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叢林中走出的精靈

  秦老太君一把年紀，又是有病在身，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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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紫色飄過，秦楓晚已經閃身到了外面，月牙緊緊跟著，還不忘回頭給奶娘擺擺手。

  奶娘愣神，老太君昨天聽到大小姐和幾個管事查帳的消息，愣是樂的一天都沒合上嘴，哪裡像是病了的樣子？

  若說進食，老太君昨天的飯量，頂得上原來三天了，這還叫沒怎麼進食？

  奶娘搖搖頭，獨自往外走。

  大小姐大婚之日，被二小姐搶了夫婿，老太君心中有怨恨，實屬正常，若是二小姐是個識趣的，就和英王殿下一起進來，然後去看望老太君一眼，讓老太君憋在心中的這口氣順暢了，二夫人也會早些從祠堂出來。

  府門外的柳樹上，幾隻喜鵲嘰嘰喳喳，跳來跳去，秦嫣然坐在馬車上，心煩意亂。

  她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讓秦楓晚跪在地上，對她三拜九叩。

  左等右等，別說秦楓晚，就連管家，都不見了影子。

  昨天就收到消息，知道老太君收回柳如是的掌家權，且把掌家權交到秦楓晚的手上，秦嫣然的鼻子差點要被氣歪了，若不是楚暮羽去了皇宮，沒人給撐腰，昨天就回來了。

  她倒要看看，老東西和秦楓晚這個賤人，是如何聯合起來欺負她娘親的。

  她已經是英王殿下的女人，秦國公府上的人不是應該對她和娘親恭恭敬敬嗎，怎麼還敢對她的娘親無禮，甚至她和英王殿下的馬車到了府門外，愣是連個端茶倒水搬凳子的人都不出來一個？

  看到秦國公府前冷冷清清，連個來迎接的下人都沒有，楚暮羽更加確定了秦嫣然在秦國公府上的地位。

  果然，他的嫣兒在這裡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前來用熱臉貼涼屁股。

  眉心擰起，攥緊了拳頭，想到心中的打算，慢慢鬆開了手，輕拍秦嫣然後背，安慰一句，「既然來了，不妨進去看看，也許大小姐真的忙著。」

  劉福帶著和府上下到了外面，秦嫣然已經在楚暮羽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老奴見過英王殿下，見過……二小姐。」劉福跪在地上施禮，愣是不知道如何稱呼秦嫣然。

  按說，出嫁的女兒都需要冠上夫家的姓氏，秦嫣然只不過是個妾室，沒名沒分，劉福想不出二小姐算是個什麼身份，只好稱呼二小姐。

  一身束腰曳地宮裙的秦嫣然，臉色滲白，站在門口，看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冷笑出聲。

  隨即，收起眸子裡的陰冷，輕聲問道，「管家，娘親呢？如何不見娘親？英王殿下駕到，我們秦國公府上，居然沒有正經主子前來迎接，若是皇上知道了，問我們秦國公府上藐視皇家之罪，不知道祖母是不是承擔得起？」

  她絕口不提柳氏被禁足祠堂的事，輕描淡寫的問出來。

  她就是要從管家的嘴裡說出來，母親被禁足，現在的當家人，草包醜女秦楓晚，藐視皇家，看她這個當家人能否承擔得起藐視皇家的罪責。

  管家急忙解釋，「回二小姐，二夫人因為……因為……自請去祠堂抄寫經書，老太君允了。現如今，我們秦國公府上，大小姐掌家。剛剛老太君舊疾復發，去了老太君哪裡，這才沒趕上迎接英王殿下和二小姐。」

  她不過是英王府的妾室，就算秦楓晚不出來迎接，她都挑不出理。

  還有王爺呢，怠慢她也就算了，敢把英王殿下晾在大門外，藐視皇家，秦楓晚膽子不小！

  「王爺，就算大姐沒有出來迎接您，看在嫣兒的薄面，王爺千萬不要和姐姐一般見識，饒恕姐姐的不敬之罪。」秦嫣然深情款款，眸子凝視楚暮羽，滿眼都是楚暮羽的倒影，輕飄飄的給秦楓晚拉懲治。

  沒想到，楚暮羽點頭，「本王自然不會怪罪你大姐。」

  秦嫣然垂了垂眼帘，斯斯艾艾，她不是這個意思，英王殿下怎麼就不理解她？

  正說著，秦楓晚從裡面走來。

  一身淺紫色宮裙，輕盈的步伐，看上去，明媚而不張揚，端莊而不浮華，只是憑著一身超凡脫俗的氣質，映的秦國公府門外的門楣都顯得流光溢彩。

  到了近前，臉上的曼陀羅花一下子映入兩人的眼帘。

  平添了一份婉約嬌麗，三份妖冶動人，就像是叢林中走出的精靈。

  楚暮羽漫不經心的扭臉，心中居然浮起一絲悸動。

  哼！即便是妖冶的花朵遮蓋了黑斑，還是那個奇醜無比的囂張女，想要勾引他，做夢！

  他忘了大婚那天，秦楓晚想要休了他的事，只記得以前秦楓晚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樣子。

  他仰起頭，鼻端輕哼一聲，挽著秦嫣然走上台階。

  「姐姐剛接管諾大一個國公府，迎接來遲，情有可原，還請王爺寬宥。」秦嫣然裝著沒看到秦楓晚，面向楚暮羽，為秦楓晚求親。

  秦楓晚已經站在門楣下面，抱臂看了過去，嘴角扯出一絲弧度，「英王殿下今天是以什麼身份到來我們秦國公府上？」看上去，分明就是三分譏笑，三分嘲諷，三分冷漠，還有一分漫不經心。

  楚暮羽挽著秦嫣然，一腳踩在台階上，不上不下，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嫣兒今日回門，本王相伴而來，秦大小姐有何異議？」

  「自然！女兒家回門，都是夫婿相賠，不知道英王殿下何時成了二妹的夫婿？還是皇帝下詔，封了二妹正妃的位子？」

  秦楓晚出來，見管家下人跪了一地，楚暮羽和秦嫣然不叫人起來，便是一肚子的火氣。

  護犢子的脾氣一上來，哪裡還有好臉色給楚暮羽和秦嫣然，說出的話，自然也讓兩人倆不來台。

  正妃才是楚暮羽的妻子，秦嫣然不過是妾室，連側妃都不是，楚暮羽若說是秦嫣然的夫婿，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二妹嫁人，原本是喜事，給人做妾，便是抬不到桌面上，丟了我們秦家老祖宗的臉。你有臉面回門，老祖宗怕是沒有見你的心思。因為你不聲不響的偷偷跑出去給人做妾，祖母都氣病了，連累柳氏去了祠堂抄經書，請求祖宗的原諒。這個時候，你確定要進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