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破界前夕（一）

  一路疾馳回西城縣的同時，肖文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給劉聖和梅德兩人。

  隨後更是直接下線，回歸現實世界。

  從遊戲艙出來，走到床邊，望著遠處的天空。

  今天是晴天。

  天空中的艷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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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這樣的光芒，落在肖文眼中的時候，卻讓肖文微微蹙眉。

  因為，從他看到天空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有著一種沒來由的心悸之感。

  那澄澈的天空雖然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區別，但心中的第六感告訴肖文，那裡冥冥之中有著一股力量在凝聚。

  那是貫穿虛擬和現實的力量，是神州之中的光柱，在積蓄力量，等待著破界的那一刻。

  默默從一旁拿起手機，隨後撥了個電話出去。

  ……

  九州之外，海外之地。

  好不容易完成集結，正準備往回趕的福伯和張角兩人忽然頓在原地。

  那一刻，他們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抬頭望向天空。

  雙眼微眯，卻是察覺到了天地間的異象。

  「看來，那群傢伙兒的速度也加快了，這個時間可是要比推演夢境之中快上不少！」

  「這不僅僅只是九州的大劫，人類的大劫，而是整個藍星的大劫！」

  「劫數，終究還是降臨了！」福伯開口，喃喃低語聲從其口中傳出，落在一旁的張角耳中。

  張角陷入沉默，但也僅僅只是沉默數秒，便開口言道：「就像你所說的一樣，這般劫數，遲早都會降臨。至少此刻，我們已經做了我們所能做的所有事情。」

  「接下來能做的，也就只有背水一戰了！」

  「這一戰，貧道無懼，道友也應該無懼！」

  「所以，那幾件神器……」福伯想到了什麼，看向一旁的張角，問道。

  「還不夠。即便是我們知道那些東西的動向，也猜到了那一位的計劃，但想要使用這些神器，至少……至少也得出一個大帝之上的人。」

  「唯有突破境界，才有資格使用那些東西，才有一線生機能夠破局！」

  張角搖頭，臉上閃過幾分落寞之色，隨後抬頭望向天穹，看向遠處的天邊，眉宇間的神色卻是頗為明亮。

  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整個藍星延續下去。

  從禁忌之海中復甦出來的人，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還有其他人。

  他們，是那一位的使者，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在努力的同時，他和福伯兩人，隱隱也猜到了那一位的最終計劃，猜到了那一位想要做什麼。

  又為什麼要收集那些東西。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那最終的一線生機！

  但即便是要去爭奪那一線生機，也得需要足夠的實力！

  需要打破生命桎梏，達到那九品之上的境界。

  也就是……

  那群入侵者口中的，神境！

  「那個世界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培養出一個超越帝境的存在？」福伯問道。

  張角沉默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雖然那一位不曾說過，但貧道能夠感受到，那片虛無的天地終究是無根之萍，無法承擔那般重量。」

  「所以，這一切，也有那一位在背後推動。祂不是不知道，而是視而不見？」福伯雙眼微眯，渾身上下的氣息忽然顯得有些凌厲。

  張角頷首，手中拂塵盪過，將福伯身上的那般凌厲氣息壓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在那一位眼中，這萬千生靈也好，這浩蕩劫數也罷，縱使最終整個藍星的生靈被抹去十之八九，但最終只要能把握住那一線生機，便足夠了！」

  「祂，就是要用這樣的手段逼迫藍星的生靈去戰鬥，去成長，去超脫境界，成為祂真正的棋子！」

  「這是陽謀！你我別無選擇。此戰，唯戰而已！」

  說罷，其手中拂塵震動，拂塵之上，但見千絲萬縷震盪而出，在天地間化作千萬絲絛，好似一柄柄長槍戳破虛空，帶起一陣陣破風聲。

  一同帶走的，還有道長身上的煞氣。

  方才那一瞬間，動怒的可不僅僅只是福伯，還有他！

  只是，他雖然憤怒，但同樣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所以，在倏忽的憤怒之後，他也就恢復了理智，恢復了平靜。

  「道主不愧是道主，這份心境，老頭比不了。」福伯看了張角一眼，說道。

  「沒什麼比得了/比不了的。說起來，貧道也不過是歷史影像中的一個留言，是煉假成真的代表而已，貧道會在生命最後，盡己所能，做完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張角答道。

  「只是，按照道友你的猜測，這破界之地，會出現在何處？貧道願以一人之力，鎮一界通道。貧道不死，絕無邪魔能跨域此境！」

  福伯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實不相瞞，我不知道。如今的世界已經和推演夢境相比大不相同，當一個節點發生改變之後，之後的很多事情都會為之而改變。虛擬世界不曾有太大變故，是因為劇情既定。但現實不同。」

  「除非經歷，否則未來無定。」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種可能，若是按照推演夢境之中的態勢布局，到頭來可能非但無法提前截殺邪魔，反倒會被那些入侵者利用，重創自己。」

  「所以……還是有勞道友坐鎮境內吧。」福伯開口言道。

  張角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加快了速度，向九州而去。

  至於福伯，自然是以不遜色於張角的速度跟上，一邊疾馳，一邊撥打電話，將個中信息告知九州，告知整個藍星！

  浩劫，即將降臨，所有人都需要做好準備，背水一戰！

  這是種族存亡之戰。

  此戰，只能勝，不能敗！

  逃？

  絕無可能！

  天上地下，又有哪個地方能讓你逃去？

  或許，唯一的選擇，便是選擇背棄自己的國度，背棄自己的民族，背棄自己的種族，依附於那些邪魔麾下吧？

  可這般做了之後，火種意識能放過他嗎？

  所以，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唯有死戰，才能拼出一線生機！

  這一點，肖文清楚，面前這兩位也同樣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