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瓮中捉鱉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厲少。」

  顧朝夕一臉的無所謂，「早點抓到兇手，我的小命將得以保障，而且不會再死人，這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對方是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你……」

  讓顧朝夕以身犯險去充當誘餌，厲瑾南很放心不下。

  

  「厲少，到時候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顧朝夕突然伸手抓住了厲瑾南的手臂，一臉諂笑地看著他，明亮的雙眼裡儘是對厲瑾南無條件的信任。

  她怎麼會傻得去玩命呢？那是傻瓜才會去做的事情，她身邊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保鏢嗎？

  「好，我答應你。」

  顧朝夕那樣無條件地信任自己的眼神令厲瑾南的心裡起了很大的波瀾，他渾然忘了幾小時之前自己要對顧朝夕冷漠一點的決心，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就知道厲少對我最好了。」

  奸計得逞，顧朝夕毫不吝嗇地奉送給厲瑾南一個燦爛至極的笑臉。

  「哼！」

  見狀，厲瑾南頗為無奈地輕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顧朝夕對他的恭維。

  顧朝夕中毒沒死的消息很快放了出去，兇手沒引過來，倒是引來了大批想要採訪顧朝夕的記者，顧朝夕的病房裡更是堆滿了粉絲送過來的慰問禮物。

  「程隊，你要是喜歡吃巧克力，全部拿回去，我不愛吃。」

  顧朝夕看程虎喜歡吃巧克力，便叫小晨把粉絲送的巧克力全部找出來送給了程虎。

  「朝夕，你簡直是個大好人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程虎樂呵呵地收下了所有的巧克力，連對顧朝夕的稱呼都改了。

  當明星真是好啊，有禮物可以白拿！

  「你說兇手還會不會來殺我？」

  顧朝夕比較愁這個，只因三天過去了，兇手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會！兇手一定會來找你，因為你發現了他的殺人證據。」

  說起正事，程虎收起了他嬉皮笑臉的面孔，變得十分的嚴肅。

  「你找到的那粒碎鑽經過化驗，上面沾有何麗麗的血跡，何麗麗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麼說，楊家姐弟都有可能是兇手了？」

  顧朝夕沒想到自己找到的東西居然成了最有用的證據。

  「他們兩個或許是單獨作案，又或許是協同作案，不管如何，他們兩個肯定對兇殺案都是知情的。」

  「厲少說楊玉的弟弟才是真正的兇手，程隊你怎麼看？」

  人心難測，顧朝夕也猜不透這姐弟倆誰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厲少的推測一般都很準確，但世事無絕對。」

  程虎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楊玉年輕時候在紋身店裡工作過，死者身上的紋身極有可能是她紋上去的，而她的弟弟是個化學天才，對你投毒的三氧化二砷極有可能是他自己提取的，所以說他們兩個在這起連環殺人案里都有著重大的嫌疑。」

  是夜，顧朝夕的病房裡一片安靜，窗外柔和的月光從窗戶里透進來，照在了顧朝夕平靜的睡顏上。

  突然，病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接著一條黑影迅速閃進了病房來到了顧朝夕的病床前，不作任何猶豫地拿起病床上的枕頭直接用力地摁在了顧朝夕的臉上。

  「唔……」

  顧朝夕睡夢中感到自己的呼吸莫名覺得異常困難起來，便手腳並用地掙扎了起來。

  這一掙紮起來，原本混沌的理智也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清晰。

  靠！兇手居然這時候來了，而她特麼的真的睡了過去。

  顧朝夕真的挺佩服自己的，心真大！

  「救……」

  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顧朝夕覺得再沒有人來救她，她的這條小命今晚就要交代在這張病床上了。

  「不許動，舉起手來！」

  正當顧朝夕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埋伏在外的警察破門沖了進來，同時病房裡的燈也亮了。

  「程隊，你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

  兇手被制住後，差點去閻王那裡報導的顧朝夕一邊用力咳嗽，一邊狠狠白了程虎一眼，至於慢悠悠走進病房的厲瑾南，顧朝夕不敢沖他撒氣。

  說好要保護她的，結果她差點丟了小命。

  厲瑾南，你這個大騙子！

  「把人犯的帽子摘下來。」

  厲瑾南站在兇手的面前，對挾制兇手的警察開了口。

  帽子摘下來後，兇手的那張臉並不陌生，赫然是楊玉。

  「呵……被你們抓了個正著我無話可說，把我帶走吧，之前的三個人都是我殺的。」

  楊玉看著病房裡的一群人，呵呵冷笑了兩聲，痛快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這樣鎮定自若的楊玉與顧朝夕在蕭何家見到的那個謹小慎微的楊玉截然不同。

  「厲少，她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顧朝夕挪到了厲瑾南的身邊，極為小聲地問他。

  楊玉這前後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不是人格分裂的話，那絕逼是妥妥的影后級的演技啊！

  「你覺得呢？」

  厲瑾南斜眼看了顧朝夕一下，反問。

  「我哪裡知道啊！」

  顧朝夕真的很想狠狠白厲瑾南一眼，可是她慫，不敢。

  我沒有學過心理學，沒有厲少你那麼牛掰好不好！

  「把人帶回去！」

  程虎招呼底下的警員把楊玉帶回去。

  「厲少，我先回去了。」

  跟厲瑾南打過招呼，程虎急著回去審問楊玉。

  「厲少，楊玉真的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嗎？」

  等所有人離開後，顧朝夕扯著厲瑾南的衣袖，眨巴著明亮的雙眼，迫不及待地問。

  她總覺得楊玉認罪的態度也太爽快了，很不對勁。

  「用你自己的腦子好好想想。」

  厲瑾南從顧朝夕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依舊不肯給顧朝夕一個痛快話。

  「厲少，你別老這樣吊我胃口好不好？」

  聞言，顧朝夕徹底哀怨了，拖長了音調跟厲瑾南說話。

  不知道答案真的好痛苦啊，就像一隻貓爪子一直在自己心上撓啊撓的，奇癢無比，渾身不舒服。

  「笨！」

  睨著顧朝夕哀怨兮兮的神情，厲瑾南無奈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臉。

  「去睡覺，明天你會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