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籠中鳥
2024-06-02 06:21:15
作者: 珊珊來遲
她眼中還帶著我見猶憐的淚意,現在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時,頗有幾分蛇蠍美人的歹毒與陰狠,看得胡騁背後一寒,又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誘惑。
胡騁差點就一口答應了蕭淑兒的話,但是話到嘴邊,他冷靜道:「常離離現在是孟聿修的未婚妻,孟聿修一走必定會安排她,我們現在要是動手,他肯定會懷疑到我們。」
且不是他怕不怕孟聿修,就是孟聿修手裡的重兵,連皇帝都要敬讓他三分,胡騁雖然與孟聿修不對付,心中也一直不服他,但是心底也是清楚自己現在這樣是萬萬比不得孟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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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淑兒道:「孟聿修一走,他在常離離身邊放再多人又怎麼樣,而且我也不是要你去動手,借刀殺人,難道你不明白嗎?」
「借誰的刀?」
蕭淑兒微微一笑:「孟聿修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借我皇兄的。」
胡騁驚愕不已的看著她,心中又驚又懼,聞到:「公主,您……」
「你怕了?」蕭淑兒往前走了一步,靠向胡騁,「難道你怕了?」
蕭淑兒接連問了兩遍,胡騁在理智與誘惑里掙扎,喉嚨乾澀道:「不怕,只是你想怎麼做?」
蕭淑兒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半,笑道:「你不用擔心,不會讓你去冒險。我說的借刀殺人,是指陛下不是讓你調查京中三頁門一事嗎?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最先在哪裡查到三頁門的消息?」
胡騁稍微思索,馬上就反應過來,道:「禁地!」
「是啊,禁地,那個賤人就躲在裡面。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公主的意思是,以調查三頁門為由,把常離離引出禁地,然後?」
「並不全是,何必把她引出來?」蕭淑兒撫摸著自己的長髮,歪頭對胡騁一笑,好似山中的精魅,「若她就是三頁門的呢?身為亂臣逆黨,難道不該死嗎?」
胡騁恍然大悟,笑著看向蕭淑兒道:「公主聰慧,我懂了,只要等孟聿修一走,我便安排好人手,我不信還有誰能從天子手下保得住她!」
蕭淑兒滿意的一笑。
胡騁心思一動,伸手上前把她抱住,說:「那公主此事之後,微臣是不是可以向你討要一個好處?」
蕭淑兒揚起臉,紅唇朝著胡騁的臉上親了一下。
胡騁當即激動起來,抱緊了蕭淑兒胡亂親起來,手中力道之大,讓蕭淑兒臉上變色,她急忙用力推了幾下,說:「你弄疼我了。」
胡騁不情不願地鬆開她,說:「我忍了好久。」
蕭淑兒說:「也不差這一時,你現在連孟聿修都比不上,如何娶得了我?等這次三頁門過去,你在陛下面前立一個大功,陛下自然會晉升你的職位,到時候你求陛下賜婚也不是不可,還用得著在這裡我和躲躲藏藏的嗎?」
蕭淑兒說得沒錯,但是胡騁還是心有不甘,眼前的美味都嘗不到,簡直讓人肝火大盛。
「而且你著急什麼?是你的遲早是你的,又跑不了。」蕭淑兒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輕語,在胡騁要伸手抓住她的時候又輕盈地移開。
讓人有一種想要抓住又抓不住的感覺,讓人分外心慌。
胡騁往前一步,被蕭淑兒的玉手抵住,說:「好了,你該回去了,不要忘記我交代的事。這次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她便叫來了婢女,揉著額頭說自己累了。
胡騁心有不甘地看著她,咬牙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這一次我一定要比得過孟聿修,你也一定是我的。」
背對著他的蕭淑兒臉上浮起一抹嘲笑。
等胡騁大步離開,她身邊的婢女擔心道:「公主,您難道真的答應他了?」
蕭淑兒嘲諷地笑著:「可笑。不過是一條狗罷了,這次他要是真的殺了常離離,你覺得孟聿修會善罷甘休?孟聿修不怕我皇兄,他到時候已經會讓我皇兄徹查此事,你覺得胡騁活得下來嗎?」
她身邊的人恍然大悟。
蕭淑兒又問:「皇后那邊可有什麼情況?」
「佛寺那邊還沒有傳出什麼消息。」
「不應該啊,難道皇后這次真的修身養性了?本宮不信,讓人繼續盯著。」
皇后所在的佛寺之中。
深山幽靜,佛寺屹立於寂靜之中,山林陰影層層疊疊,掩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眼睛。
皇后此時就跪在蒲團前,面前是佛祖金身,她雙手合十,做了一個完整的佛家禮,才對背後的人道:「知道了嗎?」
「兒臣明白。」皇后身後站著的便是當朝太子蕭凌守。
蕭凌守在皇陵守孝多年,因為臉色蒼白,站在寂靜又昏暗的佛寺之中有一種難言的陰鬱之感。
「陛下會有大動作,他這個人最是多疑,這次三頁門是戳中了他的痛楚,你一定要藉機在這件事有所表現,讓他對你改變看法,如今我不在宮裡,他對你勢必會好很多。你要抓住這個機會。」
蕭凌守垂首答應,面無表情看著前面的佛寺,也不知道把皇后的話聽清楚了多少。
這樣安靜的夜讓他想起了皇陵無數個無聲的黑暗。
他雖為太子,但是那些年誰又把他當做過太子?
帝後之爭,皇帝恨皇后,皇后也怨皇帝,這兩個人都把唯一的兒子當做了報復對方的籌碼,皇后拼命抓緊了太子,而皇帝也從未表現過對這個太子的喜歡。
蕭凌守從皇陵回來這麼多天,從未見過皇帝對自己有過一次溫和的神色。
不知道是許久未見消磨了他們父子之間唯一的情分,還是皇帝至始至終都恨著皇后的孩子。
現在皇后看似放手東宮,但是卻一直緊緊捏著蕭凌守的一舉一動,她一直都想要自己的耳邊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蕭凌守每隔幾日就會掩人耳目,出宮來這裡,聽從皇后對自己的安排。
也是這樣,每每蕭凌守都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荒唐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