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苟且

  要說最近京城裡的熱鬧真的是一件接一件。先是候府的顧大小姐與太子殿下御花園偷情鬧的是滿城沸沸揚揚。

  原以為這顧大小姐必然聲名損傷以後的日子悽慘無比，哪知道人家事逢絕境竟然也能逢凶化吉。不但成了大蕭第一個有封號的側妃不說，還一舉有了身孕。

  懷的還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長孫殿下。現在是被太子殿下捧在手心如掌中寶，就是新娶的太子妃也都得避其鋒芒。

  好不容易這京城安靜了會，接著這又在候府出了大事。顧侯爺去了一趟海棠苑好端端進去卻是被抬著出來的，這下子外面說什麼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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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一向喜怒不定狠辣暴戾的雲王府世子竟然去了候府的海棠苑，一呆就是一刻鐘才出來。

  顧侯爺親自去拜見竟被拒之門外，簡直不要太丟人。

  關鍵是聽聞那個一向默默無名的候府五小姐，竟然拜了神醫姬無名為師，還有兩位師兄，一個是宮家的公子還有一個是誰還不知道。

  不過能成為神醫的徒弟想來身份也得是像宮公子那樣世家大族之人才是。

  總之，這原本不起眼的顧五小姐一下子就成了整個京城的香餑餑了。

  一時間這各家都紛紛心動打探這位五小姐。哪怕是後來知道了她就是當日宮宴上被皇后娘娘送走的人，也多數不在意了。

  這個世上有錢有權的人最怕的還剩下什麼？可不就是怕沒命花嘛。家裡有神醫的徒弟以後有個什麼三災兩病的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雖說這五小姐是庶出身份低微了一點，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給她一個嫡妻的身份難道她會不感恩戴德。

  要知道庶出的女子不是嫁做貧窮家裡做正妻就是富貴人家做妾室。

  顧靈筠成了整個京城最為矚目的人，現在是毫無疑問。每天候府都有打扮的像老鴇一樣的媒婆扭著大屁股頂著大紅花跑來歡天喜地的想給顧靈筠說親。

  好在孫氏是個惡毒的後母，見不得顧靈筠好。趁著顧淵身體未愈把所有來提親的都給轟出去了，倒是省了顧靈筠許多麻煩。

  就好像剛才又一個媒婆被送走以後，孫氏的芙蓉苑裡想起了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聲音。

  「這些人都瘋了嗎？一個個都是世家大族竟然去求娶顧靈筠這個小賤人。她們是瞎了嗎？

  就因為她有個不明不白的師父一下子就從人人厭棄到現在百家求了？哼，顧靈筠那個小賤人想要嫁到大戶人家當正妻她想都不要想。

  有我在，她就休想嫁到好人家去。老爺身體怎麼樣了？昨兒個我們聯繫的廖大人家有沒有給回信？得趁著老爺還沒恢復趕快把事情定下來。只要過了禮，定了婚書老爺就是不願意也得願意。」

  孫氏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著都覺得瘮得慌。馮麽麽在一旁猶豫了下說道：「夫人，這個事情真的不讓老爺知道嗎？」

  「當然不能讓老爺知道。現在那小賤人是神醫的徒弟，求娶的人這麼多，老爺又是最會以利益為先的。他肯定會在這些權貴家中選一門。

  可是不管是哪一門那小賤人都不配嫁過去。她生來就應該低賤如螻蟻，生來就是賤種就得嫁給廖公子那樣的人兒才行。」

  孫氏臉上的陰毒此時此刻展露無疑。她對顧靈筠如此恨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生母。

  「可是您這樣擅自決定老爺知道了怕是會發怒的。」馮麽麽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孫氏也不是不明白。

  她只是忍不下這口氣，現在她的女兒是東宮最為受寵的側妃娘娘，還懷著皇長孫。說不定將來登基的就是太子或者皇長孫呢。

  到時候她就是皇親國戚，就是顧淵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隨便動她。

  顧宛如給她帶來了太大的希望，以至於她都忘了顧淵到底是誰的人，他會不會允許太子登基這樣的事情發生。

  「麽麽，這些年別人不知道可是你都清楚我是怎麼過來的。人人都以為我這大夫人當的如何稱心如意，可是她們哪裡清楚我的苦楚。」

  老爺向來很少留宿芙蓉苑，就是來了也是自顧自就睡了。要不是我這肚子爭氣，有景軒和如兒，現在大夫人的位置早不知道是誰的了。

  老爺他心心念念惦記的都是那個賤人。她死了這麼多年還要陰魂不散的讓我過不上安生日子。

  姨娘們也是不省心的，就是老爺書房裡的丫頭都比我在老爺面前得臉。

  呵呵老爺把那丫頭保護的那麼好，不讓她出院子也不讓我們進院子，還不是怕我對付她？傷了他的寶貝疙瘩！」

  孫氏語氣里有憤恨有嫉妒還有心酸，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可憐女人。

  「夫人，您今日說多了。那丫頭只是丫頭而已。侯爺不也沒有給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分嗎？就是姨娘的位分也沒有。您是堂堂侯夫人，何必和她一個見不得人的丫頭計較。」

  「麽麽，那哪裡是普通丫頭。那丫頭長的像誰你不知道嗎？那雙眼睛我雖只看過一次可是卻也記得清楚。老爺那麼保護她看中她還不是因為那女人死了，所以哪怕只是一個像她的替身都讓他情不自禁。」

  孫氏也只有在這時候在馮麽麽面前才會卸下了防備。她對顧淵一見鍾情，嫁他為正妻曾經是她認為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直到知道那人存在以後，她才知道她的情意都只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馮麽麽是自小就看著孫氏長大的，她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此時此刻看到孫氏心傷，也不禁為她心疼。

  走過去把孫氏的頭攬到自己懷裡：「夫人，您又傷心了。那人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就是她的女兒現在不也是任我們搓圓捏扁嗎。」

  「是啊，她死了，所以我永遠都不可能取代她成為老爺心中的女人。呵呵，活人又怎麼可能爭的過死人呢。」

  孫氏抬手把不知何時滑落得眼淚擦掉，再次坐直了身體，她又是那個候府尊貴的大夫人。

  「既然老爺的心寧願放在死人身上都不肯分給我一點，那就不要怪本夫人了。麽麽就按照我說的做，反正現在有如兒侯爺不敢輕易動我。

  以後，以後的事誰又說的准呢。不是說最毒婦人心嗎？實在不行，這候府有沒有男主人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有管家不就好了。」

  孫氏說完眼睛裡放出奇異的光，「麽麽，管家今日不當值吧，你去讓他過來一趟。」

  馮麽麽聽著有些猶疑：「夫人！」

  馮麽麽其實是不願意孫氏和管家苟且的，一方面她覺得管家身份低微實在配不上她們家夫人。一方面是覺得女子這樣背著夫君做這種苟且之事實在是失了婦德。

  可是這是她一手看顧大的人，她的苦自己也是看在眼裡。年紀輕輕的幾乎是整宿整宿獨守空房。唉，算了吧，她還是去看看管家在不在吧。

  「麽麽！」孫氏有些祈求的看著馮麽麽說道。

  馮麽麽本就心軟了，一聽她如此就只得出去去找管家。只是這位管家並不是候府大管家顧淵心腹顧海。

  是孫氏的選房表哥，陳剛。顧淵礙著孫氏顏面就給他一個副管家的職位。平日裡好吃懶做仗著孫氏是他表妹沒少欺負府里奴才們。

  只是奴才們礙於孫氏也不敢有怨言。只是這陳剛不僅僅是好吃備懶的人還是好色之徒。

  這府里的丫頭們凡是被他看上的幾乎就沒有倖免於難的，幾乎都遭了他荼毒。就是孫氏也沒能逃脫和他有了肌膚之親。

  從一開始孫氏還是抗拒的，可是夜夜空閨獨守的寂寞再有了陳剛的狂攻孟進最後終於是淪陷了。

  兩個人時常苟且在一起，馮麽麽把風，一時也沒人知道。

  馮麽麽去陳剛的屋子找他，在門外就聽到裡面的一些動靜。那曖昧的聲音她不看都知道怎麼回事。

  陳剛好色經常欺負府里丫頭這事她知道，孫氏並不知情。馮麽麽也不想她傷心，所以一直瞞著。這也是馮麽麽看不上陳剛的一個原因。

  聽到裡面動靜她是氣不打一出來，但是又不好發作出來。心裡想著她總要找個機會弄死這個腌臢玩意，不讓他以後有機會連累到夫人。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夫人還在等著，馮麽麽忍下心中的怒氣。輕輕在門外咳嗽幾聲假裝聽不到裡面動靜。

  「表少爺，在嗎？夫人請您過去問問話。」

  裡面的動靜在聽到聲音以後幾乎立刻停止了！接著就聽到裡面悉悉碎碎的穿衣服的聲音期間好像還碰到了什麼東西。

  沒一會陳剛就慌慌忙忙打開門，「麽麽您怎麼來了？是夫人找我？」

  陳剛的頭髮凌亂，衣服亂七八糟掛在身上，臉色潮紅身上還有著歡愛時候的味道。

  馮麽麽臉色十分難看，「表少爺還是仔細收拾一下再過去比較好。夫人有潔癖，別衝撞了她惹她生氣。」

  陳剛也知道馮麽麽生氣，趕緊嬉皮笑臉的打著哈哈說道：「麽麽放心，我這就梳洗一番務必乾乾淨淨過去不惹夫人生氣。您看今兒這事是不是就當沒看見？」

  馮麽麽已經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了，心裡對要殺了陳剛的決心更是堅定了。

  「表少爺放心，您雖然是府里的副管家，可是成親生子納妾什麼的還是您的自由。夫人找您也不過是問一些事情而已。」

  陳剛一聽頓時咧開嘴樂開花，「麽麽說的是，那麽麽先回去，等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去見夫人。」

  馮麽麽點頭離開，聽到身後房門關上，回身看過去，那眼睛裡的陰鷙濃的像把利刃。

  心裡已經有了解決陳剛的法子，並且她還為顧靈筠準備一份大禮。五小姐，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