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寬衣解帶
2024-06-02 05:59:30
作者: 喵小爺
陸驚羨這人一向對女人的事沒什麼興致,五年以前便是如此了,盛京城裡那些大家閨秀姓甚名甚長什麼樣子,他一概沒放在心上,如今能隱約記起身份的,左不過三五個而已。
今日這個文舒曼,也算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她特別,而是兒時文舒曼經常被她母親蕭氏以串親為由頭送去沐陽王府串門,有時候天晚了,她還會宿在府裡頭,陸雨霏那丫頭與她年齡相仿,關係倒也不錯,兩人經常湊在一起,他想不見得也難。
長公主的母親是德妃娘娘,文舒曼的母親蕭氏是德妃娘娘的親侄女兒,所以,長公主與蕭氏算是表姐妹,雖是親戚,但到底是君臣有別,姐妹關係也不見得走得多近。
反倒是蕭氏這女兒長大以後,她們母女卻頻繁的來沐陽王府串親,這動機著實可疑。
不過關於文舒曼,陸驚羨倒也從未放在心上,除了兒時比起旁的女子多見過幾次面,也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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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馬車遙遙遠去,文舒曼主僕二人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凝秀,你看到了嗎?」文舒曼柔柔弱弱的立在風中,狹長的丹鳳眼卻因喜悅泛出熠熠光華。
「小姐,奴婢看到了!小姐苦等這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陸二公子終於回來了!」
文舒曼攥住錦帕,「我是說……他還記得我。」
凝秀也替自家小姐歡喜,「是,陸二公子自然記得小姐呀!小姐可真是好福氣,陸二公子離開了五年,樣貌生得更加俊俏了,就跟神仙玉人似的,可著咱們整個天瑞找,也再難找著陸二公子這樣的人了!小姐多年等待也真是值了!奴婢真替小姐高興。」
文舒曼俏臉微紅,卻還是垂下眸子,「替我高興什麼,你莫不是忘了,表哥他已經有了未婚妻。」
「未婚妻?」凝秀不以為意,我這小嘴兒樂道,「小姐說的可是鍾家小姐鍾明晚?鍾小姐算什麼未婚妻,她如今在京城的名聲已經壞透了,而小姐您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她如何能與小姐相提並論。」
「凝秀,莫要背後說人!鍾姑娘總是有千百不是,也要看陸家的意思,」文舒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馬車離去的方向,半晌才緩緩道,「罷了,咱們走吧。」
車輪轔轔,幔帳搖晃。
陸驚羨單手執起泛著水汽的熱茶,冷眼看著對面醉得一塌糊塗的女子。
鍾明晚已經靠在錦衾上沉沉的睡過去了,奈何胃裡翻騰的難受,即使在睡夢中,她仍舊縮成一團,微微蹙著眉頭。
脫去了平日那股伶俐勁兒,此刻的她睡得很安靜,乖巧的像個孩子,密而長的睫毛在淡淡的月光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看上去格外溫柔可人。
陸驚羨想到她往日清醒時的作為,不由輕嗤一聲,不作理會,自顧喝著茶。
車廂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直到馬車停在鍾府門前,柴沖才不得已的打破這片寂靜。
「主子,到了。」
陸驚羨『嗯』了一聲,才瞅了眼依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
鍾明晚已經換了個姿勢,一手壓著臉頰,一手抱著錦衾,她睡姿極其不雅,高束的馬尾已經歪到一邊,幾縷青絲順著頸間垂下,下裙和嫩黃色的錦褲被她蹭的卷了個邊,露出一截白又細的腳腕來。
陸驚羨皺皺眉。
往日見過的大家閨秀看著都溫婉知禮的,背後竟是這副樣子?還是只有她鍾明晚是這副模樣?
在外男面前就如此不設防?
想到這,陸驚羨也沒了憐香惜玉,支起小腿碰了碰她膝蓋,「醒醒了,要睡回去睡。」
被擾了美夢的鐘明晚秀眉蹙得更緊,小聲嘀咕,「頭暈,不想動。」
頭暈是肯定的,蘭若庭的罈子酒都是地窖里藏的,雖然引起來口感溫醇,但後勁極烈,即使是男子也不敢一口氣兒喝個半罈子,她倒好,出生牛犢不怕虎,就差把整壇的酒都幹了。
「你真想在馬車裡睡一宿?」
「嗯。」鍾明晚半醉半醒。
陸驚羨哼了哼,「你想得到美,趕緊下車,叫你府上的婢子過來接你。」
他沒耐煩地掀開帘子,示意柴衝去府門口叫人。
可柴沖點點頭,還沒來得及邁腿,就見一隻玉手從車廂里探出來,揪在了自家主子的銀繡麒麟的腰封后面。
「別走,你先等等。」
柴沖呼吸一緊,眼睛盯在自家主子的腰封上。
那腰封原本系得緊,那雙玉手的主人也只是將人攔下的意思,卻沒曾想力氣使偏了,不小心拽住了系帶了一頭,腰封就這樣被她『暴力』給薅了下來。
寬大的袍擺驟然一松,將陸驚羨精瘦的腰身罩在裡頭,倒顯的有幾分旖旎。
可惜那醉酒的人卻僅存了半分清醒,鍾明晚埋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條狀物,還在納悶,「咦?這是什麼?」
陸驚羨臉黑了。
柴沖很懂事的咽了咽口水,將帘子合上了,「主子,要不……晚點再叫人?」
陸驚羨一聲沒吭,冷著臉撩袍,又重新鑽了進去。
鍾明晚眼都睜不開,正拿著剛拽過來的『條狀物』在細細白白的手指上繞圈圈。
陸驚羨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奪過來,忍著氣將腰封重新繫上,「鍾明晚,你這寬衣解帶的本事倒是嫻熟。」
「嗯?」鍾明晚人倒是『醒』了,可迷茫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像也沒聽太明白,整個人呆呆萌萌的,顯然酒勁兒還沒過。
陸驚羨知道同她講不明白,也懶得再廢話了,不過看她一臉清純無辜、有話要講的樣子,又忍不住按捺性子,「你不回府上,又攔住我作甚?」
「我還有話要問你。」鍾明晚人雖然醉著,但心裡的執念依舊沒忘,她踢了珍珠綴邊的繡鞋,由坐改成蹲,兩手撐在小巧的下巴上,一臉嚴肅地盯著陸驚羨,用柔軟的聲音質問道,「你為什麼是那樣的人!」
她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可裡頭卻好像被蒙了一層薄霧,雖然是詰問,可因為醉酒,嗓子裡卻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聲音都是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