
想起睡前還甜甜蜜蜜的談論著婚禮,現在偌大的房間裡,還殘留著江慎庭體溫的床上,就剩她一個人。
林挽紅了眼眶,再也睡不著了。拿出袋子裡的嬰兒衣服,鋪在床上,認真摺疊起來。
疊到一半的時候,林挽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柔軟白皙的小衣服,無聲的哭了起來。
當天夜裡,睡不著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
老爺子坐在書房裡,自己給自己泡了壺茶,手裡的佛珠一下一下的盤著,向來銳利的眸子,在無人處露出了疲累難過的渾濁。
他這一生,外人看來威榮不絕,有錢有勢、威名遠播,江寧有頭有臉的人物提起他都不免要給三分面子。家裡人也大都怕他,敬他,認為他是最不可冒犯的人物。
可也只有老頭子自己知道心中那從不露於人前的難過和苦楚,中晚年喪妻,獨子差點入獄,還染上難以治癒的病疾,所以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唯一的獨孫身上。
怕他走上歪途,所以嚴苛教導,怕他如父親般容易生病,所以忍痛送入軍營歷練。怕他愛上不愛他的人,所以故意出難題考驗心性更考驗意志。
看似嚴厲的不留情面,可每當獨坐書房,想起孫子被自己懲罰的畫面時,都心疼難過得不行。
如果上天真有靈,他希望病的人,是他這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頭子而不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