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千古絕篇

  前去收取秦楓晚作品的曹夫子，便是在書法上造詣最深的，先前他已經注意到了秦楓晚題在畫上的一首小詩，不過是小楷，尚且看不出筆力。

  他就是想要第一眼見證秦楓晚的筆力是否和畫作上的一樣渾厚，才去取秦楓晚的作品。

  在他看來，秦楓晚的筆力，已經超越他幾十倍，他就是再努力幾十年，都不一定趕得上。

  夫子們圍了過來，賢王楚冥煜也站起來，看了過來。

  這是秦大小姐所做？

  若說先前的畫作和配詩，也許秦大小姐在府上經常練習，為的就是應付今天的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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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題目，卻是柳帝師當場應景所提，秦大小姐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樣奇異古怪的題目。

  柳帝師已經拿在手上，默默吟誦，「師者！……」一路下來，酣暢流利，竟是一氣到底，沒有停頓。

  他早就想要寫一篇關於師者的著作，只是覺得自己眼界有限，未必能把師者描繪的盡善盡美。

  今天也是心血來潮，居然把這樣一個題目放在考生的身上，這位考生不假思索便寫了出來。

  千古絕篇！

  讀完，又重新讀了一遍。

  夫子們心中瞭然，這樣的佳作，放眼四國，都找不到其左。

  若不是柳帝師已經說了要收秦楓晚做親傳弟子，他們可能會為了把秦楓晚籠絡在身邊，不顧身份的打起來。

  「秦大小姐，這……？」

  柳帝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之前，從未看到過這樣氣勢充沛，筆力雄放的文章，其中句子的排比和對偶應用，形式整齊，氣勢飛動，增加了文章的表現力。

  且文章首尾相連，歷歷如貫珠，加強了句子之間的銜接，使得論述環環相扣，嚴密緊湊。

  這樣絕美的文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冠絕古今。

  不只是文章絕美，就連字體也是龍飛鳳舞，躍然紙上，像是金戈鐵馬的將士，雄壯有力，又像是四月天盛開的梨花，點綴在狂野，像極了千姿百態的盛裝女子。

  「賢王殿下，你覺得這樣的文章，是否應該臨摹下來，然後呈給聖上批閱？」柳帝師雙手顫抖，眼珠子再也捨不得離開手上的作品。

  柳帝師出了名的才痴，見到文采出眾者不管貧富，不論地位，都要引為知己，當做朋友秉燭夜談，直到把對方的學問學到手，推薦給皇上，為社稷朝堂興衰所用，才肯罷休。

  秦楓晚只是一件作品，柳帝師就動了心思，要把秦楓晚推薦給皇上，他倒是忘了，再過不久，秦楓晚就是大楚的厲王妃，身份高貴，即便是位列九卿，也是一屑不顧的。

  「恩師，學生看來，臨摹下來倒是可以，至於呈給父皇，還是免了吧？不久之後，秦大小姐就是厲王府上的王妃，……」賢王楚冥煜出言提醒，眾夫子也從柳帝師手裡的作品上抬起頭。

  「哈哈！」柳帝師自嘲一聲，「千古絕篇！老夫白白活了幾十年，居然沒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見多識廣，慚愧慚愧。」

  楚暮羽趕緊站起來，探頭看了過來。

  到底是怎樣的曠世奇論，能得到柳帝師的誇讚，且不惜貶低自己。

  「師者！……」柳帝師竟是大聲的讀出聲，抑揚頓挫，越是讀下來，越是心曠神怡，欲罷不能。

  楚暮羽看了一眼，心中驚嘆，秦楓晚這個醜女人，以前居然藏著掖著，寧願讓他討厭嫌棄，也不把底細亮出來，到底為何？

  若說不喜歡他，為何要整日追隨在他身後，若說喜歡，明明有著驚世駭俗的文采，怎不見她展現出來，且瞞著他，直到現在。

  可能是想在大婚後給他一個驚喜，不曾想，他先做出了那樣的事，才讓秦楓晚生出休棄的心思。

  都怪秦楓晚，若不是秦楓晚藏著掖著，他能派侍衛去對付她？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楓晚的錯。

  等秦楓晚嫁給厲王那個殘廢，把厲王府的情報掏空之後，便讓秦楓晚和厲王和離，然後守在他身邊，給秦楓晚一個側妃的名分，也不算埋沒秦楓晚。

  畢竟跟著厲王那個殘廢，除了陪葬，就是守寡，哪有他前程遠大，就是個側妃，將來也可能是尊貴的皇貴妃。

  楚暮羽腦補一陣子，柳帝師已經把師說重讀了三遍，愛不惜手，轉了倆圈，才把文章放到桌子上。

  「有了這樣的佳作，即便是老夫現在就收秦大小姐為親傳弟子，旁人也無話可說，不知道秦大小姐意下如何？」

  秦楓晚若是這個時候還要推脫，便是恃才傲物，拿嬌作怪了。

  「學生拜見恩師！」秦楓晚抖動裙擺，上前一步，就要跪下。

  柳帝師急忙伸出雙臂，虛攙一把，「楓晚快起，以楓晚的學問，就是給老夫授課，也是綽綽有餘，老夫若是受楓晚一拜，可就慚愧到家了。」

  說完，竟是仰天大笑，興奮不已。

  這輩子，對待收徒上，柳帝師自認為，有過一次得意，也有過一次失意。

  得意的，便是收了賢王楚冥煜，失意的，便是沒有把大楚奇女子江子煙收在門下。

  現在好了，虧得秦老太君舉薦，沒讓江子煙的女兒流落在別人的門下，好險。

  他忘了，先前還一力阻止秦楓晚走門路，現在竟是愛才如命，視秦楓晚為得意弟子。

  「快來拜見你的各位師兄。」柳帝師指著跟前的幾位夫子，連同賢王楚冥煜和楚暮羽在內，原來都曾經是柳帝師的親傳弟子。

  秦楓晚一一見禮，到了楚暮羽這裡，也和對待其他人似的，沒有任何區別。

  楚暮羽倒是不同，他已經發現秦楓晚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秦楓晚睨了一眼，隨即轉身，沒想到楚暮羽多心了。

  「吩咐下去，著人給秦老太君送喜訊。」賢王見柳帝師平復了心情，坐好了，便吩咐下去。

  秦楓晚不知道，做了柳帝師的親傳弟子，還要給祖母通報，這不是還沒有通過武考麼？

  「師妹，從現在起，你已經是杏林書院的學子。至於杏林書院招收的學子，會因為你的優秀，增加一個名額，故而，你不用擔心會占用了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