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在一起？

  蕭雪晴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沒事，往年冬日裡都是這樣，早早便已經習慣了。」

  蕭雪晴從小到大，冬日裡的時候手和腳就沒有暖過，夜裡睡覺想要暖一些的話，那麼也就只能夠將自己的手弄得稍稍暖一點兒，或是往被窩裡放湯婆子，讓被窩裡暖和了之後，自拿出來她再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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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對於自己冰冷的手，蕭雪晴一向沒有什麼感覺。

  她知道，自己無論穿多少衣服，都不會暖和的。

  「可有讓御醫調理過？」顏楷忍不住問道。

  蕭雪晴微微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向顏楷，聲音啞了啞，「你……你是在關心我嗎？」

  蕭雪晴心裡有些動容，她很希望聽到顏楷告訴自己，他就是真的關心她，而不是敷衍他。

  可卻又不希望他是在關心自己，她怕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放不下他，這會讓她這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嗯！」顏楷應了一聲。

  蕭雪晴愣愣地看著他，看了許久後，這才收回了視線，「朋友之間相互關心，很正常。我走了！」

  言罷，蕭雪晴便快步地出了院子。

  顏楷出來的時候，已經見她出了院子。

  「郡主，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桃花見蕭雪晴出來，忙上前問道。

  她有些好奇，蕭雪晴最近一直都不敢過來，似是擔心自己過來的話，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一樣。

  有時候都是遠遠地看一眼便離開，今天大概也是因為被顏楷發現她，這才不得不出來吧！

  「無事。」蕭雪晴搖頭。

  桃花有些不明白，「郡主，您明明很喜歡顏公子，為何不告訴他？您就是直接將他收了房，他也怕是不能說什麼。」

  蕭雪晴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並並沒有看到身後的顏楷，她只是失笑地搖了搖頭，她道，「我喜歡他，但我不想強迫他。我希望他能如我一樣，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但如果他並不喜歡我，那我的強迫又有什麼意思嗎？我不想讓他討厭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就當是朋友吧，至少這樣他們還能夠說幾句話，但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強迫的事情，怕是只會讓他更加討厭她。

  「郡主，您可是一國郡主。」 桃花真不懂。

  郡主什麼時候像現在一樣，對一個人低聲下氣到這種地步。

  蕭雪晴嘆了口氣 ，「桃花，你不懂。」

  「郡主，奴婢是不懂，喜歡一個人難道不就是想將他留在身邊嗎？」

  蕭雪晴走到一邊的亭子 邊，看著結了冰的湖面，她淡淡地說道，「桃花，你可知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郡主如此尊貴，如何會配不上他？」她不懂地看向蕭雪晴。

  蕭雪晴自嘲地笑道，「可他也是一國將軍啊，他身上的傷那都是他當年在戰場之上留下的功勞，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跟在穆帆的身邊，早早他就已經坐上這將軍這位了，雖在副將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我不過是出身好一些，而他所有的戰功全部都是自己靠著雙手打下來的。」

  光是這一點，蕭雪晴就比不了他。

  「更何況，我嫁過人，又是一個寡婦，這世間沒有幾個男子願意娶我一個寡婦的。」至少，真心實意的少。

  「郡主。」桃花有些心疼地喚了一聲。

  「如今這樣挺好的，等他的身體徹底恢復的時候，我便派人送他回悅國去，如此我便能稍稍放下一些了！」蕭雪晴自嘲地笑了笑，對顏楷她真的放不下。

  她也知道自己那突然來的感情著實莫名了一些，怎麼就突然那麼喜歡顏楷呢？

  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上了啊！

  「郡主，您何必讓自己如此難受呢？告訴他多好，自己擔著奴婢看著也是心疼的緊啊！」桃花說道。

  「我喜歡他，那是我的事情，既然他不喜歡我，何必給他造成困擾，以前我想不通，我不明白自己哪兒不好了？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我，可經了刺殺這件事情之後，我便明白的了許多事情。」

  「奴婢不懂。」桃花困擾得很。

  蕭雪晴想通什麼了？當初為了顏楷跑去悅國，結果沒能夠將人追回來也就罷了，結果還如此說，她就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嗎？

  「沒有什麼比他還活著，更好的了。」蕭雪晴輕聲說道。

  沒有人知道，她那段時間到底有多害怕，看到他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時候，她真的好害怕。

  怕顏楷真的就這麼離她而去了，她從來都沒有那麼怕過，就算先夫離世的時候，那也是有一個過程，她也痛苦過，也難過過。

  可那種感覺不同，她與先夫成婚雖是早早定下的，但兩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她的心裡還真的十分清楚，自己對先夫是什麼感情。

  御醫也早早就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告知她先夫那個情況熬不了多久，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因此，是有所不同的。

  她當時真的很怕，自己一睜開眼，就看到已經斷了氣的顏楷躺在自己的身邊，因此他能夠醒來，對她而言真的已經是最大的感恩了。

  她再也沒有什麼奢求，只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著，那麼對她而言不已經足夠了。

  「郡主。」

  「好了！陪我走走吧。」蕭雪晴不想再說。

  桃花應了一聲後，默默地跟在蕭雪晴的身後，她心疼蕭雪晴，但是又因為沒有經驗，完全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

  直至他們走遠，一直躲在亭子上的顏楷，這才縱身跳了下來。

  他看著蕭雪晴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奇怪。

  而後默默地轉身要回院中，只是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赫王。

  「赫王？」顏楷愣了一下。

  赫王來了有一會兒了，自然也聽到自家女兒說的那些話，他看了顏楷一眼，道，「跟本王聊聊吧！」

  顏楷知道，他是想跟她談蕭雪晴的事情，因此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赫王抬腳往裡走去，不知在裡面與顏楷說了多久，但這場談話卻足足談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

  第二日一早，蕭雪晴天沒亮便起身，好好的梳洗打扮。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她還是期待今天跟顏楷一起出去的，雖然她對自己並不喜歡，但是倆人能夠一起出去，她原來還能如此的高興。

  她勾了勾唇，認認真真的對鏡抹妝，而後挑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套頭面戴上。

  她知道顏楷喜歡穿素淨的衣服，因此她也專門挑了一件月牙白衣裙穿上。

  「郡主，您今日真好看。」桃花進門的時候，笑著說道。

  蕭雪晴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只是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後，勾了勾唇，笑道，「好看嗎？」

  「嗯，好看！」蕭雪晴點了點頭。

  她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後，勾唇一笑，「顏楷應該會喜歡我這個樣子的吧！」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一邊的桃花，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好看不好看。

  但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自嘲的笑了笑，「我又在想些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說著，她摘掉了頭上的幾根髮簪，只是拿了只步搖戴在頭上，也就沒有再像先前一樣，戴了那麼多的東西。

  桃花看著有些心疼，拿過披風過來給她穿上，她道，「走吧！」

  桃花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一口話都沒說。

  蕭雪晴走出院子的時候，顏楷已經來了，他回過身看向蕭雪晴。

  「你何時來的？」蕭雪晴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

  「才來一會兒。」顏楷道。

  蕭雪晴點了點頭，但是看著他微紅的臉，知道他肯定不只是一會兒的，今日的天有些冷，就連風都有些大，出了門後桃子便幫蕭雪晴戴上了帽子，但是顏楷的臉卻被吹得有些紅。

  顏楷看到她素淨的妝容，也是愣了一向，平日裡蕭雪晴的穿著都相對艷麗，就如同冬日內的暖陽一般，今日這一身卻格外的素淨，又想到自己剛剛在外面聽到的話，他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或許一開始她並不是這麼素淨的吧。

  「我們走吧！」蕭雪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這兒風大，又是院門口風比別的地方更大一些。

  顏楷應了一聲，跟著蕭雪晴一起往外走去。

  桃花路過顏楷身邊的時候，瞪了他一眼。

  反正，桃花看來看去，也沒看出顏楷有會什麼好的，她打小就跟在郡主的身邊，除了郡主卻悅國的那幾個月，她沒有跟著外，但也聽說蕭雪晴找了一個丫鬟也改成了桃花的名，在身邊服侍了一段時間，回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將那丫鬟帶回來，可見郡主的心裡還是念著她這個丫鬟的。

  顏楷有些訕訕的，莫名被人瞪了一眼，她也是很奇怪。

  「顏楷，今日我們去天然居吃飯，先前你和穆帆在耀國的時候，你成天幫著會跑跑天然居，去那兒你應該能夠有點兒記憶，我也不知道你平時都幫穆帆做什麼事情，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你跟在穆帆身邊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去天然居。」蕭雪晴走在前頭。

  說這些話的時候，蕭雪晴的心裡並不好受。

  他恢復記憶的話，就相當於他要離開，這點蕭雪晴很清楚。

  「你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