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寡不敵眾

  御書房——

  「君上！小六有要事稟報。」

  「說。」威嚴的聲音在大殿迴響。

  「鳳琉璃在御花園鬧事，徐婕妤召出五行者。」

  墨楚淵身形一頓，目光陰沉下來，喃喃道，「五行者？」

  「是，五行者就藏匿在徐婕妤身邊。」

  「這護國將軍藏的可真深，沒想到還真叫鳳琉璃誤打誤撞找到了。」墨楚淵押了一口茶，抬起頭問道，「她犯了什麼事？」

  「她……」小六遲疑一會，「她把徐婕妤撂倒在地。」

  墨楚淵的嘴角抽了抽，道：「她膽子可真大，居然敢把徐婕妤撂倒。現在情形如何？」

  「寡不敵眾。」小六精準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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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退下。」

  墨楚淵的話讓小六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道：「君上，不去幫忙？」

  五行者有多厲害，君上又不是知道，不去幫忙鳳琉璃，那她是真要交代在那。

  「她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與孤何干？」叫她不來找孤練字，活該。

  墨楚淵默默吞下後一句話，神情一片冷漠。

  小六抿著嘴，有些捉摸不透君上，最後說了一句：「鳳琉璃被冷香玫瑰刺了。」

  「也罷，孤去湊個熱鬧。」

  「……」

  鳳琉璃站得筆直，神情專注而威嚴，手上的鞭子紫光閃爍，還冒著雷電，「噼里啪啦」的作響。

  她身上雖負了幾處傷，但還是一幅戰意凜凜的姿態。

  對方的五名黑衣人臉上有些難看，他們實在想不到一個毫無內力的女子是如何靠一條鞭子竟叫他們討不到多大的好處，實在是有失他們的威名。

  「該死，這麼久了，你們連一個宮女都抓不住，本宮養你們有何用！」徐婕妤氣急敗壞的指罵道，「鳳琉璃今日要是拿不下，本宮就去父親面前參你們一本！」

  五行者聽聞後，面面相覷，他們受主子的命令隨小姐進宮，不僅是保護小姐還要替她擺平平日得罪的人。

  可他們五行者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被她這般趾高氣昂的指示，心裡的傲骨讓他們對徐婕妤又多了一分厭惡，但是又不得不聽命與她。

  鳳琉璃冷笑。

  若不是她吃了沒有內力的虧，這些人早就給她抽斷腿！

  她眸色越發深沉，見那五人同時運轉丹田調動內力，一躍進攻自己，起了殺意。

  即使如此，那便留不得！

  她轉動腰身，鞭子靈活的跟條毒蛇一樣，使出了無常鞭法。

  無常在這裡有兩個含義：一是速度快，變化急，出沒無常；二是此鞭出手狠辣，歹徒遇見就得見民間傳說中閻王爺的副手黑白無常，也就是俗稱勾命鬼的人物。

  又是一陣激戰。

  靠！

  鳳琉璃叫罵著，腹部被擊中一掌，後面被打得節節後退，看向五人中剩下的二人，她已是有心無力。

  她的身體本就還有暗傷，如今又不知為何總感覺身體綿綿無力，一套無常鞭法只能使出七成的威力。

  「唔。」鳳琉璃不得已半跪，雙手支撐著身體，緩了一會兒才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跡。

  「鳳琉璃，你要是現在跟本宮求饒的話，說不定本宮會讓你死的好看一些。」徐婕妤見她敗下，心情大好，眉飛色舞的模樣讓鳳琉璃心裡氣得牙痒痒。

  「哼，做夢！」

  「姐姐，何須……」

  「閉嘴！」

  李美人愛莫能助的看向鳳琉璃。

  「機會，本宮是給過你的。」徐婕妤勾唇，默默吐出幾個字，「動手吧。」

  剩餘的五行者皆是悲憫的看了一眼鳳琉璃，能把他們五行者擊敗剩下二人，他們不得不敬佩。

  只是可惜了……

  鳳琉璃心下一沉，咬著牙滿是不甘。

  看來真要交代在此處了。

  大不了就同歸於盡，也算給墨楚淵做了一件大好事，真是白便宜那狗皇帝。

  殺招在她鳳琉璃手裡緊握中。

  來了！

  鳳琉璃拖著虛弱的身體，提著一口氣正要拼個魚死網破時，耳邊呼過一陣輕微的風聲。

  她下意識的閉眼，一睜開後，看見的不再是要奪她命的二人，而是——

  依舊是一身黑金華服的墨楚淵，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挑釁的朝自己一挑眉頭。

  墨楚淵！他怎麼來了？

  鳳琉璃覺得自己的心情在此刻有些微妙，確切來說是見到墨楚淵後有莫名的安全感。

  二人的目光交織，最後是鳳琉璃的嘴角不由得彎起無盡的嘲意，似勾逗又似挑釁。

  墨楚淵負手而立，身上散發著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場，凝視著鳳琉璃臉上的神情，嘴角擒著淡淡的笑意。

  居然能撐到現在，倒是叫孤意外。

  墨楚淵的目光下移，看見了鳳琉璃的宮裙好幾處破了損，還帶著血跡。

  美人雖負傷，可臉上依舊保持堅強不屈的神情。

  墨楚淵的眼眸又深了深，對她這種戰損的美感莫名欣賞，倏而臉色也陰沉下來，心想：這徐婕妤下手還真是狠。

  饒是他的目光有些兇狠，鳳琉璃心想這暴君肯定在生氣她欺負了小老婆。

  只能轉移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就明白了剛剛耳邊的風聲是墨楚淵投擲出的石子擊中了要搞偷襲的身後二人。

  她不由得回想起在天香樓，她也是像那今日這般有些不敵，也是墨楚淵一個碎片把對方給索命。

  呵，真是強大得過分。

  「君上？」徐婕妤瞪大眼睛，看著來人，心裡大喊不妙。

  父親曾告誡自己不能讓君發現五行者在自己身邊。

  李美人很快掩飾下自己的內心，優雅的上前請安，徐婕妤見狀，咬碎了銀牙。

  偏偏她現在一身狼狽不堪，這會在君上更是臉面盡失。

  墨楚淵讓李美人起了身，慢悠悠的走向鳳琉璃，李美人主動的跟在身後。

  「君上，臣妾……」徐婕妤立刻跪在地上，有心為自己辯解，但看到墨楚淵停駐在自己身邊時的眼神瞬間說不出話。

  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樣，隨後就跌坐在地，腦海里忍不住發顫回想，那眼神中的憤恨、冷漠和無盡的厭惡，像把尖利的刀刺在心窩。

  君上，是在為鳳琉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