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鞭打

  小七是被直接帶到顧淵書房的，顧淵看著春花走了以後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帶到書房密室中。

  

  顧淵的密室和別人不一樣，這裡與其說是密室還不如說就是一個牢獄。裡面一應刑具都有，這麼多年有多少條人命在這裡沒的，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把小七帶到這裡倒不是真的想弄死她，只是以來方便審訊，二來也可以拖延時間。就算顧靈筠回來了，只要自己不出來她一時半會都找不到這個地牢。

  小七在還沒帶進去的時候就已經被敲暈了，顧淵的人顯然沒打算憐香惜玉。三兩下就把她綁在了柱子上。然後就是一盆水潑過去，小七被這麼一刺激這才悠悠轉醒。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周圍，脖子後面還隱隱的疼痛，這些人下手是真重。

  等她看清楚眼前環境的時候腦子已經完全清醒了。對面站著的兩個灰衣人看著她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好像和看一個死人一般。

  小七知道是這兩個人把自己帶過來的，可是這是哪裡她並不知道。但是看這樣子就知道今日自己必不能討得好處。

  頭髮還有衣服濕噠噠的，水滴還在往下滴，她從來沒有這麼緊張害怕過。心裡不停的在想顧淵讓人把她帶到這裡是想要做什麼？想要對她用刑嗎？

  看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各種刑具，小七一顆心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她其實很害怕疼痛，從小到大不管是在哪，小姐都是一直護著她的。

  說起來自從她成了小姐的丫鬟以後到目前為止，她其實活的一般人家的小姐都好。現在突然到了這種環境，這會如果不用繩子綁著的話，只怕她已經癱下去了。

  她的雙腿乃至於全身都被嚇軟了，眼睛裡的驚恐落在那兩個灰衣人眼睛中卻是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像他們這種人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別人在他們面前露出這樣的目光。

  這樣像欣賞一個螻蟻在他們面前苦苦求生的感覺，讓他們覺得自己活著才是有快感的。

  「你們是誰？這是哪了？侯爺呢？他把我帶到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慌亂中的小七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眼前的灰衣人她知道今日她或許要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只是任她問什麼灰衣人都沒有搭理她，只是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裡的戲謔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到了這裡她還問這些是不是傻？難道不應該哭著喊著和他們求饒嗎?

  顧淵並沒有進來，反倒是來了另一個灰衣人，不過他和抓小七的這兩個並不相同，因為他沒有遮面。

  這人一來，那兩個灰衣人趕緊走過去對著他行禮：「老大！」

  小七看過去，這人長的著實很普通，屬於放在人群中完全不會被人注意到的那種。

  不過那張看似普通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睛看著特別的銳利嚇人。

  他點點頭：「主子說了讓咱們來教教這丫頭一點侯府規矩，原本這樣的事情是不該我們這樣的大老爺們來的，可是沒辦法咱這裡也沒有女人，看來等一會只能委屈小七姑娘了。

  你也看到了咱們都是粗老爺們，下手怕是實在沒個輕重的，傷到你痛到你那都是在所難免。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一不小心弄折了你也要多擔待。

  當然了，你要是好好聽話，咱們也可以省了這些麻煩，大家輕輕鬆鬆把事情辦完，你可以走，我們也可以交差這樣就更好。要怎麼樣做，還是得看小七姑娘你的選擇。

  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最好是和我們好好配合，要不然這滿屋的刑具你怕是都得走一遭了。咱們呢是專門做這行的，保證可以不傷了你的性命，但是再多也就沒有了。」

  男人說完另外另個灰衣男人跟著眼睛裡都露出放肆的笑意。現在在他們看來小七就像那砧板上的魚，任他們怎麼搓圓捏扁都可以。

  而小七眼睛裡的驚恐剛好取悅了他們，幾個人都放聲大笑起來，並且還隨意的從旁邊的案台上撿起一根鞭子，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細看會發現鞭子身上有很多的銀光閃閃，那分明是一根根短針。

  這要是一鞭子下去，不給你疼死了。偏這種針並不長，扎進去不會讓你大面積流血，只會是一個個小的出血點。死不了，但是疼痛上讓你覺得還不如死了。

  那人故意拿著鞭子在小七眼前晃一下，嚇的小七臉都白了，只是硬咬著牙沒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是小姐的人，就是死了也不能給小姐丟臉，更不能做任何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嘖嘖，還沒開始呢，小七姑娘你可是要想好了，這鞭子真要是抽在你這養尊處優的身子上怕是你這小身板真的受不住，你不如就好好的配合我們，也好省了這皮肉之苦。

  咱們也不是要你幹什麼，更不會讓你背叛你家小姐。就是侯爺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問而已，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就好。」

  「你不用再白費心思了，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你們休想從我這裡得到隻言片語關於小姐的任何事。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小七憤恨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哪怕心裡已經怕到了極點，可是眼睛裡的堅定卻是實實在在。

  「老二，不要再與她廢話了，給她幾鞭子讓她先感受一下咱們這鞭子的厲害，看她還能不能這麼嘴硬。」說話的是老三。

  「原本我是好心不想傷害你的，既然你自己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打，給我狠狠的打，讓她知道和我們硬會是什麼下場。」被叫老大的男人明顯怒了。

  老大說完，早就等的有些著急的老二老三立刻搓了下手然後拿起泛著銀光的鞭子，先是在旁邊的地板上狠狠的甩一鞭子，嚇得小七幾乎立刻閉上了眼睛。小小的身板被綁著不能動，但是還是想努力掙扎一下，她是真的害怕。

  那兩人看她這個樣子就是忍不住的嘲諷，就這樣子還敢和他們犯犟，敬酒不吃吃罰酒。

  接著就是一鞭狠狠的對著小七抽了過去。

  「啪」

  「啊」

  小七幾乎是本能的尖叫了出來，痛，真的是太痛了。冷汗幾乎是一瞬間就沁出了額頭，鞭子抽在身上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小針刺破她的皮膚，那一刻她真是覺得自己魂都要沒了。

  衣服下已經隱隱沁出一些小血珠，小七咬著牙，她努力的想要動一下自己的雙手，可是都是徒勞。接著第二鞭又來了，痛，深入骨髓的痛，小七真的有種即刻死了的衝動。

  夏季衣衫本來就少，這兩鞭子下去衣服已經隱隱有破裂的趨勢，鞭子留下兩道長長的血印，饒是小七真的已經盡力去隱忍可是還是不可控制的哼出了聲。

  「叫啊，剛才不是叫的很好聽嗎？繼續叫，給大爺喊出來！」

  老三顯然是被小七刻意的隱忍不想出聲給激怒了。一鞭又一鞭抽過去，看著她把唇瓣都咬破了卻硬是堅持著不願意出聲，心裡火氣就更大了。

  走過去把鞭子在混合著辣椒水和鹽水的盆里浸泡一下。接著小七就看到那浸過鹽水辣椒水的鞭子又一次如雨點般落到她身上。

  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浸染出來，很快小七身上幾乎被血紅覆蓋。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終是在又一鞭子甩過來的時候，她實在撐不住了，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那一刻她想著，真好，終於可以不用再疼了。

  可是當那一陣冰涼從頭到下給她淋了個遍以後，她整個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痛。辣椒水還有鹽水淋在傷口上，導致原本已經痛到幾乎麻木的身體這會子好像又一次被喚醒了疼痛的神經。

  她很想就這樣咬舌自盡，可是想著萬一小姐來救她了，她若是死了，小姐得多傷心自責。今後又有誰陪在她身邊，在她餓了的時候給她做一碟不甜不膩清爽可口的綠豆糕呢。

  她不能死，無論怎麼樣她都要忍住，她相信小姐一定會來救她的。

  現在她整個人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嘴唇早就已經咬爛掉，身上因為鞭打的緣故已經沒有一處好肉，衣衫也是破破爛爛的快成了布條。

  這樣使得裸露在外的肌膚就是紅白相間著，看在老二老三眼中卻是激起了他們的狼性。

  舔著嘴唇老三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面巾，走到小七身邊伸手一把捏在她的傷口上。

  小七「嗯」了一聲，小臉已經被凌亂的頭髮擋去大半，露出來的一點面上也是十分狼狽。

  「老大，這丫頭嘴巴這麼硬，看來真是咱們小看她了。不過既然鞭子沒什麼用，我這裡倒是有另一個好主意。」

  說著就對著小七身上已經破爛的衣服手上一個用力，只聽「撕拉」一聲，小七肩膀上打大片雪白肌膚一下子暴露在外面。

  小七原本已經是被疼痛折磨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可是灰衣人這突然的舉動還是嚇到她了。

  她突然間猛烈的掙紮起來，」你們這群畜生想要做什麼？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把你們的髒手拿開不要碰我！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對我我家小姐知道了一定會把你們挫骨揚灰，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眼淚伴著驚慌害怕止不住的往下掉，就是被帶針和浸了鹽水辣椒水的鞭子打，她都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絕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