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河西村治病

  蘇念跟著長孫掌柜走了好久的路才到河西村，而到了河西村才知道原來得病的人是他們村的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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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家在村子的正中間，家裡住的是一排青磚房，跟附近一些泥磚房比起來，簡直是豪宅一樣的存在。

  蘇念他們一到村長家，便有好幾個人圍了過來，包括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三個十幾到二十歲的年輕男子，還有幾個小少婦。

  那個四十多的婦人最著急，想必她就是村長的夫人了，她一見長孫掌柜便拉著他問：「長孫大夫，您不是說今天要帶一名更厲害的大夫過來嗎？怎麼不見人呢？」

  長孫掌柜這才指著蘇念開始介紹：「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大夫，她姓蘇，叫蘇念。」

  介紹完，又轉身對蘇念道：「蘇念，這位是村長夫人，村長一家姓王，您叫她王嬸就行了。」

  蘇念便叫了一聲：「王嬸。」

  王嬸怔怔地看了蘇念一眼，臉上的希望慢慢落空，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裡滿是不信任和擔憂。

  王嬸索性將長孫掌柜拉到一邊，再問：「長孫大夫，那個小女孩真是大夫？我剛看到她跟著你進門，還以為是你的醫僮呢。」

  王嬸雖然把音量壓低了，但農村婦人的嗓門都極大，蘇念聽得清清楚楚。

  長孫掌柜用建議的語氣道：「她確實會治病，我們鎮上的林老爺您知道吧，也找她治病，若是沒有兩下子，林老爺哪可能會信任她呢，是不是？你們老王現在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不如讓她試一試。」

  王嬸還是不放心：「不會治死人吧？」

  「不會不會，她沒有那個膽子，你先讓她進去瞧一瞧，看這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再問問她要如何治，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王嬸依然半信半疑，她再看了一眼蘇念，而蘇念朝她點頭笑笑。

  大概是因為蘇念這個淡定的笑容，王嬸心裡居然穩定了一些。

  長孫掌柜又道：「這孩子以前是得了高人的指點，俗話說名師出高徒，有一個好師傅，勝讀十年書，所以她的醫術不一定就很差，萬一誤打誤撞治好了，也是你們家老王的造化。」

  長孫掌柜說完，屋裡頭便又傳來幾聲男人的哀嚎，叫聲悽慘，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王嬸亦是聽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得看向蘇念：「那……要不，你就進去瞧瞧吧，唉，只能這樣了。」

  長孫掌柜趕緊帶著蘇念進去。

  留下院子裡面王嬸和她的幾個兒子兒媳嘀嘀咕咕地講著話：

  「娘，你怎麼讓她進去了，那丫頭比我們還小，能治病嗎？」

  「唉，我但凡有一點法子，也不會讓她進去啊，你聽聽你爹在裡面嚎成什麼樣？我這心裏面也是難受哇，要是可以，我恨不得幫他痛呢。」

  「……」

  蘇念跟長孫掌柜進屋後，便把房門關上了，同時將外面的討論聲一併關在門外。

  屋子裡面傳來一陣極難聞的味道，中藥味、尿騷味，還有一陣飯菜味，幾種味道混在一起極其難聞。

  蘇念忍不住又將門打開了，否則她就要吐了。

  她朝外面的王嬸招了招手，再喊：「麻煩來個人。」

  王嬸趕緊進去。

  蘇念再指著桌上的東西：「這些飯菜就不要了，還有，病人的房間也要定時清理，一直待在這樣的環境裡，不利於病人的病情恢復。」

  王嬸見蘇念年紀不大，說話卻挺有架勢的，她不敢推脫，只好照辦了。

  蘇念再看向屋裡，最裡面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此人奄奄一息，仿佛虛脫了一般。

  尿痛的人，除了尿路感染，還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腎結石，另一種是尿道腫瘤。

  若是腎結石，那便是石頭卡在尿道里，這種情況會引發急性疼痛。

  若是腫瘤，則是長時間慢慢形成的，疼痛從輕到重。

  蘇念走到那人面前，叫了一聲：「王叔！」

  王村長轉過頭來看著蘇念，因為不認識蘇念，又見蘇念只是一個小丫頭，便沒有應她。

  他方才拉了一泡尿，那泡尿幾乎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了。

  但是見到蘇念背後的長孫掌柜後，王村長的眼神亮了一下，接著便流露出渴望的眼神，他可憐巴巴地喊了一聲：「長孫……大夫，你來了？我挺難受的！」

  長孫大夫一直給王村長治病的，雖然一直沒有治好，但是病人看到大夫心裏面都會安定很多，不至於那麼絕望。

  長孫大夫指著蘇念對村長道：「王村長，我給你帶了一個大夫來，讓她給你瞧瞧，說不定她能治好你的病呢。」

  而王村長看了蘇念一眼，眼裡有些疑惑，這么小的丫頭，竟然還是個大夫？

  長孫大夫不會是治不好了，就隨便找個人來應付他吧？

  王村長流露出很失望的眼神。

  蘇念也不想解釋這麼多了，她能不能治不是靠嘴巴來說的，是要用結果來證明的。

  蘇念便對王村長道：「王叔，您先別管我會不會治病，我接下來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情況就好了，可以嗎？」

  王村長還是疑惑，長孫掌柜趕緊道：「可以的，王村長，你就如實回答，她問什麼你說什麼就好了。」

  蘇念就接著問了：「您是什麼時候開始尿痛的？是近期突然痛，還是以前就痛，從小痛發展成大痛？」

  王村長見蘇念問的問題還像那麼一回事，便只管回答道：「痛很久了，從小痛……到大痛。」

  「是不是在小解的時候感覺裡面有一個東西卡著？需要很用力才能尿出來？」蘇念又問。

  王村長再次痛苦地點點頭。

  蘇念心裏面已經明白了幾分，接著又隔著王村長的褲子在那些地方逐一按了一下。

  其他地方還好，一按小腹以下的位置，王村長就痛得嗷嗷直叫。

  蘇念收手。

  而在蘇念方才按壓的時候，王嬸恰好進來，看到蘇念在自己丈夫那地方的周圍按來按去的，王嬸目光裡面湧上一絲複雜，她頓了頓，似乎不好意思留在裡面，只好出去了。

  見蘇念已經按完了，長孫掌柜趕緊問：「如何？是石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