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契約
2024-06-02 04:22:43
作者: 我特別特別餓
「鍾靈。」
鍾靈聽到身後的陳婉喊她,轉過身,面無表情地準備聽這人的勸話。
果然,陳婉仍不放棄拉攏她:
「從客觀上看,你想做的事情在我這裡才會得到最大的實現,幫助基地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還沒等鍾靈回答,一旁的姜塔不耐煩地勾住小女孩的脖子,沖陳婉擺擺手:「別拿我們的小天才當傻子啊,她想做什麼並不需要你來指揮。」
鍾靈嫌棄地推開她,面向陳婉平靜地說:「我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末世前,她做出那些成就並不僅僅是為了讓父母高興,而是她自己也沉浸其中。
末世後,拒絕陳婉也是如此。
無關其他人,僅僅是她不想這麼做而已。
從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以前的父母不能,現在的林霧會尊重她。
她堅持著自己的三觀,沉聲告訴陳婉:「陳博士,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果那些殘忍的人體實驗是得到真理的鑰匙,那麼鍾靈會選擇丟掉,換一把看看。
陳婉並未因為鍾靈的話而泄氣,稍稍露出一絲懊惱的神色便靠牆閉上了眼睛。
「外面是什麼情況?」鍾靈看向那個蹲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男人,問的是姜塔。
姜塔說:「外面有個暴走的喪屍王,就是那個駱弋,原本基地派來的隊伍全部撤回了。」
她本來想給林霧幫忙的,但是半途中被徐嘉言拽走來挖地道突圍。
「仔細想想這傢伙說的有點道理,我也打不過駱弋,可能還會給林霧添亂,不如做點自己能做的。」
比如說現在這樣。
還有一些事情姜塔沒有直接說,選擇趴鍾靈耳邊小聲傳達。
鍾靈點點頭,瞭然地說:「原來被控制的喪屍樣是林霧認識的那個。」
關係似乎也沒到需要摻和這趟渾水的地步,鍾靈僥倖地念想著。
然而姜塔的下句話就打破了她的僥倖:
「哦那個駱弋,是林霧的哥哥,親的。」
鍾靈呆了一秒,迅速拉起袖子,從腰間取出手術刀,抵在陳婉咽喉處:
「文淵是拿洛小小和你的實驗控制的駱弋,那麼他控制洛小小的手段是什麼?」
女孩原本淡然的臉上多了些兇狠,像只炸毛的野獸。
陳婉淡定地說道:「我不知道。」
她眼珠一轉:「左右你不可能真的殺了我,這把刀也嚇不住我,放下來吧。」
鍾靈眼眸暗了暗。
她開始討厭陳婉這種聰明人了。
在駱弋的控制源沒摸清之前,他們確實不能輕易殺了陳婉。
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她掌控的一部分。
徐嘉言蹲在地上托著臉,考慮了一下接下來自己要幹嘛。
反正不去上面,簡直就是送命,傻子才去。
他瞧著陳婉這副從容的模樣,一些惡劣的小念頭冒了出來。
要不我們來審訊一下吧?
他想這麼說來著。
結果只見鍾靈冷笑一聲,抽走手術刀,下一刻卻毫不猶豫地刺向了一旁的菲希爾。
「啊——」
疼痛使菲希爾短呼一聲。
陳婉一怔,神色很快染上些憤怒:「你何必折磨她?」
哈?
鍾靈對此嗤之以鼻。
一個拿活人做人體實驗並習以為常的人,竟然在質問她何必折磨她的助手?
她抽出血紅的刀,冷漠地盯著陳婉,絲毫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
「再不說,下面還會有第二刀。」
陳婉仍沉默。
鍾靈心裡數了三秒,便毫不猶豫地繼續捅第二刀。
這下子菲希爾疼的叫不出聲了,豆大的淚水和冷汗掉個不停。
刀面尾部的反光讓鍾靈眯了眯眼:「第三刀。」
陳婉打斷她:「異能。」
鍾靈終於停手。
「不是,姜塔。」徐嘉言小聲地說,「她真的才九歲嗎?」
姜塔眼皮跳了跳,尷尬地打哈哈:「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這孩子簡直跟林霧有樣學樣,行為處事越發向林霧靠近,乍一看就是縮小版的林霧,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菲希爾的血落在陳婉眼中如同滾燙的開水,她儘量讓自己不去看:「文淵的異能是契約。」
她說,文淵的異能這個等階只能契約三人。
這需要契約主從雙方的心甘情願。
一旦契約成功,從方將永遠聽命於文淵,否則精神將會被契約摧毀,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鍾靈垂眸。
難怪,比起簡單的毒和利益,這才是文淵會安心把駱弋交給紀小小的原因。
徐嘉言疑惑地問:「如果說文淵可以完全信任紀小小,那麼就是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在這裡呆著。」
豈不是說根本找不到他?
姜塔卻搖搖頭:「不,我覺得不是。」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鍾靈贊同道:「這是駱弋第一次試用,文淵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會和紀小小在一起。
陳婉看著鍾靈:「給菲希爾止血。」
鍾靈把刀擦了擦:「不用,沒有什麼致命的地方,輕傷而已。」
等會兒血就不流了。
她嘲諷地說:「我可跟你們不一樣,我捅的那幾個地方可是精確參考了人體構造。」
而陳婉卻偏偏對這方面是弱項。
陳婉的胸口緩緩起伏,被擺了一道的屈辱在心口縈繞不散。
「現在去找文淵,還能幫上林霧的忙。」姜塔躍躍欲試地說。
徐嘉言也頷首:「他們之間有合作,兩處地方肯定有連接處,找找就好了。」
「姜塔……」
姜塔無視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姜塔!」
女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姜塔對上女人央求的目光,抿抿唇,隔著桌椅跟她遙遙相望:「孟女士,請您安靜些。」
孟妍的臉色很難看:「陳博士不是壞人……」
「停停停。」姜塔不耐煩地看向鍾靈,說出很是大逆不道的話,「有膠帶嗎?把孟女士嘴粘上,實在聽著煩。」
鍾靈很快取出來,乾脆利落地撕開膠布,嘩的兩下給孟妍嘴巴粘住了。
孟妍看向姜塔的目光多了幾分譴責。
姜塔撇著嘴,眉毛擰的緊:「您可別跟我說您的大道理,首先我不是什麼好人,不是您教出來的好人,您不用負什麼責任,所以也別管教我,從一開始我們就沒什麼關係。」
她終於能把這些話一股腦地說出來了。
姜塔盯著孟妍,嘗到了教訓別人的滋味,嘁了一聲:「還有,這博士對你來說是好人,對她的實驗對象,對我們可不是。」
「將這種人命名為好人,說到底孟女士,你不過是自私罷了。」
她的話說的孟妍臉一陣紅一陣白。
徐嘉言詫異地看向姜塔。
他倒是沒想到姜塔還真能說出幾句像模像樣的話。
鍾靈正低頭想著什麼,卻聽陳婉開口說:「相連的通道在你們闖入後就被切斷了,如果想從這裡找到文淵,你們最好死了這條心。」
「啊?」姜塔摸摸下巴。
鍾靈鼓鼓臉頰,嘀咕道:「詭計多端。」
她知道這裡的大致構造,切斷通道意味著通道會溶解在泥土中,也就是說這個空間如今只和姜塔他們來時的地道相連,其他再無連接。
陳婉總算扳回一局。
但還沒等她笑出來,就聽姜塔嘆口氣:「那可惜了,只有沈安那傢伙一個人去了。」
她笑的有幾分狡黠:
「你知道有個詞叫聲東擊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