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舉手會不會

  一通擺拍後，踏上紅毯，朝宴會大廳里走去。

  轉過身的藍雨似有所感，低聲問身側的韓霆：「你在看什麼？」

  韓霆收回似有若無落在石玥二人方向的眼神，嘴角勾勒起一抹揶揄冷笑問：「慈善之夜會舉辦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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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不疑其它的藍雨說：「以拍賣的方式向慈善總會名目下的慈善事業進行捐贈，是每次慈善之夜的重頭戲。在能力範圍內，我也會參與競拍。」

  「你先進去，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話後，韓霆折身朝一旁走去。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藍雨回頭看到石玥二人緊隨其後，聰明如她似有所悟的收回眼神，正好先一步進入會場的李秘書，正帶著幾個企業高層而來，迅速迎了上去。

  冰山女神藍雨。

  霸道總裁石玥。

  洪城商界性格最為迥異的兩大商業奇才，從整個會場流程開始就涇渭分明的形成兩派，白向陽是知道韓霆的手段到底有多麼狠辣，不敢主動招惹；韓霆也沒有藍雨想像當中「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直接霸烈出手的徵兆，仿佛忘卻了殺姐之仇，跟個沒事人一樣，敬職敬責的伴隨她左右。

  時間流逝，慈善拍賣即將開始。

  主辦方或是有意，將兩個死對頭安排在了相鄰的席位上，在主持人的主持，賓客紛紛落座後，這一片區域的氣氛驟然緊繃起來。

  藍雨側頭，看著神情淡漠如常的韓霆，忍不住問道：「這你都能忍住？」

  韓霆邪氣凜然一笑：「好戲還沒開始，急什麼？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

  怎麼可能會忘記？

  他是遊戲的制定者，所有人都只能在他制定的遊戲規則里行事，順他者生，逆他者死。

  韓霆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不管是坤彪還是齊道明的下場，都足以證明這一切。

  一向對韓霆不感冒的藍雨，相比之下她更討厭各方面打壓名雨國際的石玥，心中竟然隱隱期待起來：這次你又將以什麼方式，霸道無比的碾壓一切？

  「此次慈善之夜拍賣的第一件物品是，書畫類精品，狂花入夢來。」

  「此件拍賣品的起拍價為十萬元，單次加價價格為五千元，開始競拍！」

  「十五萬！」

  拍賣師話音剛落下，一道聲音便響起。

  拍賣師道：「十二號桌客人出價十五萬，十五萬第一次。」

  十二號桌便是石玥等人所在席位，韓霆、藍雨等人則在十三號桌，石玥一方先聲奪人，態度強勢，大有要先拔頭籌的趨勢。

  哪怕是外地而來名流，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想法，對在洪城堪稱隻手遮天的石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因此石玥參與競拍，便沒有人去競爭。

  這幾乎是默認規則，經驗豐富的拍賣師也習以為常：「十五萬第二次。」

  藍雨同樣沒有參與競拍，因為她的目光正落在韓霆的身上。

  沒有辜負她的期待，挪了挪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韓霆看向一旁興致勃勃看熱鬧的李秘書道：「小李。」

  「韓先生？」

  對韓霆這個最不像私人助理的私人助理，李秘書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韓霆咧嘴笑說：「舉手會不會？」

  「啊？」

  李秘書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韓先生，你的意思是……」

  「只要是石家的人，無論是石玥以及其他，所參與競拍的任何拍賣品，不管多貴都必須競拍下來，我的話你可明白？」

  「不…不是太明白！」

  李秘書都快哭了，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敢明白。

  韓霆的話一出口她就知道，韓霆這是要她和石家爭鋒相對。

  石家是什麼？是洪城的巨無霸，一句話就能斷人生死，她區區一個總裁秘書，無權無數，哪敢和石家的人作對，這不是擺明了把她往火坑裡推麼？

  李秘書帶著求助的目光看向藍雨：藍總，救救我！

  「按照韓霆的話做。放心，既然是他親自開口，就會保證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藍總……」

  「每月加薪五千。」

  話已至此，李秘書認命，舉起競拍牌。

  嘩啦啦！

  在李秘書舉牌的瞬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李秘書哪見過這種場面，差點嚇得競拍牌都脫了手：嗚嗚嗚，誰能救救我？

  「怎麼…有人參與競拍不是好事麼？我們都想為慈善事業出一份力。」

  藍雨冷冷開口，拍賣會場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拍賣師下意識看向神色陰晴不定的石玥，見到石玥點頭後，這才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十三號桌客人出價十五萬五千元。」

  拍賣師話音才剛剛落下，石玥身旁秘書便是舉牌：「十六萬。」

  李秘書舉牌。

  「十六萬五！」

  石玥的秘書再舉牌。

  「十七萬。」

  李秘書繼續舉牌。

  「十七萬五。」

  「……」

  一次又一次令人眼花繚亂的舉牌，第一件拍賣品價格飆升，石玥有些惱怒，主動出聲：「五十萬。」

  一副起拍價十萬的畫，轉眼間飆升至五十萬，會場一片譁然。

  韓霆穩若泰山，藍雨泰然處之，已經舉牌麻木的李秘書，不假思索再次舉牌：「五十萬零五千。」

  「誠心和我石玥作對？」

  石玥對李秘書怒目而視，作勢又欲出價。

  「小玥，這個競拍價已經遠遠超過這幅畫的價值，為了意氣之爭根本不值得。更何況我打聽清楚了，韓霆現在已經落魄到做藍雨的私人助理，應該是看在雙方父親戰友情的面子上，藍雨才答應韓霆幫他出口惡氣。要對付現如今的他，以你的手段還不是想他怎麼死就怎麼死？」

  白若陽出聲勸慰。

  石玥想了想，這才收回目光：「沒錯，我根本不屑以這種方式碾壓一個跳樑小丑。先讓他高興一會兒，現在又多高興，等宴會結束就會有多慘。」

  「五十五萬零五千，第一次！」

  「五十五萬零五千，第二次！」

  「五十五萬零五千，第三次！」

  「恭喜十三號桌客人，競拍成功！」

  第一件拍賣品落下帷幕，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這場無形硝煙之爭告一段落，哪知道之後的時間，只要是石家的人參與的競拍，統統被藍雨所在的十二號桌拿下。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