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他們,終於要相聚了。
2024-06-02 06:54:43
作者: 阿萌啊
江寧,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裡江慎庭不在,高遠也不在。
黑色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一直響著來電的鈴聲。
站在病床旁的余非晚看著,沒有接。
畢竟是江慎庭的手機,她胡亂接起,並不禮貌。
好在那鈴聲響了沒有多久,就停了。
余非晚將手裡的保溫壺放到床頭柜上,轉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病床,欣慰的笑了笑。
自從那次和江慎庭表明自己能夠接受他給林挽名分,也願意繼續等下去後,這幾天她來送的湯,江慎庭都有喝。
她問高遠,高遠說的。
雖然喝得不多,大多還是給高遠或者言豫幾人喝,但那也足夠了。
無論是雞湯還是感情,想讓一個人接受,總要慢慢來嘛。
只要能給她這個機會就好。
思及此,余非晚便高興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還沒走幾步,床頭柜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余非晚回頭看了眼,還是剛才的那串號碼。
像是江慎庭這樣的,一般有兩個號碼,私人號碼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工作號碼都是貼身助理拿,有什麼問題先讓助理解決,助理無法解決的,才會通知到他這邊。
余非晚天天來,自然知道,這個就是江慎庭的私人手機。
那鈴聲一直響,好像不接就不停似的。打了兩次,肯定也是有什麼急事。
余非晚回頭看了眼病房門口,高遠不在,外面也沒人,整個病房,只有她一個在。
鈴聲一直鍥而不捨的響著,那邊的人那麼急切不願掛,會不會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接的話,會不會錯過?
余非晚躊躇著,看著手機一直響著,震著,眼看就要從柜上掉下來了。
她連忙伸手過去,想要將手機放好,掌心卻正好劃開了接通鍵。
「你……你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手機並沒有開免提,甚至聽著聲音離得很遠,但是余非晚依然將這句話聽得十分清楚。
可見,那邊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嘶吼。
「不要臉的臭啼子!先顧好你自個兒吧還懲罰我們!?」
「信不信我把扔進海裡頭去餵魚!!」
「嘟嘟嘟嘟——」
三句話後,電話線就自己掛掉了。
余非晚震驚錯愕的看著接通後又自己掛掉的手機,腦海中亦是不停地滾動著剛才聽到的那三句話。
第一句話的女人聲,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至於後面出現的較為老邁的一男一女聲音,她就沒印象了。
怎麼會有人給江慎庭打這麼奇怪的電話?打錯了?
打錯了,還打了兩次?
余非晚眉頭皺著,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卻又說不出來,哪兒蹊蹺。
屆時高遠終於急匆匆的回來,看到余非晚,頓了一瞬:「余小姐來了?真不巧,BOOS做化療去了。」
余非晚聽到江慎庭的事,剛才的思慮就都丟到腦後去了。
「化療?是江先生……病情又嚴重了?」
高遠點了點頭,「BOOS這幾天總在發燒,很難能退,身上的浮腫和疼痛也越發嚴重了。所以醫生才給他安排了化療,延長病程惡化。」
他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手機,伸手拿過,又道:「剛才BOOS又發病了,送去化療室走得急我竟然連他的手機忘帶了。好在這一層都是我們的人,不然被拿走就壞事了。謝謝余小姐的湯,BOOS回來了我會告訴他您來過的。」
余非晚也看了眼高遠走上拿著的手機,點了點頭:「高助理客氣。」
「那我就不和余小姐多話了,BOOS那邊需要人看著,先走了,余小姐再見。」
說著,高遠領著手機就走了。
旺魚島,木屋。
林挽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白色連衣裙上皆是深一腳淺一腳的鞋印。
額上有磕傷,臉上亦有紅腫打傷。
都是那兩夫妻加上傻兒子後面打的。
門外,惡毒的老太婆盯著緊閉的門對老頭道:「哎,今天我搶手機的時候發現已經接通了,那女人不會是已經和家裡面的聯繫上了吧?會不會真帶著警察過來?」
老頭抽著旱菸,一臉蠻橫兇惡的梗著脖子道:「來又怎麼樣?來一個我打一個!」
老太婆嫌棄的白了一眼他,罵道:「行了吧!別吹牛了,就你這幅半截入土的老身子還天天喊打喊殺的。我說認真的,要是這女人真被家裡人帶走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抱上孫子呢!大柱都三十多快四十了,再等下去真有孫了我們也帶不了了。所以這個女人決不能被帶走……」
「那你想作甚?怕什麼?真有人上島來,我們就召集島上的人一起趕出去。真有警察來查我們,村上那幾個老光棍也逃不了,他們也一定會幫我們的。」
老頭子此時仍吸著手裡竹筒做的旱菸,滿臉不在乎,不畏懼道。
老太婆又再次嫌棄了他一眼,嘟囔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讓所有人來了都找不到,我們也都說沒有。警察找不到人,也奈何不了我們什麼。」
老頭子從煙霧裡眯了老太婆一眼,問:「你想把那女人藏哪兒??」
「你二弟那兒不是自己鑿了地窖麼?我們就把那女人藏那裡,以後也讓大柱去那裡行房。等她懷了我們再讓她出來,再不安分就讓她生了再出來!」
屋內,林挽尤其無力的躺在地上,將兩夫妻的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電話接通了,那……江慎庭是不是也知道了?
江慎庭聽到她的聲音,即使來不了,也一定會派人來接她的。
她相信,江慎庭一定,一定不會放棄她不管,會來的。
他們,終於要相聚了。
想到男人溫柔鐫刻的側臉,林挽艱難的在地上翻了個身,仰視著被封住的窗戶。
透過木板的縫隙,看著外面的星空,她緩緩伸出手,一簇從外吹進來的風縈繞入她指尖,似乎是真的……摸到了他的臉。
林挽溫暖柔軟的笑起,自言自語般輕念:「我等你。」
當夜,林挽就被那對夫妻綁住手腳捂著嘴,塞進了陰暗潮濕的地窖。
地窖不深,但是因為近海,璧上滴答滴答的滴著水,周圍都是些瓶瓶罐罐,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翌日,上午。
老頭拿著網正準備出去打魚,手搭在眉骨上張望海面,竟意外看到了一艘快艇。
快艇的馬達聲轟隆,一路直朝島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