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

  柳帝師早就盯著秦楓晚上下打量，恨不得把秦楓晚鑲嵌在眼睛裡。

  「你就是秦楓晚？你彈奏的曲子叫什麼名字？你師從何人？」不等秦楓晚抬頭，一連串的問題便問了出來。

  秦楓晚抬起頭，認真回答，「學生彈奏的是《十面埋伏》，曲子是母親根據自身經歷的戰爭親手所做，學生不過是學到了皮毛而已，和母親比起來，天差地別，夫子見笑了。」

  秦國公府上已故夫人江子煙，傳奇式的女子，雖然早早隕落，卻在大楚留下不少的傳說。

  在場的都聽說過江子煙，原來，這曲子是江子煙親手所做，怪不得不曾流傳於世。

  「奇女子，真是奇女子！」柳帝師撫著長須不住的稱讚。

  他不會武功，卻為大楚培養出無數的武將，鎮守各地，使得大楚江山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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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少的時候，也曾嚮往金戈鐵馬的戰場，也曾想過跨馬提槍為國立功，怎奈，他的身體不適合練武，這才專門修習書本上的東西。

  一路走來，雖然坎坷，和征戰疆場，保家戍邊的將士比起來，尚算平穩。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女子是如何征戰疆場，提槍殺敵的。

  江子煙的事，曾經傳遍了大楚，他也曾為這個奇女子感嘆過，若江子煙是他曾經的學生，他可能會覺得無上的榮耀。

  現在，江子煙的女兒來了，且是個優秀的女子，琴棋書畫俱佳，這不得不讓他生出收秦楓晚為親傳弟子的想法。

  儘管秦楓晚有著不少不盡人意的傳說，在他看來，有了他的教誨，就是一塊頑石，也能變成金子。

  他早忘記了先前是如何的排斥秦楓晚，甚至視秦楓晚為洪水猛獸。

  冷不丁的，柳帝師說道，「你可願意做老夫的親傳弟子？」

  秦楓晚倒是沒想到柳帝師能收她做親傳弟子，一時呆愣。

  她是秦國公府上大小姐，秦嫣然和安惠珊是柳帝師的外孫女，柳氏是柳帝師的親生女兒，她和安惠珊之間的恩怨柳帝師不知道，甚至她也可以冠冕堂皇的說安惠珊的事和她沒關係，那麼，柳氏呢？

  柳氏可是柳帝師親生的女兒，就算他不為秦嫣然和安慧茹著想，柳氏因為她被禁足的事，他總該計較才是。

  這樣冷不丁的說出要收她做親傳弟子，她一時接受不了。

  楚暮羽不等她說話，便站了起來，「沒想到京城中一向傳說的草包醜女，原來是在韜光養晦，不知道秦大小姐這樣藏著掖著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在世人面前一鳴驚人，還是想在於本王解除了婚事之後，令本王后悔。若是後者，秦大小姐大可不必費此周折，這個世界上就是只剩下秦大小姐一個女人，本王也不會多看秦大小姐一眼，還請秦大小姐死了這條心。」

  秦楓晚只想著呵呵他一臉。

  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小姐想在你面前表現了？誰給你的勇氣和自信？

  她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情緒，嘴角微微掀動，衝著楚暮羽淺淺道來，「楓晚見過英王殿下，這裡是杏林書院，傳播道義授業解惑之地，還請英王殿下自重。另外，楓晚面對的是柳帝師和各位夫子，是來虛心學習，接受道義的，不是前來聽無關的人，說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楚暮羽看到秦楓晚眸子裡的情緒，分明就是嘲諷和不屑。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秦楓晚那麼喜歡他，和他解除婚事，被父皇賜給厲王那個殘廢為妃，想必秦楓晚早就後悔了，怎麼可能對他不屑和嘲諷？

  一定是後悔和他解除婚事，現如今聽說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她，這才說出幾句幽怨的話，這很正常。

  只要秦楓晚放下身段，不再冷眉橫對，他也會不計前嫌，和她言歸於好，重敘舊情。

  「秦大小姐，不要覺得過了今天的文考，就能進杏林書院了，明天還有一場武考等著你。本王好心提醒你，即便是成為恩師的親傳弟子，也不一定就能進入杏林書院」

  杏林書院得是文武兼備的學子才能進來的。

  秦楓晚懶得搭理他，轉向柳帝師，「楓晚見過柳帝師。」

  她禮節周全，讓在場的夫子和賢王殿下挑不出理，楚暮羽更是不知道，秦楓晚何時這樣周到客氣了，唯獨把他當成了空氣，這讓他想不通。

  「謝謝柳帝師提攜，楓晚一向頑劣，能得到柳帝師青睞，實在是楓晚的福氣。只是楓晚的名聲一向不好，若是沒考試完就做了柳帝師的親傳弟子，傳了出去，說楓晚空有其表，不知道走了誰的門路，才能成為柳帝師的親傳弟子事小，壞了了柳帝師一世清名，楓晚便是罪大惡極。楓晚以為，等到考試結束，憑楓晚的本事，能做柳帝師的親傳弟子，是楓晚三生的福氣，若是沒能成為柳帝師的親傳弟子，只要楓晚人在杏林書院，隨時能聆聽柳帝師的教誨，相信會受益終生，還望柳帝師遵從楓晚的初心，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她的名聲之所以不好，還不是柳帝師的好女兒，柳氏的功勞？再加上秦嫣然熱情的渲染，她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的名聲，能不傳遍京城才怪。

  柳帝師想要收她做親傳弟子，不知道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莫不是祖母和柳帝師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畢竟柳家和秦家是兒女親家，祖母和柳帝師之間，不可能沒有來往。

  即便是明天武考結束，她也不做柳帝師的親傳弟子，成為杏林書院眾學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所謂的另類。

  楚暮羽受到了冷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卻更加堅定了，秦楓晚是後悔了和他解除婚事，想要在他面前表現一番，這才和他態度強硬。

  秦楓晚和柳帝師的一番話，更讓楚暮羽覺得，秦楓晚就是要在人前表現，好讓他重新認識她。

  在座的夫子，連同柳帝師，對秦楓晚更加欣賞，就連賢王楚冥煜，不經意間，多看了秦楓晚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