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2024-06-02 04:20:35
作者: 沼液
這樣的離櫻令他憎恨,並且討厭。
如今看見離櫻如此痛苦心寒,聖皇內心無限滿足,很好,離櫻終於感覺到難受了!
「想知道為什麼?哈哈哈,因為我討厭你,沒有原因,沒有理由,若真要找一個理由,只能怪你跟朕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就——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毀了自己?
離櫻踉蹌一步,急忙扶住身後的鐵柱站穩,毫無血色的唇輕輕顫抖著,精緻的眼窩內仿佛儲藏著兩顆濕潤的寶石。
「難受是不是?當你搶走朕的一切的時候,朕跟你一樣,連站都站不穩!」聖皇一字一句,說的異常艱難。
離櫻緩緩抬頭:「我搶走你什麼?」
「不管什麼你都搶走了!」聖皇再也忍不住的衝上前,緊緊抓住面前的鐵欄杆,衝著離櫻嘶喊起來:「憑什麼?到底憑什麼!你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非要這樣自私?」
「呵呵!」離櫻失聲笑起來。
暴怒的聖皇聽見這聲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離櫻站穩身體,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這個地方太冷了,果然不適合他來!
很快的,離櫻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復到之前的清雅。
「其實,母后在臨死的時候,喚的是一個叫離戰的名字!」
「你說什麼?」聖皇像瘋了一樣撲過去,手腕上的枷鎖束縛他的行動,他的手只差一點點就能觸碰到離櫻的臉,離櫻沒有動,靜靜的立在他的面前,俊雅的臉上浮起深深的同情。
同情這個與自己作對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從頭到尾都被嫉妒蒙蔽了理智,他所謂的憎恨其實只是一場空。
母后與父王臨終的時候,都許了相同的願望,想見一見那遠走他鄉的大兒子!
多說無益,離櫻轉身,安靜的離去。
牢房裡發出一陣野獸的低吼,鐵鏈被拉直,像一根繃緊的線。
第二日,負責看守地牢的人慌慌張張來報,
說聖皇引咎自盡。
離櫻聽了,無悲無喜,淡淡下令:「厚葬他!」
一代聖皇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聖朝將迎來新的春天!可是這春天是否來的有些遲?
因為失蹤的幾人還是沒有找到!
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若薇,若薇醒醒,看著我!看著我!」耳邊不斷傳來急促的呼喚聲。
「她發燒了!」
「那怎麼辦?這鬼地方有大夫沒有?」
沉睡中的小女人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明明意識清醒,卻怎麼也睜不開眼。
說話的兩人一個是容恆,一個是夏桀!而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的是狻猊,柔軟光滑的皮毛蹭著她的手臂,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好睏!
身邊涼颼颼的,好冷……
若薇情不自禁的往身後那個寬闊的懷抱里緊縮,但是依舊很冷,蒼白的唇瓣不停的哆嗦著。
「你抱著她,我去找藥!」說完,溫暖離她而去,緊接著,另外一個懷抱緊緊的擁住她。
「你什麼時候懂得醫治了!」
「管的著麼?」
一陣混亂的踩踏聲,腳步漸漸遠了。
冰涼的唇落在她額頭上,容恆一寸一寸的親吻著懷裡滾燙的額頭,大手不停的搓著她的後背,想用這種方法讓她暖和,可是不管怎樣,懷裡的人依舊瑟瑟發抖,口中喃喃自語:「冷,好冷!」
「薇薇不冷了,等夏桀采了藥回來就不冷了!」心慌意亂的安慰著懷裡的她。
容恆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擁有英俊的相貌,至高無上的權利,行事作風兇狠殘暴,儘管這樣,卻還有無數的女子為他神魂顛倒,甘心為他沉淪,可偏偏的,這樣的他卻最終選擇她。
容恆緊緊抱著若薇,唇瓣抵著她的額頭,雙眼死死的望著遠處渺小的聖宮!
那一夜的大水將他們衝到這個山坡上,等他們醒來,若薇卻不知去向,他們瘋狂的尋找,最後在一處小水窪里找到她。
當時大家的呼吸都停止了,她滿身的泥濘,全身都泡在水裡,小臉雪白的好像一層白紙。
光是回想當時的情景,心都會痛。
容恆又用了幾分力,緊緊抱著懷裡的人。
「若薇!」他鼻音很重,雙臂纏繞著懷裡柔軟的身體,此刻他不是容國金殿上的容王,也不是那個笑看天下風雲的強悍男子,更不是那沉醉在風花雪月里的糜爛帝王,那麼多華麗的高冠壓下來,最終卻忘記自己也是人,就如同現在,他會無助,會恐懼,會怕……
原來他,是那麼脆弱!
「若薇——若薇——」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喚的人心碎。
狻猊在旁臥著,綠眸中的敵意漸漸消失,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來,容恆對若薇絕對不會有半分傷害!
夏桀回來了,手裡提著亂糟糟的葉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篝火已經生好了,容恆親自將草藥在旁邊的水窪里洗乾淨,旁邊有個破了一半的瓦罐,容恆將若薇送到夏桀手裡,自己起身親自熬藥。
看著容恆手腳熟練的控制火候,夏桀眯起眼:「怎看不出來你會的東西還蠻多的!」
容恆嘴角一鉤:「當年本王的母妃是名藥罐子,別人伺候的不周到,本王便親自來,久而久之,熬藥對本王來說已經沒什麼了!」
夏桀低頭看了看若薇蒼白的容顏,心中一痛,如果她醒著,一定會說,容恆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