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跟她好好相處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姜晴晴抬頭看到房門口的戚川嶼，趕緊摸了摸臉上的淚。

  看著她的動作，戚川嶼蹙眉。

  「你怎麼知道晴晴醒了，粥都端過來了。」

  看到戚川嶼腿上放著的餐盤，從綺雲笑著起身，「正好我也去休息會，你來餵晴晴吃。」

  「她沒手嗎？」

  戚川嶼剛開口就被從綺雲瞪了一眼。

  「她什麼都能做，要你做什麼？」

  從綺雲說著又扶著姜晴晴坐好，「別理他，你好好休息讓他餵。」

  「我可以自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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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可以喂，腿壞了又不是手壞了。」

  果然是親媽。

  姜晴晴看了眼戚川嶼，果然看到戚川嶼臉上是熟悉的不耐。

  她輕笑，點了點頭：「好。」

  戚川嶼：「……」

  有什麼值得她笑的，臉慘白成那樣，還笑得那麼傻。

  「別怕他，他就是臉臭。」

  從綺雲拍了拍姜晴晴，這才出了房間。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輪椅壓過地面的輕微摩擦聲。

  「今天謝謝你。」

  房間裡氣氛詭異的安靜，姜晴晴主動打破沉默，「我自己來吧。」

  「手又可以了，肩不疼了？」

  戚川嶼冷冷開口，目光掃過她肩上，已經貼了膏藥。

  他用勺子裝了一口粥：「張嘴。」

  「……謝謝。」

  入口的粥很糯很香甜，姜晴晴從來不知道簡單的粥也能煮得這麼好吃。

  「很開心？」

  戚川嶼看著她眉眼之間的歡喜，淡淡開口。

  「嗯，粥很好吃。」

  她第一次吃到媽媽的味道，比她嘗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這麼好吃？」

  不就是很普通的粥，是粥好吃還是因為是他餵得所以覺得很好吃。

  姜晴晴不知道他的想法，聽他這麼問又很真誠地回答：「真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戚川嶼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一口一口地餵著。

  直到一整碗下肚，姜晴晴感覺自己撐到了，可戚川嶼居然還問了她一句夠不夠。

  「飽了，我撐了。」

  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撐了，姜晴晴還掀開被子打算用圓圓的肚子來證實她是真的飽了。

  只是被子一掀身上那件綢緞的睡衣服帖在玲瓏的曲線上，腹部平坦一片，毫無說服力。

  反倒是裙擺被掀開的被子帶起，只堪堪遮住腹部。

  兩條腿筆直，在燈光下白得發亮。

  「你，在做什麼？」戚川嶼目光掃過她的腿，似笑非笑地看著姜晴晴。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證明我是真的飽了。」

  姜晴晴慌亂地開口，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好像更奇怪了。

  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慌亂的感覺，分明不是緊張可她偏偏連手心都出汗了。

  「飽了直說，你這樣我會覺得還需要再喊一次醫生。」

  戚川嶼說著，拉過被子重新將她蓋上。

  姜晴晴臉色一紅，她真的只是想證明自己吃飽了而已，怎麼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有別的意思。

  視線不經意落在戚川嶼身上，看著他衣領中藏著的曖昧痕跡，姜晴晴更是徹底呆了。

  腦海中回放起下午在車中的畫面，她好像親了戚川嶼，還摸了他。

  關鍵是他當時好像並沒有拒絕她的親近，反而還特別縱容。

  時間再往前，她想起趙星洲的那些話，他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好像之前唐惜文也提過。

  姜晴晴不記得當時在車上戚川嶼有沒有反應了，她探究的視線落在戚川嶼身上。

  「戚川嶼，下次我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正好周赫那邊也需要新的檢查報告。

  「查什麼？」戚川嶼拉好被子正好看到姜晴晴的視線，「還不死心？」

  什麼不死心？

  姜晴晴只當他是不想去醫院。

  「你別灰心，一定能治好的，我們換家醫院再去看看。」

  上次跟唐家鬧得不愉快，而且她也不希望他再被唐惜文打擾，還不如換家醫院。

  「我好得很，不需要去醫院。」

  還讓他別灰心。

  之前還態度強勢跟他強調身份，現在倒是學會迂迴了，連說話都這麼溫柔了。

  戚川嶼輕笑，燈光下他的笑不似平日裡那樣冷漠，帶著暖意和點點的縱容？

  只是平常地看著她，姜晴晴卻覺得自己仿佛被勾了魂，情緒來得比下午的藥還要猛烈。

  他怎麼會笑得這麼好看。

  「該去還是要去的。」她開口。

  居然開始得寸進尺了，戚川嶼沒立刻反駁，只是看著姜晴晴那張原本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漸漸染上紅暈。

  「姜晴晴，在你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之前，先把自己身體養好。」

  雖然沒太明白戚川嶼這話什麼意思，姜晴晴還是感覺到了他態度的變化。

  他似乎沒排斥去醫院，心情好像還不錯，是要跟她好好相處了，還是因為從綺雲在？

  「還不睡？」

  姜晴晴乖乖躺下，可不知道是因為吃得太撐還是其他緣故，躺著卻睡不著。

  「你不走嗎？」

  不想他走？

  戚川嶼看了眼旁邊掛著的點滴：「我看著它。」

  那意思是要在這兒陪她嗎，姜晴晴抬頭看了眼還有大半瓶的水，心情有些微妙。

  第一次在她掛水的時候，有人陪著。

  她想說其實她一個人可以，可話到嘴邊又忍了下來，可能是現在的戚川嶼太好說話了，她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太安靜了，她睡不著，而且這個人坐在旁邊存在感太強。

  姜晴晴感覺到戚川嶼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太複雜，她還沒明白，就聽他開口。

  「不知道，散散心。」

  大雨天出去散心？

  之前她推他去楓林都是不情不願，卻在今天散心散到了姜家？

  姜晴晴覺得她要是真信了，不是她腦子有問題就是戚川嶼腦子有問題。

  不過他既然不想說，那她就不問了。

  「謝謝。」

  要不是他出現，她現在不是躺在太平間就是躺在醫院病房吧，想想那個場面還真是諷刺。

  戚川嶼看著她眼中落下的晦暗，仔細打量著她。

  她似乎從來沒跟他提過姜家的事，之前在楓林那個電話是，現在也是。

  唯一一次，還是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