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發現詭異

  孟雲的計劃是尋個地方躲起來偷偷觀察，她看了半天，發現角落的柴棚是個好地方，那裡隱秘且地勢要稍高一些，透過門縫就能對院子的情況一目了然。

  她剛剛閃身溜了進去，就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

  聲音從第二間臥室傳來，驚恐又悽厲，就像要被誰殺了一樣！孟雲嚇了一跳，心臟正狂跳呢，那男人突地一下推門而出了。

  他一臉茫然地站在院子裡，左右張望了起來，他用手猛拍腦門，蹲下身去抱著頭嗚咽出聲，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

  末了他四處查找起來，一間一間去推院裡那幾間屋子，看了一眼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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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找什麼？難道查覺到了自己嗎？孟雲警惕起來，貼緊了牆壁，手揣進了兜里，她摸到了一柄水果刀，這是早就準備好的防身武器。

  男人晃晃悠悠，像喝醉了似的，最後到了柴棚外……他沒開門，耷拉著頭似乎在想什麼，片刻後，轉過身去，快步出了院子！

  孟雲早已是一背的冷汗，此時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趴在門縫往外張望，等到那人不見影了，才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追了出去。

  男人在廢棄的房屋中穿行，一邊走一邊看，最後在一處公廁前停了下來，調頭走了進去。

  槐楊街的這些舊房子，修建的時間都很早，類似於北方的老胡同，好些院子裡都沒有廁所，偶爾內急了，只能跑去外面……

  原來，他剛剛是在找廁所？不對呀，自己院子裡有沒有廁所，他心裡沒點數？

  孟雲滿是疑惑，她躲在拐處的廢墟處觀望著，直到五分鐘之後，那男人重新走了出來，此時他的眼神不如之前那麼混沌了，似乎有了點光亮，走路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大步大步地重回了院子。

  接下來，他安靜得很，孟雲悄悄窺視了一番，他進了屋子搗鼓了一陣後，坐到了窗邊的書桌前，他看書、寫字，時不時沉思一會兒，如同居委會大姐所說，他像是一位老派的作家。

  中午時分，他的房間裡傳出了泡麵的香味，孟雲悄悄咽了一下口水，掏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麵包充飢。

  這一天，他一直沒出門，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屋裡的燭光亮了起來，孟雲才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往出租屋趕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傍晚七點，羅鶯正收拾了東西要出門：「孟雲，我急著去酒吧呢。」

  「你這幾天注意一點，那人一天都沒出門，但是不能保證晚上會不會出來。」孟雲提醒她。

  「沒事沒事，我約了樂隊的小張，讓他這幾天接送一下。」羅鶯對她眨眨眼睛。

  「好，你自己小心。」

  羅鶯匆匆出了門，孟雲站在窗邊看，樓下果然有一個長發高瘦的年輕人等著她，兩人親親密密地打鬧了一陣，就往巷子口去了，那人的面孔很稚嫩，應該不超過二十歲。

  她正看著，身後傳來了鄭靈靈冷冷的聲音：「你把她當朋友了？」

  孟雲轉過身，不置可否：「我們本來就是室友。」

  「室友……」鄭靈靈表情怪怪的：「她就是個混夜場的。」

  孟雲莫名地覺得不舒服：「所以呢，我們應該不管她，看著她死？」

  鄭靈靈呵呵一聲：「我們管得了嗎？警察都管不了！反正你們別給我惹來麻煩就行了。」

  她說完後，憤然回了自己房間，迅速把門關得緊緊的。她對個人的隱私極為注重，孟雲搬家過來好些天了，從未看見過她臥室里的模樣呢。

  ……

  此後的幾天，如同羅鶯所說，那個叫小張的男孩每天準時準點接送，一副殷勤的樣子，時不時還會帶點水果零食過來。

  孟雲呢，也在工作之餘，抽空去槐楊街跟蹤那個流浪漢。久而久之，她也發現了一些規律。

  這人比她想像中的更為古怪，他每天清晨都在痛苦哭喊聲中醒來，之後一派迷茫，之後會在上公廁的途中恢復清醒，再然後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會留在屋裡看書寫字。

  其間，他出過幾次門，有時候在隔了兩條街的工地上做雜工，辛苦半天后，獲得微薄的一點點鈔票。

  他不是體驗生活，而是真的窮，因為拿了錢之後，他都會去趟超市，採購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是最便宜的那一類。

  後來，他還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在大街上疾走，有時候忽然跑向某個地方，有時候又垂頭喪氣地出來，像是在找什麼。

  當然，奇怪的事情中還包括了跟蹤羅鶯，每次都是選羅鶯上下班的時候，要不悄悄尾隨，要不站在樹後窺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孟雲就是故事裡的黃雀，她每次都捏好了手機，準備在他再度襲擊的時候報警。但是令人疑惑的是，他卻再沒動過手。

  是有所察覺還是在尋找機會？孟雲感覺不出來，之前她懷疑那流浪漢是游移法外的殺人狂魔，如今一看，倒是越來越迷惑了。

  跟蹤十天後的一個晚上，男人又推門離開了四合院，他又戴上了那頂鴨舌帽，帽沿壓得極低，把臉都遮住了大半。

  孟雲心裡一緊，她知道但凡這副裝扮，他就是要去找羅鶯了……

  男人出了門徑直往右，坐上了43路直奔市中心，孟雲也顧不了那麼多，橫了橫心打了輛計程車緊跟而上。

  車上給羅鶯打了個電話：「你小心一點，他又出門了，可能是來找你的。」

  羅鶯的聲音有些驚慌：「我還在化妝……你會來嗎？」

  「會。」孟雲肯定地說：「不用擔心，我隨時準備報警，更何況，酒吧人多，他應該不會怎樣。」

  羅鶯慌忙應聲：「好，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之後，在天府廣場那個店，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站在車站遠眺了一陣，徑直往綠綠酒吧的方向而去。

  綠綠酒吧地處天府廣場的西側，這是S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那裡燈紅酒綠，鶯歌燕舞，熱鬧非常。

  而綠綠酒吧是其中規模最大的一家，一到晚上，門口的豪車打起了堆，從街頭排到了街尾。

  男人沒有走大門，駕輕就熟地走了酒吧的員工通道，悄悄溜了進去，孟雲也默默地尾隨在了身後，想看他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