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起源論

  「不對！」

  韓霆話音落下。

  哪曾想。

  燕洵的否決，格外斬釘截鐵。

  韓霆眉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何處不對？」

  「都不對！」

  韓霆眉頭緊鎖：「看來，老哥與老弟對武道的起源，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

  「當然！」

  燕洵灌下一口烈酒，放浪不羈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肅穆，似有追思。

  韓霆不再出聲，也不去打擾他。

  

  半晌之後。

  燕洵仿佛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眼神死死盯著韓霆。

  緩緩道出擲地有聲二字：「長生！」

  「長生？！」

  韓霆神情愕然：「這是何等說法？」

  燕洵正色說：「毫無疑問，天地大道，創造了世間萬物。」

  「自然也包括你口中所謂的五大生靈種族。」

  「可是，你想過沒有。」

  「皆是被天地大道，同一時間創造出來的生靈。」

  「難道一開始，人族就知曉自己是人族，獸族就知曉自己是獸族。」

  「而其他生靈，亦是對自身所在族群，心知肚明？」

  「難道在早期的太古時代，就沒有跨種族的子嗣誕下？」

  「比如，人族與魔族的結合。」

  「魔族與邪族的結合。」

  「獸族與妖族的結合。」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韓霆對此，並不否認：「或許有，亦或許沒有，但我並不能否認。」

  「老哥所言的那等情況，歷史上出現過，或許還不是個例。」

  「孺子可教！」

  燕洵豪放一笑：「本聖就說了，你這後生晚輩，比其他年輕人的確有意思多了。」

  「這番言論，本聖可不止與你一人說過。」

  「奈何！」

  「那些蠢貨，只當本聖是在說天書，純粹無稽之談，根本就不信本聖的任何一個字眼。」

  聞聲。

  韓霆莫名地怒火由心：也就是說，從頭至尾，你都是在拿我開涮了？

  卻是根本就不等韓霆發火。

  燕洵話鋒又是一轉，天衣無縫的銜接了上文：「既然在一開始的時候。」

  「世間萬物生靈，完全不可能有種族觀念之爭。」

  「那麼便足以見得，其實那個時候的一切生靈，為了生存。」

  「真正要對抗的，乃是天災。」

  「或者更準確地說，乃是天地大道降下的各種自然災害。」

  「譬如說風、火、雷、地龍翻身、海嘯……等等，諸如此類的劫難。」

  「本聖這般說法，沒毛病吧？」

  韓霆不可置否一笑，既不承認也不辯駁。

  見得韓霆不吭聲，又討了個沒趣的燕洵，仿若自顧自地，繼續再道。

  「為了對抗天地劫難，蒼生萬靈，自是唯有變強。」

  「有強者覺醒血脈，開創了獸族之道。」

  「有強者覺醒了天地智慧，開創了妖族之路。」

  「自然也有強者，開創了所謂的武道之途。」

  說到此處，燕洵頓了頓聲。

  「時至今日，你我能夠在這方世界相逢。」

  「顯而易見，正是由此，萬物生靈方才能夠得以，將無盡生命延續至今。」

  「可是，強者恆強。」

  「當那些至強者的實力，連天地大道的規則意志，都無法將其束縛之後。」

  「難免會產生一種想法：若是能夠凌駕在天地大道之上。」

  「甚至於，直接掌控天地大道的生死，豈不才是真正的呼風喚雨？」

  「於是！」

  「總有那麼一小撮野心勃勃的存在，想要徹底掙脫天地的束縛，完成逆天之舉。」

  「或許，那些存在也沒有料到。」

  「逆天之路，何其艱難。」

  「任其實力再強，戰力再高，終究難逃天地時光之力。」

  「氣血會衰敗，神識會枯萎。」

  「更可怕的是，生命之力也會隨著時光的蹉跎而流逝。」

  「直至徹底枯竭，走向最終滅亡。」

  燕洵話音，又是一頓。

  嘴角不自覺泛起一抹嘲弄：「任何生靈，一旦站在巔峰。」

  「既不願意輕易放下滔天權勢，更不願意眼睜睜面臨死亡，再怎麼也得搏上一搏不是？」

  「故此！」

  「那些不甘死於天地時光之力的存在，便是整理體系，創造出了武道修行之法。」

  「那些存在，便是想要通過此道。」

  「與其說是追尋實力強大之道，不如說是追尋生命起源之道。」

  「這，便是武道真正的起源由來。」

  燕洵的言辭，或許為真，或許亦為假。

  韓霆，依舊不予置評。

  「這與藍星和我們當下所處這方世界，似乎……關聯並不大吧？」

  「膚淺！」

  「若是關聯不大，本聖焉能浪費這般多的唾沫？」

  「莫非你以為，本聖燕洵，堂堂武道封聖級存在，時間不寶貴？」

  「那你繼續說！」

  燕洵想了想後再道：「當武道體系被創造而出，便被公之於眾。」

  「凡是能夠生出智慧的生靈，皆可修行。」

  「自武徒開始，而又自陸地神仙境止。」

  「那些存在便是發現，似乎這些生靈的潛力，僅限於此。」

  「區區陸地神仙境，卻是連那些存在的一口氣都無法抵禦。」

  「就那樣的戰力，焉能抗衡天地大道？」

  「在此基礎之上，再創武道之法。」

  「可是那些存在，只怕做夢都想不到。」

  「凌駕於陸地神仙境之上，倘若還想突破，唯一途徑，便是要得到天地大道的認可。」

  「這，也就有了天地武道六封的由來。」

  「但是你想啊！」

  「那些存在創造武道體系，就是為了超脫生命，卻被天地大道直接接管了最終成果。」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那些存在，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唯有將武道體系，徹底捨棄。」

  「然而，捨棄之後呢？難道就此罷休了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存在，吸取了創造武道體系的經驗教訓，另尋他途之時。」

  「自然是想要繞開天地大道意志的。」

  「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歷經無數歲月。」

  「總算是創造出獨立於天地大道以及武道修行體系之外。」

  「另一門修行之法：鍊氣！」

  「鍊氣？！」

  燕洵此言一出，便是連混沌都沒能忍住，問出聲來：「大叔，何為鍊氣？」

  燕洵朝混沌看了一眼，根本就不在意其攙和了他與韓霆的交流。

  如實說道：「武道體系修行，遵循天地大道規則。」

  「說得難聽點，便是天地想賦予你，你才能夠得到。」

  「天地不想給你的，你無論如何都無法強搶。」

  「天地六封，最為明顯。」

  「是不是無法得到天地大道的認可，無論天賦再強，武道戰力再絕世恐怖。」

  「莫說封神了，哪怕是封君都絕無可能？」

  「而鍊氣之道，則是與之，有著天壤之別。」

  燕洵話音又是一頓。

  朝在場的韓霆一行人，環視了一眼。

  帶著極其欠扁的賤笑：「想不想知道，鍊氣與武道的體系之間，究竟不同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