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2024-06-02 04:21:32 作者: 沼液

  「你……」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如果不是知道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離櫻,你贊同我的做法麼?」若薇開始篤定,離櫻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你心繫天下,離櫻佩服還來不及,怎會反對?」

  這麼說離櫻是真的知道她想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了?

  若薇忽然變得釋然起來,這件事不能讓夏桀知道,所以一路上她都猶豫寡歡的,如今跟離櫻坦白的說出來,心裡的沉重一下子輕了不少,若薇長長的嘆口氣:「好,難得做一件事有人支持。就沖你離櫻這句話,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好!」夏桀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了。

  三人席地而坐,若薇好奇問道:「果果呢?」

  「睡覺了!」夏桀面無表情道。

  

  他會那麼乖?若薇有些懷疑。

  夏桀慢條斯理的將手裡的酒杯在雪地里擺好,然後道:「這裡又沒他什麼事,不睡覺做什麼!」那個混小子才多大,就嚷著要喝酒喝酒,當場給了他一腳,小傢伙這才打消喝酒的念頭,思索著去睡覺!

  三盤精緻的小點心擺上。

  若薇為他們倒酒。

  離櫻迫不及待的一飲而盡。許久不曾喝酒的他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樣?好喝不好喝?」若薇問道。

  離櫻點點頭:「很好!再來一杯!」

  斟滿,又是一口乾掉。

  若薇跟夏桀不甘落後的跟著連干兩杯。

  三人偶爾談笑,說說那些曾經的風花雪月,說說對方的糗事,絕口不提國事!

  「記得那年我們在聖都,容恆將太傅的鎮紙雕刻成了玉簪子,被太傅罵的狗血淋頭!」離櫻已有三分醉意,如玉的臉龐微微泛起一抹俊俏的紅。

  夏桀為了跟上離櫻的狀態,已經改用大碗喝了。一連好幾碗,人有點飄飄然,他接話道:「那時候我們問他,他說是送給妻子的!」

  「哈哈哈……容恆倒是知道提前做準備!」離櫻忍俊不禁,豪爽的大笑起來。

  若薇在旁看得很是茫然,夏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忍不住笑意道:「他還說曾經見過他的妻子!」

  「……」那個時候容恆才多大啊!這兩個男人是不是醉了!

  今晚夜色不錯,大家又沒什麼事做。

  離櫻索性叫人將上次沒下完的棋拿過來。

  若薇擔憂的看著鮮少這麼亢奮的離櫻:「明天下就是了!」

  離櫻咳嗽了一聲,道:「就今晚把它下完吧!」

  「好!」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任何人的要求,夏桀答應的十分爽快,連考慮都不用。

  棋盤很快被拿過來,三人呈三角形坐著。

  落雪無聲,花飛滿天……

  「走這裡,這裡啊,夏桀!」若薇在旁看的熱血澎湃,用手戳著棋盤的一角。

  「走這裡?本王偏要落在這裡!」夏桀倔強道。

  若薇氣急敗壞,蹭得站起來:「走這裡馬上就要輸了!」

  「未必!」夏桀篤定道。

  「你……」

  離櫻眉頭緊鎖,看樣子夏桀給他出了個難題,他捏著棋子思索著。

  纖細的手指捏的很用力,他眉目低垂,仿佛正在用心的想到底該走哪一步。

  若薇跟夏桀見很久都沒有聲音,連忙回頭去看。

  卻見離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仿佛被冰雪雕琢的雕塑。被他捏在手裡的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若薇像是被人卡主喉嚨一樣難受。

  離櫻仿佛從夢中驚醒,連忙抬起頭,臉色疲憊不堪道:「看來這盤棋真要等到明天了!」

  夏桀連忙道:「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完它!」

  「也好!」

  夏桀從離櫻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若薇正站在一棵梅花樹下,手伸向半空中接雪花。

  從未覺得這個動作會這麼寂寞。

  「夏桀,如果一切從頭開始,你還會不會愛上我?」若薇對著半空中飛舞的雪花,輕輕問道。

  夏桀慢慢走上前,黑眸映著白雪:「你問這個做什麼?」

  「夏桀,我……」

  若薇的欲言又止令夏桀感到一陣無邊的惶恐,她的樣子讓他患得患失,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一轉身,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你要跟我說什麼?」夏桀很有耐心的問道。

  若薇深呼吸一口氣,輕輕道:「夏桀,有一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夏桀皺起眉。

  伸出手摸著他俊逸的臉龐,若薇無比苦澀道:「其實我不是安國小公主……」

  「若薇!」不等她說完,夏桀就無情的打斷,猛地用力將她攬入懷中,濃重的鼻息噴灑在她脖子上,偉岸的男人此時無比的慌亂,而令他慌亂的人是眼前的她。

  「不要說了!」夏桀霸道的命令,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命令的語氣對她說話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兒子的娘親,是他夏桀的妻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她失去了很多親人,朋友……而這一次,他的朋友也要離他而去,現在身邊,除了她跟果果,他已經一無所有!

  多想能在他的懷裡待一輩子啊!

  再也沒有比夏桀的懷抱更讓人安心的了,可是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決定,天枰的那一端無疑的偏向了另一邊。那一邊是白白犧牲掉的人命!

  人都是自私的,相信世上沒有幾個人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取什麼天下太平,在若薇心裡,做那種事的人都屬於人間的奇葩,可當她腦海中一遍一遍的浮起容恆跳下銅爐的那一幕時,隱藏在內心的自私變質了,她手裡的幸福與那些犧牲掉的人相比,變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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