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破界前夕（五）

  電話中，忽然一陣聲音傳來，頓時讓牛犇陷入了沉默，陷入寂靜。

  這傢伙兒，也進入武道至尊境界了？

  這個境界，是大白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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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靈氣復甦，那些古武世家的老東西一個接一個破境，但那些老傢伙兒好歹也有上百年的沉澱和積累。

  積蓄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帶動修為突破至武道至尊之境，也就算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

  這小子有什麼？

  有這麼多年的積累嗎？

  沒有！

  他所擁有的，也就只是一個網遊者的身份而已，頂多還有那推演夢境之中的底蘊。

  可那種底蘊，終究只是一些記憶，一些感悟，是亦真亦假的存在。

  但就是這種感悟，若是能利用得當的話，未曾不能為自己所驅使，未嘗不能真正地登臨絕頂！

  這就是網遊者的潛力嗎？

  果然恐怖！

  遠超我想像的恐怖！

  或許，我們這些傢伙兒存在的意義，就是為這些後來者搏出一條路來！

  牛犇發出一陣低語聲，嘰嘰咕咕的聲音傳到電話里，卻是讓肖文聽不清這老傢伙兒到底在說些什麼。

  「老牛，你說啥？大聲點，聽不清啊！」

  叫聲傳來，讓牛犇回過神來，再看向手機的時候，卻陷入了沉默。

  在十數秒的沉默之後，方才開口言道：「我知道了。我在牛家堡，你應該知道在哪兒，自個兒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

  說著，牛犇將手機放下，隨後轉身走進祠堂內，約莫是十分鐘後，他抱著一個通體玄黑的木匣子從祠堂走出來。

  他走得很慢，一步步走來，眼中滿是凌厲的神色。

  當其目光所至，凝望四方之時，也爆發出一股讓人近乎窒息的力量！

  當這位牛家老祖宗抱著那個木匣子走出來的時候，四周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眼中帶著疑惑，帶著好奇。

  還有一些……

  帶著震驚。

  他們，認出了自家老祖手中的東西，也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世人只知牛家堡牛魔拳名動天下，但卻不知，自家老祖所擅長的，可並非拳法，而是刀法。

  大開大合的刀法！

  只是，人老了，也就不願去過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

  再加上值得這位老祖出刀的太少了，所以這位老祖乾脆也就將自己的寶刀封存起來，就封存在那個黑匣子內。

  那一日，老祖封刀的時候，他們之中有不少小輩也都見證過。

  只是，刀還是那柄刀，封刀人也還是那個人。

  但他們這些人，卻是從小輩，變成別人口中的老傢伙兒了。

  這一戰，不會輕鬆。

  「老夥計，你也算是陪了我大半輩子，這後面的半輩子，苦了你了。不過你放心，老頭子會帶著你走完最後的一程，你我同在。」

  「你們，同戰！」

  低沉的聲音從牛犇口中傳出，卻像是一陣喃喃低語的聲音。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坐在門檻上，將木匣放在一旁，怔怔出神。

  時間一點點過去，約莫是一個小時後，一陣虎嘯聲從遠處傳來，虎嘯山林，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直接讓牛家堡中的牛犇臉色微變，忽然起身，凝望遠處。

  手掌在不經意間已經搭在了黑木匣上。

  「哞！」

  忽然，一陣老牛低鳴之聲響起，在山林間震響，與那陣虎嘯聲相對抗。

  在牛犇身旁，卻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黑水牛。

  它，是異獸，也是整個牛家堡的守護者。

  牛家堡，因此而得名。

  「來者沒有敵意。沒想到這九州之中，臥虎藏龍，除了那幾個在山林中龜縮不出的傢伙兒之外，居然還有異獸潛藏。」

  黑水牛開口，吐露人言。

  玄黑的四肢蹄子落在地上，身後的牛尾擺動時，所爆發出來的氣息，卻是比牛犇都只強不弱。

  這頭老牛，赫然也是已經邁入了七品境界。

  或者說，早就已經邁入了七品之境。

  語落之時，一陣低語聲從空中落下，那是清脆且熟悉的聲音，當這陣聲音出現的時候，牛犇基本上也就猜到是誰來了。

  「牛老哥，久違了。這一位應該就是牛家堡最後的底蘊吧？堪稱保護神的大黑牛，擁有傳說中的夔牛血脈！」

  肖文帶著飛天虎從空中落下，只是瞬息間也就成為在場眾人的焦點。

  沒辦法，騎著一頭飛天虎踏空而來。

  就這逼格，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畢竟那可是肋生雙翅的老虎。

  當這頭老虎出現的時候，也就成為在場眾人的焦點。

  即便是大黑牛和牛犇，也都將目光落在了山君身上。

  大黑牛盯著山君，在審視著這個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虎王。

  當其感受到山君身上那股獨屬於君王的氣息之後，整個人都不由得驚訝地說道：「山君？」

  「真是本王！」山君昂首挺胸，應道。

  「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山君了，伴隨著帝王制度的沒落，山君也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所以，你應該是從那個世界中出來的！」

  「虛擬和現實的碰撞已經激烈到這種程度了嗎？」

  大黑牛看向肖文。

  顯然，後面的這句話是對肖文說的。

  肖文點頭，沒有否認。

  「迫在眉睫。」

  這是肖文給出的答案。

  當這個答案落在大黑牛耳中的時候，大黑牛低著頭，退回牛犇身後，沒有說話。

  至於牛犇，同樣保持著沉默。

  「走吧，我們該去帝都了。」

  「不論這一切最終如何發展，我們的使命都不會改變。」

  「唯戰而已！」

  「前輩，有勞了。」

  牛犇後退一步，轉身看向身前的大黑牛，臉上滿是恭敬之色，躬身一拜。

  這一拜，大黑牛坦然受之。

  「走吧！你我之間，不必這些虛禮，當日若不是你牛家先祖將拼死為我奪下那件神物，讓我服下，恐怕我也早就死去，哪能有如今的成就。」

  「守護了你們這麼多年，老牛我也該為自己鬧騰一番了。」

  「出發，帝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