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奇怪的患者

  懂醫術，能治好華光的病，又跟裴阿四認識，不是蘇念又是誰？

  「對、對，就是她，原來你也認識她啊，」華光拍著大腿道。

  「可你不是說，那姑娘挺漂亮的嗎？」岳雲有一絲困惑。

  「是很漂亮啊，」華光道。

  岳雲擔心華光這種二愣子不懂美醜，便問：「那你覺得後廚煮飯的胖嬸好看嗎？」

  「好看啊，」華光道。

  「……」岳雲只好問：「那你說，蘇念臉上是不是很多斑？」

  「斑？沒有啊，一點都沒有，細皮嫩、肉的，」華光茫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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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治好了？」岳雲嘀咕一下，再問：「你確定她真是蘇念？」

  「確定，四哥在臨走的時候喊了她一聲，可是她傲得很，不理咱們四哥，扭頭就走，好像四哥欠她一樣，嗯……也挺有個性的，我還沒見四哥對誰這樣過呢，我喜歡，」華光道。

  沉思了一會兒，岳雲道：「你說的那個藥鋪在哪裡？我有空也要去看看她！」

  ……

  福伯和蘇念開始吃早飯。

  她那一碗稀飯早就喝完了，可咬了一口包子後，她還是繼續拿起碗做著喝稀飯的動作，連續好幾次都是如此，喝了不少空氣。

  福伯就知道她心不在焉，心裏面一定想著事。

  「小姐，要老奴給你加一碗稀飯嗎？」福伯問。

  蘇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碗裡面已經沒有東西了，她本來就沒心情吃東西，便道：「不用，吃你的吧！」

  「小姐可是有心事啊？」福伯又問。

  「沒有！」蘇念硬氣地道：「我一點都不想那裴阿四，我早就把他忘乾淨了，要不是他今天過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你以後也不要再提他了！」

  福伯：「……」

  他好像沒有提到「裴阿四」這三個字吧？

  蘇念又道：「以後那人再來，你就……算了，你什麼都別管！」

  福伯：「……」

  ……

  那天的醫館冷冷清清，蘇念在下面坐了一個早上都沒有人來看病。

  她倒是希望讓自己忙起來，省得一閒下來就想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怎麼回事？

  為什麼見了一次面後，原本平靜的心就像被人扔了一顆石頭，攪得她一直不得不安寧。

  是因為當初分開的時候太倉促，很多話沒來得及說？還是因為自己還牽掛著他？

  她使勁地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她想，要是下午再沒有病人來，那她就去附近的書鋪里買些話本回來看，或者找趙今東借匹馬來去郊外騎騎。

  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有一個打扮得十分普通，但是一看就很貴氣的中年婦人進來了。

  婦人進來後，看到女扮男裝的蘇念，便先問了一句：「你就是這裡的大夫？」

  「正是！」蘇念應道。

  婦人又問：「不知你是男是女？前些日子，我聽人說這裡是女大夫坐診的。」

  「男的又如何？女的又如何？」蘇念問。

  婦人笑笑：「我家小姐得了一種怪病，那病生在極為隱私之處，你若是女大夫，那我可以請你去瞧瞧，若是男大夫便算了。」

  「你的意思是出診？」蘇念問。

  「不遠，就在前面的客棧，不管你治不治得好，診金都可以給你五兩銀子，關鍵你得是女大夫，」婦人瞧著蘇念這細嫩的皮膚和手掌道。

  蘇念當即將臉上的鬍子一扯，再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我可以是女人的。」

  ……

  看在錢的份上，蘇念換回女裝，跟那中年婦人走了兩條街，再走到一間規模中等的客棧里。

  婦人口中的「小姐」在上面訂了一間「天」字號的房間。

  但蘇念走進去後發現，這裡並沒有睡過的痕跡，床、桌子，全都擺得整整齊齊，像是臨時訂來歇腳的。

  看來，是專程為了看病而訂的房間。

  一個端莊又貴氣的少婦坐在床前，旁邊還有兩個侍女，她正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蘇念。

  婦人走到少婦面前，恭敬地道：「小姐，蘇大夫來了。」

  少婦看了蘇念一眼，眼神充滿了質疑。

  中年婦人又回頭對蘇念道：「蘇大夫，這位就是我家小姐，姓孫，你就叫她孫小姐吧。」

  蘇念便走上前問：「請問孫小姐是哪裡不舒服？」

  孫小姐先讓身邊的侍女出去，只留下那個中年婦人，她大概不好意思說自己的病，便朝那中年婦人使了一個眼色：「柳媽媽，你來說吧。」

  柳媽媽道：「是這樣的，我家小姐的……那個位置，最近有些癢，其實這種病不算少見，就是不方便去外面治，所以才把你請過來的，你應該能治的吧？」

  蘇念問：「有多長時間了？」

  「半個月左右，」柳媽媽道。

  「是不是還感覺下面有一些類似豆腐渣一樣的分泌物？有異味的那種？」蘇念又問。

  柳媽媽道：「對對，就是這樣！」

  蘇念明白了，其實這就是普通的婦科病而已，只是古代的婦女認為得這種病是羞恥的，不敢找熟悉的大夫治，只敢偷偷摸摸的。

  之所以找到她，也是因為她在京城裡面沒有什麼名氣，再加上她又是個女的。

  蘇念便笑了笑，接著就給她科普了起來：「孫小姐應該是成親了的吧？」

  孫小姐道：「那是自然。」

  蘇念又道：「那就是了，成親後的女人多少會有這樣的症狀，下面時不時瘙癢，跟感冒一樣反反覆覆，這種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很多女人都有。」

  孫小姐驚訝起來：「很多女人都會有嗎？」

  「沒錯，只是大家都不說罷了，就像孫小姐一樣，也不會跟別人議論對不對？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的，」蘇念心想，古代的女人真是保守得很，遇到這種病就難以啟齒。

  孫小姐仍是有些懷疑的樣子：「良家婦女不會得這樣的病吧？」

  「誰說！你這種是炎症，十女九炎，尤其是成過親的女子，十個有八個會得炎症的，孫小姐不必有顧慮，只要以後注意就好了。」

  「注意些什麼？」柳媽媽問。

  蘇念就繼續笑道：「比如換洗的衣服，里里外外都要放在陽光下曬一曬，還有，這段時間不要跟丈夫同房。」

  「啊？不同房？」孫小姐問。

  「對，要等好了再同房，相信你丈夫也會諒解的，還有，他也要注意清潔，同房前最好把身子裡里外外都洗乾淨，你們是夫妻，他應該體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