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再次病發

  江寧，下午。

  「老闆，好消息。兩個小時前，江慎庭突然再次病發，進了急救室。醫院傳來消息，說是醫生診斷他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黑子笑著和坐在轉椅上輕捏眉心的莫擎允道。

  莫擎允抬頭看了眼他，靠向椅背，「那麼順利？其他人有沒有什麼動作？山澗別墅那邊準備好了麼？」

  「山澗別墅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的人的確看到不知是哪家的人正在想法設法進到太太的那間別墅。至於其他人……今天倒是發生了件事，所以現在言豫、黃子翊、秦川明都在醫院。至於紀西沉，我們的人看到他去了醫院之後就回江家了，從中午到現在，沒有再出來。」

  之前莫擎允派了無數的人暗中觀察幾人動向，吃喝拉撒，所有下屬，乃至家中僕人的任何動作都不放過，如實匯報。

  

  黑子覺得即使幾人再神通廣大，也躲不過那麼多雙眼睛，做什麼總有被覺察的跡象吧？

  莫擎允皺了皺眉，在思考著什麼，許久才問：「發生了什麼事？」

  「哦，中午的時候先是紀西沉去了醫院，待了半個小時後就走了。然後言豫、黃子翊、秦川明三人就到了醫院，也沒待久。不到半個小時也走了，但是路過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言豫遇到了趙荔華……跟一個男人。」

  「誰？」

  「是梁家的小公子，最近聽說一直在追求趙荔華。言豫遇到他們之後，和趙荔華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和那個梁家小公子打起來了。好幾個保安、還有黃子翊、秦川明幾個人上去攔著都沒攔住。言豫直接把人打昏倒了，自己也傷得不清，一齊都進了醫院。」

  莫擎允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我讓你們盯著的人，現在都聚在醫院裡了？」

  黑子弓腰，「是，除了紀西沉，都在醫院。」

  「昨天天早上江慎庭剛做的化療，今天下午又再次進急救室。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莫擎允總覺得，這件事……即反常，又太順利了。

  「醫生也沒有查出原因，畢竟白血病化療後病情加速惡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江家人也在查。已經在查是不是和太太有關了……」

  莫擎允指尖輕敲在桌面上，垂下的眼眸不知是在思考著什麼。

  「林挽的人或屍體還是沒找到？」

  「派去找的人說在一個叫旺魚島的島上有村民見過屍體，但是不確認真假，那裡的村民出了名刁蠻，不好大肆調查。已經讓水鬼在到附近的海底查找屍體，今天晚上他們也會悄悄上島，查看村上是不是有林挽的蹤跡。」

  「嗯。」

  男人點了點頭，準備了那麼多年的計劃，距離那最後一步，就差一點點了。

  可偏偏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心感覺有些空洞的疲憊。

  成功了之後呢？

  孤獨的站在權利和財富的頂尖上，看著他人幸福美滿麼？

  「老柱！老柱！快醒醒！又有人來了！！還有警察！海警！」

  老頭喝了一中午的酒，正睡得舒服呢，忽然被一盆水潑到臉上，酒醒了一半。

  「踏馬的！吵什麼吵？！」老頭抬起頭來，看著老太婆一臉害怕緊張的樣子，不爽的用力推開她的手。

  「嘛的！海警真的來了，村長都已經被叫過去了，你還睡！」說著，大嬸用力扇了幾掌老頭。

  老頭被打痛，又聽到了大嬸的話，這才晃悠悠的醒過來。

  「海警？我不是和他們說，人已經死了扔海里了嗎？怎麼還回來？還把警察帶來了？！」

  大嬸拉著他：「不知道啊！這次來的人比剛才的多，警船還有貨船小車，一來就把村長叫走了，讓村上的人都到沙灘上去！會不會是哪個出賣了我們，要不要趁還有時間把那女人藏到別的地方去？」

  老頭一臉不服的模樣，「別緊張，村長是不會出賣我們說什麼的。我們把那女人藏在地窖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些和我們一樣買老婆的老光棍也不會說的。誰說我們都打死不認，他們找不到人，還能把我們怎麼樣？」

  旺魚島沙灘上，此時站滿了村民，不成規矩的站得零零落落，紛紛議論著。

  好幾名海警站在前面，維持著秩序，隊長則在前面和村長說著話。

  看起來已經有六十幾歲的村長拄著拐杖，皺著眉頭，和面前的海警隊長據理力爭著：「我說警察同志！我們村沒有幾個人，真的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沒有你們說的什麼買賣婦女的事情！」

  身後離得近的幾個村民跟著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好人嘛！」

  隊長同志看了幾人一眼，正義的威嚴壓得周圍眾人不敢多說話。

  「你們說的都不算，村里人先把身份證給上來，我們點清楚了再說。」

  說著，後面清點人數的海警走了上來。「隊長，點好了……果然有好幾個人是沒有身份證的，說是丟了，還有的說從來沒有辦過的。查了下戶籍檔案，有些根本沒有任何信息。」

  隊長瞪了眼剛才還說大家都是『遵紀守法』的村長，吩咐道：「把這些沒有身份證，戶籍沒有檔案的都帶下去，一個一個問清楚，尤其是婦女！」

  「好。」好幾個海警立即將幾個剛才調查時就躲躲閃閃的男人帶了下去。

  其中一個不服，揚著拳頭吼道：「你們幹什麼？！憑什麼帶我走！警察就了不起嗎！有本事單挑！！」

  隊長同志看了眼，吩咐道：「我們有合法且合理的搜查證和審問權，拒不配合調查的，警告三次，強行帶走！」

  那男人還在喊：「有本事單挑啊！看誰打得過誰！來啊！」

  兩個海警走上前，要求他接受調查，男人依然揮著拳頭，還想呼籲周圍村民一起反抗。

  好幾個村民開始蠢蠢欲動，對著警察大呼小叫。

  見口頭警告無效，海警們拿出隨身的辣椒水，用力一噴。

  被帶下去時，男人仍捂著眼睛嚷嚷著：「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隊長同志拍了拍胸前的記錄儀，「我們都帶著執法記錄儀，這位作為拒不接受調查還試圖襲警的同志，我們將會作為典型，重點調查。各位要是有任何線索能夠提供的，我們會給予相應獎勵，若是不配合的，就會像他這樣。」

  「這些年來，你們這個島……借著四面臨海，離碼頭遠，執法人員難以全面調查的便利，買賣婦女且非法囚禁。如今我們收到舉報，勢必要解救相關人員，周圍都被海警包圍了，你們出不去的，所以……哪個是受了迫害的，不要怕，我們幫你們！哪個是迫害了別人的，誰自首誰提供證據，我們將從輕發落給予獎勵！」

  隊長同志拿著擴音器，對著面前的眾多村民道。

  人群中一個縮著肩膀的女人，怯生生的看了眼海警身後的貨船，貨船上的小車，車旁站著的眾多人，和周圍站著的海警。

  又低頭含著眼淚看了眼站在自己腿邊，什麼都還不懂得孩子。

  幾秒鐘後，顫巍巍的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