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發現端倪

  斑駁的磚牆上，用白色的粉筆寫了一排醒目的字跡：左下第二個柜子。

  這一排字寫得很重，且每個筆劃都被無數次重複描繪過，看起來用足了力氣，但依據邊緣黯淡的痕跡看，顯然開始的時間已有些天了。

  孟雲的腦袋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男人每天清晨尖叫哭喊著起床後，眼裡都是一派迷茫與絕望，但每次上完廁所之後，又會變得清醒了一些。他清醒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字嗎？

  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那男人拿了粉筆，在牆上用力地寫下這句話。此後的每一天都重複地描繪一次……所以邊緣的暗色痕跡也越來越多。

  孟雲呼了一口氣，看來秘密都在左邊往下第二個柜子里了。不知道那裡藏著的東西，是否與他跟蹤羅鶯，殺害劉麗麗有關呢？

  孟雲從公廁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她沿路返回四合院，本想趁熱打鐵進去查個究竟。可是平常晚上總外出的男人，今天居然還在屋裡。

  她在院外等啊等啊，等到九點半，那人卻依然沒有外出的跡象，窗前的蠟燭燃了很久，直到一個人影站了起來，吹熄了它。

  

  他應該是睡覺了……今晚無望，孟雲失望地離開，借著頭頂的月光一路往外，心裡琢磨著那柜子里究竟藏了什麼呢？

  此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孟雲因工作的緣故，一直沒尋到機會再去槐楊街。而羅鶯這邊也沒有半點動靜。

  兩人每天照常上班，卻再也沒遇見過流浪漢，似乎在劉麗麗的事後，他沉寂了。

  不過此時，卻在一個消息傳了出來，說是劉麗麗的死，似乎與一個叫余友強的中年人有關。

  警方根據劉麗麗留在客戶內的手機，找出了那人，一番調查後，他說出了當晚的事……

  原來，余友強與劉麗麗是三個月前在綠綠酒吧認識的，當時余友強給了些小費，留下了她的聯繫方式。

  此後的日子裡，兩人偶有交集，每次余友強來酒吧後，總要把她叫來喝上幾杯。久而久之，發展成了那種關係。

  談不上情人，最多只能稱之為交易。一個出賣自己，一個給予金錢。而那天晚上，也正是如此，劉麗麗接到了余友強的消息，去了醉生夢酒店的902號房。

  事畢後余友強離開，劉麗麗卻說自己有些累要多留一陣。此後就發生了跳樓事件。

  用余友強的話說：「我真的每次都給了，一次六百。我也不知道她為啥會跳樓的！警察經過調查，也證實了余友強於當晚凌晨十二點半，也就是雨剛剛停了時離開了醉生夢，此後他徑直回了家，家裡人可以作證。

  余友強洗清了嫌疑，警方也沒有找到其他更有用的線索。包括樓頂的勘察也並無結果……畢竟在劉麗麗墜樓後的時間裡。偶有淅淅瀝瀝的小雨，多少沖淡了地面的痕跡。

  所以劉麗麗死亡的最終定論為自殺，醉生夢酒店方並無責任，但出於人道主義會給予少量賠償。

  羅鶯說起這些，心有餘悸：「咱們程經理這一次嚇壞了，跑了幾次公安局才打聽來的消息。他說只要跟綠綠酒吧沒關係，就放心了。」

  「可是劉麗麗的死究竟與那人有沒有關係？」孟雲低聲思忖起來。

  羅鶯猛烈地搖頭：「警察都沒找到證據，孟雲，咱們別管了，只要那人不來找我們就行，這件事就此揭過，好不好？」

  孟雲定定地看向她：「你怎麼能保證他放過我們了？如果兇手真的是他，他再來，下一個受害者就會是我們。你希望這樣嗎？」

  羅鶯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你、你難道還想查？」

  孟雲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想去一趟槐楊街。」

  羅鶯別過頭去：「反正這事我不會再管再過問了。以前你幫過我，我謝謝你。但是我不想惹事。」

  孟雲莞爾一笑：「沒關係。」

  說實在的，羅鶯至始至終，除了扮演受害者之外，就沒有切身實地的參與過，孟雲從來也不指望她能做些什麼。

  有些人天生膽小，遇到事情也選擇了懦弱與避讓，羅鶯外表看似潑辣熱情，骨子裡卻是如此。

  孟雲下定決心要打開那個柜子，可是首先一點，自己得趁著流浪漢不在家時，先打開那間房門。

  房門有把鑰匙，流浪漢每次出門時都會把它藏在院中水井的桶下，孟雲跟蹤他時見過。當時她從未想過進屋看看，畢竟她想不出那屋子裡會藏著什麼秘密。

  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孟雲悄悄準備了一番，在四合院外蹲守了兩天，終於在一個周五的晚上，看見流浪漢戴著鴨舌帽離開了槐楊街。

  他在公交車站看了好一陣的車牌，上了一輛公共汽車。孟雲窺望了一陣，悄悄溜進了槐楊街。

  她很緊張，但是生怕驚擾了誰，連手電筒都不敢掏出來。好在這條路走了很多遍，就是閉著眼晴也能走到四合院。

  院門長年累月就是虛掩著，大概是流浪漢覺得，屋裡沒有值錢的東西，所以不屑上鎖吧？

  孟雲一閃身溜了進去，徑直去了水井旁，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桶底那枚小小的鑰匙。

  她走到房門前，低頭搗鼓起來，不知道是天太黑還是太緊張，對了好多次，才對準了鎖眼。

  嘎吱一聲……房門開了，漆黑一片的門洞像一隻張大嘴的怪獸，時刻準備著吞噬。

  屋子裡一股霉味，剛走兩步胳膊就撞上了櫃角。

  她揉揉胳膊，警惕地回頭看了看，院外似乎風平浪靜……那人會殺個回馬槍嗎？

  為安全起見，孟雲掏出手機，只點亮了屏幕，藉助這點火器微弱的光，打量起了這間臥室。

  老式的木架子房，旁側沉重的黑色柜子，以及窗台那張寬寬大大的木桌，桌上擺了半截蠟燭還有一些紙筆，不過看了看，卻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左邊往下第二個柜子……孟雲查看了一陣，把視線轉向了書桌，可是拉下左邊第二個，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把繡跡斑斑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