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本宮沒有這個權利

  蕭哲琪看著樓下的沈菲與穆帆二人，沈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穆帆伸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一下，然後輕點了下她的鼻子。

  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之情，早早就已經得知，皇兄很愛皇嫂，以前他倒不覺得這世間有多純粹的感情，在一切可以用利來衡量的皇城之中，更不可能看到這麼純粹的感情，可是當看到穆帆與沈菲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們好似真的很愛對方一般，眼中滿滿的都只有對方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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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應該很愛皇嫂吧！真好。」

  蕭哲琪很想上前，但是也聽說穆帆入住宗府之後，大門緊閉，但凡有客上門，都是謝絕在外，甚至連父皇想要見他，都是見不著的。

  大概也就只有蕭雪晴進去過吧，他早也聽說過，蕭雪晴幼時與穆帆的感情最好，所以蕭雪晴才有這個特權能夠進入宗府，但偶爾蕭雪晴去的時候，也是被隔絕在外，可能也就是穆帆不在府中的時候，沈菲會放她進去說一會兒的話。

  正當他盯著他們倆看的時候，一道飽含著殺氣的眼神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蕭哲琪的心中一驚，一抬首就跟穆帆的視線對上。

  蕭哲琪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衝著穆帆露出一抹友好的笑。

  然而，穆帆的神情卻冷漠到了極點，直接牽著沈菲的手便往外走去。

  蕭哲琪愣了一下，當即快步地追了出去，穆帆應該是認出他了，否則不會是那個眼神，畢竟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面，大概是他的模樣跟耀皇比較相似，所以他才能一眼認出來吧！

  「殿下，您慢點兒。」小六子見狀，趕緊喊道。

  蕭哲琪卻想跟穆帆說上話，趕緊的自樓上跑下，便見穆帆與沈菲已經往街頭的方向走去，那兒是停放馬車的地方，蕭哲琪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跑上前，攔住了穆帆與沈菲的去路。

  穆帆臉色陰沉地看著他，「讓開！」

  「皇兄！」蕭哲琪熱切地看著穆帆，希望皇兄能夠回應他一下。

  「你認錯人了！」穆帆冷著臉道。

  蕭哲琪也是猜到穆帆會是這個反應，也沒有太過驚訝。

  「皇兄，我知道是您！」蕭哲琪說道。

  沈菲站在穆帆的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蕭哲琪一會兒，一身貴氣逼人，就算是穿著一身極為普通的衣服，可依舊還是能夠看得出來，身份不簡單。

  他身上的貴氣就像是染入血液中，無法散去的一樣，給人的感覺也是無法忽略的。

  「皇兄，你既然回國了，為何不願回宮呢？若是因為我的話，我可以離開。」蕭哲琪知道，父皇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穆帆，如今見穆帆回來，卻過家門而不入，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

  沈菲盯著他，大概也猜到了蕭哲琪的身份。

  她趕接拉住穆帆的手，輕聲道，「夫君，我肚子餓了，我們回府吧！」

  穆帆點了點頭，沒有再理會跟前的蕭哲琪。

  蕭哲琪原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穆帆一臉警告地看著他，蕭哲琪到了嘴邊的話，也跟著咽了回去，心中雖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快，可也知道穆帆對他這個態度，是無可厚非的，穆帆現在就算是想要殺了他，估計也是有理由的。

  畢竟，自己的母親他們將穆帆害成這樣，害得穆帆與德皇后家破人亡，無家可歸。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因此，她又能怪得了誰？

  要怪的話，也只能怪自己的母親太過想要那個位置。

  可結果呢？到死他也沒能謀到皇后之位，大概也就只是替他謀了個太子之位吧！

  「殿下！」小六子跑出來的時候就不見蕭哲琪，找了一圈這才找到蕭哲琪，見他安然無恙，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如果殿下出事，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殿下，您沒事吧！」小六子見蕭哲琪的神情有些不對勁，當即出聲問道。

  蕭哲琪只是搖了搖頭，「回府吧！」

  小六子應了一聲，暗暗地鬆了口氣，還好蕭哲琪沒事，否則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跟皇上交待了。

  「殿下，您見著大皇子了嗎？」小六子狀似無意地問道。

  「你很好奇？」蕭哲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小六子忙笑道，「奴才這不是好奇嗎？先前就有耳聞，大皇子功夫了得，甚至能殺人與無形，當初在戰場之上時，更是遇敵殺敵，遇佛殺手，可謂是打遍了天下無敵手。」

  「你都是從哪兒聽到這些的？」蕭哲琪倒是有些好奇。

  「就是聽說書先生說的，當初穆將軍的事跡，可是傳進了咱們耀國，不知多少人都跟著好奇呢，所以……小的也就聽了一耳朵。」小六子嘿嘿笑道。

  蕭哲琪知道一些關於穆帆的事情，但是並不詳細，也知道是他帶兵打得舅舅節節敗退，最終死在穆帆的一刀之下，原本……蕭哲琪是該恨他的，可是一想到他的外祖、舅舅等等一家幾十口人，全部都是死於母妃與舅舅的手，更是只有三四歲的時候，就一路逃亡被追殺，他似乎又恨不起來。

  這一切，只能說是自己的母妃與舅舅他們自找的吧！

  「原來如此！皇兄真的很厲害。」蕭哲琪道。

  小六子卻是莫名其妙，穆帆可是殺了威武將軍的，怎麼殿下似乎一點兒都不恨穆帆啊，這著實是讓他有些不明白。

  「殿下，若不是大皇子的話，貴妃娘娘與威武將軍也不會死，您怎麼一點兒都不生大皇子的氣啊？」小六子不明白的問道。

  「本宮有這個權利嗎？」蕭哲琪反問道。

  小六子伸手撓了撓頭，有些莫名，不解地看著蕭哲琪。

  蕭哲琪見他這個樣子，倒是難得好心的為他解答了一下他此時心中的困惑，「你只看到他害死了母妃與舅舅，可你卻不知道當年宗元大將軍，宗府上下幾十口人，卻都是死在母妃與舅舅的手中，皇兄當年不過四歲孩童，便跟著德皇后一路逃難，一路被追殺，更是與德皇后失散十多年，他所過的日子是本宮所沒有承受過的，你說……本宮有何權利恨他？說白了，也是本宮活該罷了。」

  他享受了本宮是穆帆所過的生活，太子之位是穆帆的，如今所得到的尊崇，原本也是屬於穆帆的。

  蕭哲琪只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無是處的存在，從小到大集萬千寵愛與一身，若與穆帆一樣，他上了戰場，只怕是會被打得節節敗退。

  「殿下，宗元大將軍若是當年真的通敵賣國了呢？」小六子忍不住問道。

  蕭哲琪愣了一下，輕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殿下為何覺得不可能？」小六子就不明白了。

  「宗大將軍為什麼要這樣做？當時的宗大將軍正是盛寵之時，再加上德皇后在後宮之中倍受父皇寵愛，皇兄更是從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通敵賣國？他就算是自己想當皇帝，再熬上幾年，待到皇兄登基之時，他就算是想當攝政王，只怕是也無人敢攔著，為什麼要通敵賣國？說不通，不合理。且不說這些，我很早就知道，當年宗元大將軍是被母妃、舅舅他們謀害的，這是本宮親耳聽到的。做不得假。」蕭哲琪說著，自是自嘲地笑了笑。

  「若是算起來，本宮如今所受的榮耀，原全是屬於皇兄的。」蕭哲琪自嘲的意味更深。

  「殿下。」小六子有些心疼地看著蕭哲琪，他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原本還以為，貴妃娘娘其實是清白，是被人陷害的，畢竟這些年，貴妃娘娘對他們這些下人，真的可以說是仁愛至極。

  因此，當時那些罪證出來的時候，其實他們這些下人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不太相信的。

  可是，現在聽到蕭哲琪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有什麼權利去不相信這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大皇子也太可憐了。

  蕭哲琪盯著穆帆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今日一見，下次再想遇到的時候，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穆帆很顯然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下次再見的時候，也不曉穆帆會不會想要直接弄死他的想法。

  ——

  「小帆，你沒事吧！」沈菲有些擔心地看著穆帆，剛剛那個男子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當今太子，趙貴妃的兒子。

  他看著倒是挺好的一個人，可是見穆帆的樣子，明顯不是很想看到他。

  「我沒事！」穆帆搖了搖頭。

  沈菲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可是見穆帆如此，她也知道自己也不合適多說什麼，只是拉著穆帆的手，「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趙貴妃和趙廷一家已經受到應有的處罰，這些事情若真要要說起來，跟他其實也沒有關係。」

  「我知道！」如果不是心裡清楚，他也不可能會放過蕭哲琪的。

  沈菲見狀，心下也就放心了。

  她也有些擔心穆帆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但見穆帆如此說，她知道穆帆的心裡明顯已經放下了過去。

  「好餓啊！我晚上想吃水煮魚片，你給我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