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都什麼人吶

  目光對視，短兵相接。

  藍雨率先開口：「李秘書，給韓先生倒杯咖啡。」

  韓霆倒也不客氣：「意式濃縮，不加糖。」

  很快李秘書去而復返，氣氛再度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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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總，要不要我先…出去？」

  藍雨的氣質已經夠冷，才待了沒好一會兒的李秘書發現，韓霆身上散發的氣息比藍雨的氣質還要冷，讓她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忍不住開口。

  「不用！」

  「不用！」

  兩人異口同聲，眼神里皆有電光火石閃過：針尖對麥芒。

  韓霆放下手中咖啡杯，掏出香菸盒。

  藍雨皺眉：「我討厭香菸的味道。」

  韓霆置若未聞，點上一根，抽了一口後才道：「雖然我迫於父親的壓力，以及藍叔的好意，答應來應聘你的私人助理，但是有些話說在前頭。」

  「第一，娃娃親是雙方父親定的，那是屬於他們的戰友生死感情，我能夠理解，但是和我無關，我沒有必要履行和執行他們感情的義務及責任。」

  「第二，我很有錢。或者換一種說法，錢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早在三年前就只是一種概念，我對那玩意兒半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你覺得我答應你爸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貪圖你或者說藍家的家產，大可放心，區區財富，我沒放在眼裡。」

  「第三，我很有權。這個東西不像金錢，可以用數字去形象衡量。抽象一些說，放眼洪城，我韓霆要讓人三更死，就絕不可能有人能夠五更活。」

  「第四，我只想為我姐姐報仇，任何攔在我復仇路上的障礙，都將湮滅在這世上。我的世界觀里沒有性別之差，只有敵我之分。也就是說，如果哪天你成為我復仇路上的絆腳石，別怪我辣手摧花。」

  「第五，我做人很有誠信，既然答應你爸來應聘，就會履行契約精神。只要有我保護你一天，這個世界上幾乎就不太可能有人能夠動得了你半根毫毛，所以在此期間，你不需要擔心任何安全問題，想做什麼大可去做。」

  「第六，也是最後一條。我殺過人，殺過很多人，多到我已經無法計數。如果由此你內心接受不了，你可以提出拒絕聘用我，且在得到藍叔點頭的情況下，我絕不糾纏。」

  「我的話就是這些，要不要聘用我做你的私人助理，考慮清楚再答覆我。」

  說完話後，韓霆起身，留下一張僅有一個電話號碼的名片，瀟灑轉身離開。

  一字不落聽完韓霆話的李秘書，整個人都驚呆了，聽到會議室關門聲後才回過神來，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看向藍雨道：「藍總，這都什麼人吶？」

  「猶若過江之鯽的豪門大少，別說做你私人助理了，只要能跟你說上三句話都是夢寐以求，怎麼到了他這裡，好像是你和你爸在求著他做你私人助理一樣？就算是要吸引你的注意力，需要採取這麼譁眾取寵的方式？」

  整個過程中，沒有流露出半點神情的藍雨，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側著頭道：「如果他並非是譁眾取寵，所有的話都是建立在讓擁有足夠的底氣之上呢？」

  「怎麼可能？」李秘書不信。

  「怎麼不可能？」

  藍雨道：「要知道，我創建名雨國際的年齡和韓霆幾乎是同階段。他僅僅用了三年時間，還是當做玩物一般，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過，就將雷霆地產輕而易舉發展到資產過億的程度，而我呢？我花費了整整九年的時間，才勉強與破產前的雷霆地產持平，這就是天才韓霆的本事。」

  「那還不是因為藍總你是女兒身，女孩子在商界打拼，天生就處於弱勢。」

  「可是除此之外，他還有洪城第一大少、人屠韓霆、神童韓霆…等等，五花八門，不下百個充滿讚譽的名號，儘管這些名號僅限於六年前。可是你要知道，六年前的韓霆，也僅僅只是一個尚未踏足社會的高中生而已。」

  「你覺得六年前就這麼恐怖的一個傢伙，神秘失蹤六年後突然重返洪城，會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還是說，僅憑早已支離破碎的洪城韓家，就能判斷他沒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

  「藍總，莫非你的意思是，在過去的六年時間中，韓霆比以前更恐怖了？」

  「誰知道呢？」

  藍雨站起身來，走至會議室落地窗前，看向毫不留戀，正揚長而去的三代東風猛士說：「我也想知道，那六年的時間這傢伙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竟然能說出只要有他保護我，這世界上有不太可能有人能夠傷到我半根毫毛的話來。世界之大，強中自有強中手，這是何等狂妄到目中無人，才有勇氣說出這番話來？」

  「那藍總…到底雇不僱傭他呢？」

  這是個問題。

  叮鈴鈴！

  工作座機響起，李秘書接通電話：「這裡是總裁辦公室，我是李秘書，請講！」

  「李秘書，石岩岩少要見藍總，公司保安出手阻攔，被他帶來的保鏢打傷了好幾個，已經坐電梯上去了，我們需要報警嗎？」

  「整個洪城都是石家說了算，報警能有什麼用？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管。」

  掛掉電話的李秘書，回過頭來看向藍雨。

  正一籌莫展的藍雨，目光落在辦公桌上一動未動的韓霆的名片上：「常人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石岩雖然不是當年逼死蕾姐姐的罪魁禍首，可也是貨真價實的石家二少爺，我倒要看看當他面對石岩的時候，會不會像他之前所說那樣冷酷霸道。打電話給韓霆，就說我聘用他了，從即刻開始我就要他二十四小時保護我的安全，協議生效之後，如果我受到半點傷害，就是他失職，到時候我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我藍雨，也不是誰想保護就能保護得了的，如果自身實力不濟，隨時可是都會命喪黃泉的！」

  「……」

  「砰！」

  李秘書剛剛打完電話，會議室的門便被粗暴撞開，人影未至身先至：「小雨，聽說你在應聘私人助理，這不…我特意花大價錢請了一幫好手過來，你看看你能瞧上哪個，或者乾脆全部留下來都行。」

  「我石岩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再多成百上千個也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