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兩人又聊上了

  華光走後，花園裡面就只有裴阿四和蘇念了。

  裴阿四走到蘇念面前，淡淡地道：「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蘇念點點頭：「是的。」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裴阿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面上卻冷靜得很，完全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

  「王坤說了，在丘國，有一個叫大曲寨的地方，那個地方說不定可以解你的毒，但是那裡很危險，進去容易出去難，那王坤當年去過，若不是他醫術高明，能識別各種毒，否則他也很難出來。你……要不要去那裡碰碰運氣？」

  蘇念覺得，不管他和裴阿四最後成不成，他的病總歸是要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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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阿四隻道：「行，等我查了案再去，眼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

  蘇念有些擔心地道：「你去的時候，過來跟我爺爺說一聲，有保和堂的人跟著會比較放心一些，不然到了那邊，你被人下了毒，恐怕都不知道。」

  裴阿四點點頭，可心裏面卻在想，這麼危險的地方，最好還是自己單槍匹馬去，不要連累任何人才好。

  ……

  大理寺，林太師和邱高、蔣標等人全被帶來了，還有林太師的家眷也全都來了。

  三公會審，其中就包括丞相、太尉，以及御史大夫。

  他們主要是庭審，畢竟太師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位置，不得輕易定罪，除了三公，最好還要一名有皇子來監督。其他皇子都遠遠地避著，只有趙今東主動爭取，這事最後就落在他頭上了。

  有這麼多人，大理寺卿自然也不敢怠慢，很極積地審訊。

  林太師被羈押一事，震驚了滿朝文武百官，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向正直的林太師會變成一個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人。

  他竟然想毀了整個京城，毀了整個大祈！

  一時間，百官們都在關注這件事。

  然而，哪怕護龍山莊這邊交出了王坤的證詞，林太師那邊也拒不承認，他咬死那王坤就是一個瘋子，自己制蠱毒還陷害他。

  王坤被抓後，林太師就將府上全清理了一遍，再加上王坤一直深出簡出，沒有出過太師府的門，太師府上的家眷又都咬定沒有見過王坤，甚至還反咬護龍山莊一口，說護龍山莊作假證。

  邱高也一直喊冤。

  他手頭上的帳本一直藏得嚴嚴實實，沒有人能搜到他究竟把帳本藏在哪裡了。

  案情一度陷入僵局。

  ……

  那日，趙今東從大理寺出來，碰到了裴阿四，兩人又聊上了。

  趙今東問裴阿四：「案情沒有進展，相關人員都不招供，這可如何是好？」

  裴阿四道：「目前只能找他們的軟肋。」

  「軟肋？」趙今東道：「現在恐怕沒有什麼是林太師的軟肋吧？他後院那些妻妾及子女們，都一口咬定林太師不可能是這樣的人，除了王坤，整個太師府嚴實得跟銅牆鐵壁，翹不開一個人的口。」

  裴阿四摸著下巴，再看著天空沉思。

  「你在想什麼？」趙今東問了一句。

  「我在想，太師府上的女人，」裴阿四道。

  趙今東當即拉下臉來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虧你還喜歡蘇念，回頭我告訴她，你看上太師府上的女人了，你告訴我是哪一個，我去替你要過來。」

  「莫要胡說！」裴阿四道：「昨天審訊林太師的女兒時，她說她爹很少到後院，她兩個月都見不著林太師一次，言語中似乎有所失望，可她依然如此維護林太師，想必是小時候積累出來的感情。這林太師是不是後來變了一個人？是什麼令他改變的？」

  趙今東同樣沉思。

  可他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說起這女人，我也想起來了，邱高家的女人。」

  「邱高家的女人？」裴阿四道：「邱高的妻兒一年前回鄉了，說是家中老母親需要人陪，至今未歸。殿下為何也提起邱高家的女人來了？莫非……」

  趙今東卻是嘴角揚了揚：「虧你還是查案的，邱高為何將家中的女人送往鄉下？是真的送到鄉下了，還是送到別的地方了？林太師沒有軟肋，但邱高的女人孩子絕對是他的軟肋。」

  裴阿四定定了看了趙今東一會兒，驀地笑了。

  ……

  邱高的女人孩子並不在大祈，說是去了鄉下，其實是被送到了丘國。

  趙今東和裴阿四多番打探，利用三天的時間才探明邱高妻兒的下落。

  此時，林太師在大理寺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一直喊道：「你們要是沒有證據，就趕緊將我放了，否則等我出去了，我便召告天下：大祈想要消滅忠臣，護龍山莊顛倒黑白，還有你們三公，全都是向著護龍山莊，我讓天下的百姓評評理，我堂堂一國太師，為官多年清白，功勞一件接著一件，你們最後就是這麼對我的。」

  大理寺卿壓力極大，可護龍山莊極力頂著，不能將林太師放了，包括他們的家屬。

  在此期間，裴阿四又逐個審查林太師的家眷，一一問話。可是這些家眷據不交待，都說沒有見過王坤，林太師是個好人。

  第五天，趙今東派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邱高的妻兒。

  趙今東先將邱高的妻兒藏起來，然後才去審訊邱高。

  「邱高，你是丘國人，對吧？」趙今東問。

  邱高仍是以前的態度：「我是大祈人。」

  趙今東冷笑一下，接著問：「可是，陳淑娟說你是丘國人，還有陳淑娟的兒子，現在不是在丘國上私塾嗎？」

  一聽到「陳淑娟」二字，邱高猛地把頭抬起來，再恐懼地看著趙今東：「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啊？就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安全著呢，邱高，本王提示你，禍不及妻兒，你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只要你如實招供了，本王可以保證你妻兒的安全，但是如果你拒不交待，最後只能落得誅連九族的下場，我不管你是丘國人還是大祈人，總之你在丘國的親戚也難免於難，」趙今東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甚是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