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出盡風頭

  好不容易將老祖宗哄睡，想到明天要去報官的事情，江衾月還是踱步去了江父的房間。「月兒，你來了。」父親的聲音多了幾分疲態，這幾日，他因為這件事也沒有睡好。

  「爹，明日奶奶便要去報官，我也已經想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要不你現在便去上報刑部？今日還不算太晚。」江衾月望了一眼窗外淡淡出聲。

  聞言，江父嘆息一聲，「人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沒想到我們府上竟也出現這樣的事情，為了你娘，為了還她一個清白...」江父點了點頭，隨即起身。

  

  刑部

  樓墨言手中拿著一個卷宗，一雙銳利敏感的眼睛直盯著上面的文字，他揮了揮衣袖從裡面走出來準備回府，「報告殿下，剛剛御史大人前來報案。」手下屈身向他行禮。

  「御史大人？江御史？」樓墨言帶著猜測的味道將手中的卷宗放下，「是的，御史大人說家中一位丫鬟無故被害身亡，老夫人懷疑是大小姐生母所為，所以想來替自己的夫人還她一個公道。」手下繼續開口。

  聞言，樓墨言饒有興致的往外望了望：「御史人呢？」「今日太晚，我已經讓他回去了，不過他說明日便要帶夫人一同來這裡。」

  「她們家的大小姐可是厲害多了，想必這件事情她心裡多少清楚了些。」樓墨言淡淡出聲，眼前的人卻沒有聽明白，待他反應過來，殿下早已離去。

  第二日

  江家一行人都趕來了刑部，樓墨言親自上場，他四處張望著，終於在一個不明顯的小角落裡發現江衾月正在慢慢往前走來，他嘴角淡淡一勾，眼裡染上些許笑意。

  身後的江衾渺隨著她的步子緊緊貼在她的身後，江衾月瞥了她一眼，一臉冷漠：「你怎麼也跟來了？」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和她的雲姨娘有關，她跟過來也是極其不妙。

  「怎麼？就准你關心你自己的娘，我關心一下品藍不可？」江衾渺瞪了她一眼，目光立刻重新放回到樓墨言的身上。「我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江衾月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兩人目光交匯，江衾月立刻將視線縮了回去，一旁的江衾渺倒是興奮了不少：他在看我...怎麼辦，殿下竟然在看我。原本今日報案，老祖宗沒有打算將江衾渺帶去，怕她伶牙俐齒說錯什麼話，可她又拿關心品藍的案子為由，硬生生跟著老祖宗跑過來，實際上只是想多和樓墨言親近些。

  「這個案子，御史大人可否為本王再敘述一遍？」樓墨言提到案子，立刻嚴肅起來，整個周遭都散發著他強大的氣場，江衾月不自然的打了個寒顫。

  江父立刻走上前去，邊行禮道：「前些日子，有人在府上一口井底發現丫鬟品藍的屍體，屍體旁有我夫人的帕子，府上眾人便對我夫人有所懷疑，今日想請殿下還我夫人一個清白，在下先謝過殿下。」

  「江大人快快請起，這案子本王定會親自查清。」樓墨言勾唇，接過手下遞來的卷宗。「品藍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他淡淡出聲，原是想叫江衾月回答，沒想到硬生生被江衾月接道。

  「殿下，我知道，她的屍體是在三日前被發現的，屍體旁的帕子就是最好的物證。」江衾渺瞥了一眼身旁的江衾月，滿臉笑意，像是在洋洋得意的向她炫耀著些什麼。

  江衾月倒是沒將她放在眼裡，殿下還未指名道姓叫人回答，她倒是積極也不怕惹火了攝政王殿下。樓墨言原本冷淡的臉上又平添了幾分厲色。

  「屍體的周圍除了一個帕子，你們還有沒有發現些什麼？或者說井邊有仔細檢查過嗎？」樓墨言抿唇，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下面的江衾月。

  「難道帕子不是最好的證明嗎？帕子是大夫人的，她定是兇手！」江衾渺堅定的開口，一旁的江衾月心裡恨的牙痒痒，瞥過頭來沖她淡淡一笑：「衾渺妹妹，萬事可不要輕易下定論，這案子還沒開始查你便這樣信口雌黃，將殿下的臉面放在何處？」

  樓墨言嘴角迅速閃過一絲笑意，只是稍縱即逝讓人捉摸不透，「是渺兒表達欠妥，請殿下原諒，請殿下看在渺兒年紀尚小的份上，且饒過我這一次。」江衾渺立刻屈身認錯，心中卻樂開了花：這可是個好機會...我要在殿下面前好好表現。

  遲早有一天攝政王妃的位子是我的，我也相信，只有我這樣聰慧過人的女子才能坐在那個位子上，在殿下的身旁伴他左右，江衾月什麼的不過只是我路上的一顆小石子罷了。

  她心中想得倒美，不料，樓墨言卻冷聲呵斥道：「本王沒有讓你開口的時候就不要出聲，既然你質疑本王的能力那這位子便讓給你來坐。」話落，老祖宗立刻將出盡風頭的江衾渺拉過身旁，「萬不要惹到殿下。」

  江衾渺點頭，心中卻不明白為何殿下會如此生氣，心中也是氣憤不已，看著身旁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江衾月，更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呵，總有一天，我會向你們所有人證明，我就是攝政王妃！

  「江衾月，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樓墨言淡淡出聲，右手輕輕勾起放在桌子上敲打著，江衾月立刻前去行了一個禮：「殿下請說。」「屍體我還沒有見過，你能具體為我講述一下嗎？」

  聞言，江衾月立刻點頭，「屍體的頭部有過撞擊，在後腦勺處有一塊是凹進去的應該是生前受過重擊，死者身上有多處淤青，以及在肩胛骨處發現類似於鐵棍狀物品毆打過的痕跡，最重要的一點是死者的喉部有過勒痕，是人手所為。」

  「不錯，可你是怎麼判斷出肩胛骨處的傷痕是鐵棍狀物品所為？」樓墨言眉頭微皺，另一隻手抬起放在下巴處摸了摸。「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平日多看看幾本類似的書籍，判斷出這些有何難？」江衾渺一個沒忍住插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