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我們賭一局如何
2024-06-02 06:45:38
作者: 詩意畫園
不等初九凝說什麼,噬天族的將軍們就先出聲反對了。
可不管他們說什麼,邪肆絲毫不予理會,冷冷一句「閉嘴」就讓一群幾十萬兵權在手的將軍們噤了聲。
初九凝抿著唇在想這個噬天族君主在打什麼主意,卻見邪肆和她四目相對,問,「公主願意嫁給本君嗎?」
她咂咂嘴還未回應,他緊接著又說,「公主若是願意,我噬天族願與天族放下所有恩怨,結兩族之好,再無兵戈。」
「主君!!!」將軍們聽了後可不樂意了,他們噬天族生來就與天族是仇敵,居然說要和天族化干戈為玉帛,他們怎甘心!
除非他們攻占天族,天族被他們噬天族踩在腳下為奴為婢還差不多。
初九凝知道他是故意開出這樣的條件想道德綁架她,讓她答應,她目光一橫望著別處。
「我有未婚夫,且我早已是他的人!」
她這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他捏著她下頜的手用力了幾分。
他沉默有傾,聲音沉沉道,「公主,那我們賭一局如何?」
她眉頭微皺的看著他,他大手輕輕鬆開她下頜,「若是公主贏了,我不僅把公主毫髮無損的送回天族,還把剛到手的天族三十城雙手奉還。」
他緩緩站起身,垂眸看著仰臉看他的她,「可若是公主輸了,你就嫁給本君為後,如何?」
她才不想把自己當賭注去賭,所以她拒絕。
「可是,公主你沒有拒絕的選擇。」
她暗暗咬唇,那他問個屁啊。
不過既然沒有拒絕的選擇,她總要知道他們賭什麼吧?
邪肆面具的嘴角勾了勾,轉身邁步離開,「過幾日公主你就知道了。」
一頭霧水的初九凝望著他的背影有種熟悉感,卻又不敢確定,不是吧?不可能吧?
而邪肆離開後不久,一位將軍就帶軍醫來幫初九凝處理了脖子上的傷,她就算用頭髮絲想都知道,這應該是邪肆的意思。
所以他剛才應該也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了。
她心情複雜的低頭,摸了摸脖子上圍了一圈的紗布。
另一邊,煙姣姣把君栩帶回天族後,居臨淵等人就幫他解開了噬天族打在他身上的封印。
君栩眼睛的視力一恢復,看見站在對面,正看著自己的煙姣姣。
他微微垂眸,「謝謝聖女把我帶回天族。」
煙姣姣微笑一抹,「九皇主客氣了。」
居臨淵則追問他為什麼會被噬天族發現身份之事?
君栩緩緩站起身,眸光冷冷一沉,「我天族內必有噬天族奸細。」
居臨淵和落梨,越池相視一眼,君栩轉過身看一眼煙姣姣,又看向他們。
「這次若不是有聖女打亂他們的計劃,把我另外救了出來,噬天族根本沒打算收了城就放人,而是想把你們也一網打盡!」
居臨淵眉頭一下緊蹙,早就聽聞噬天族不講武德,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君栩眸光冷冷的看著外面,「這三十城噬天族也不覺燙手,我這就回天宮面見天子,請求率軍出征,誓要拿回三十城!」
說完,他就化作一道清風不見了。
自昨日咳血後,越安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次大打折扣,他意識到自己大限真的快到了。
而眼下他還記掛著兩件事,一,昭和公主初九凝,二,天子最終繼位人。
李全來報說,「天子,九皇主回天宮了!」
他面色蒼白,艱難抬眸看李全一眼,「公主呢?」
李全低著頭,抿抿唇,頓了頓才輕輕回了句,「未歸。」
他嘆口重氣,疲倦的閉上眼帘,「讓九皇主進來見朕吧。」
君栩見殿後就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而根據他的述說,噬天族明顯是一早就知道他帶人混在了月兔族裡,就等著瓮中捉鱉。
越安聽完後,只問,「可有見到公主?」
君栩默了默,「並未。」
越安輕不可聞的輕嘆口氣,一臉病容的看著他,「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君栩直言要率軍出征,把三十城拿回來。
越安沒有考慮太久,想到自己即將要撒手人寰了,他也管不了太多了,沒什麼力氣的抬了抬手,「准。」
君栩頗感意外,他本來以為天子不會這麼容易鬆口了,畢竟他在位這些年並不主張主動開戰。
君栩離開後,越安怔怔地盯著桌子看,然看著看著,一股腥甜從胸口經喉嚨涌了上來。
「噗」超大一口鮮血從他吐出,幾乎把整張桌子都染紅了。
進來的李全看見這幕被嚇得腳都一下軟了,他連滾帶爬,眼淚不受控的往外涌。
「天,天,天......」淚眼模糊的看著桌子上大片大片的血漬,他腦子都不禁短路了幾秒。
反應過來後,他用盡全力的對外喊道,「來人!快去叫天醫院的所有院正過來,快!」
李全雙手止不住發抖的抱住像一根隨時會斷的稻草的越安,「天子,你怎麼樣了?」
越安全身無力的靠著他,目光泛散的望著殿門口,聲音無力,幽幽道:
「李全,你說仙女會騙人嗎?」
李全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但還是邊哭邊回道,「天子,仙女自然是不會騙人的,天子會好起來的,塗院正他們馬上就到了,就到了......」
越安感覺自己嘴角向上翹了翹,但實際,他連嘴角上揚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李全剛才的話甚合他心意,仙女不會騙人的,所以他還沒看到她,他又怎麼會閉眼死掉呢?
目光渙散中,殿門口真的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人。
但等那人走近,卻不是什麼仙女,而是剪瞳。
越安開口想說什麼,但嘴唇只動了動,然後就再支撐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李全頓時嗷一聲大哭起來,剪瞳撓了撓頭,「李內手,天子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李全一下止住了聲音,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走過來,「我們把人抬到床上去,他還吊著口氣的。」
而越安這一睡就睡了三天,等他再睜開眼睛,全身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就好像大病初癒了。
「天子......」這三天,李全不眠不休的就守在他床頭看著,此刻他一醒來,李全盯著紅腫的眼睛輕輕叫了聲。
越安撐著坐起身來,李全立刻伸手去扶。
他看著李全眼睛又是紅血絲,又是黑眼圈,淺淺一笑,「讓你擔心了......」
而他這話一出,李全一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雖然他從來沒對誰說過,但他早就在心裡想好了,天子若是出什麼事,他往後就去給天子守墓,就像他小時候守著剛出生的天子睡覺那樣一直守著。
越安見他這樣,眼睛也不禁湧上了熱淚。
一旁的剪瞳開口道,「好了,李內手,天子都跟你紅了眼眶了。」
李全這才淚眼模糊的看了眼越安,見他真的紅了眼眶,他低頭跪下道,「天子恕罪,奴才,奴才......」
他越想止住哭,可越是止不住,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一抽一抽的。
剪瞳則叫了兩個人進來,讓人扶著李全下去先洗把臉什麼的。
李全跪在地上,行了磕頭大禮,才讓人扶著自己先下去了。
越安看向剪瞳,淺淺微笑,「朕現在身上倍感輕鬆,其實是迴光返照吧?」
一向喜歡嘻嘻哈哈的剪瞳,此刻臉上也輕鬆不起來,沒有說話。
越安什麼都明白,他下床穿上鞋子,撐了個懶腰,「人沒有病痛在身的感覺真好啊,朕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覺這麼輕快,就像沐浴在陽光下的綠葉,充滿生機。」
剪瞳看著他,嘶啞的叫了聲,「天子......」
越安深吸口氣,邁出一大步,「趁著身子輕鬆,朕要去外面好好的走走。」
「天子!」剪瞳叫住他,看著他的背影,他知道越安的時間不多了,他希望越安能在最後的時間輕鬆點,而他若是告訴越安此刻正在發生的事,越安沒法輕鬆。
可他必須要告訴他!
「天子,你要去救她!」
越安回眸看著他,雖然剪瞳沒有說這個她是誰,但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