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操控

  暗金色人影微微抖動了一下，很久之後才嘆息說道：「兄長，您不也是一樣嗎？」

  那道聲音沒有說話，仿佛在沉默。

  「焌生」則是繼續說道：「如果您願意放手，在他進入這個空間之前就能提醒的，然而您卻沒有。」

  忽然，他笑了一下：「我們都是魔鬼不是麼？」

  餛飩空間中忽然有波濤涌動，無窮的力量在隱秘中伸展，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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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隻金烏的概念具體化。

  三足金烏！

  龐大身軀揉合在一起，恢復了正常人的大小。

  他渾身迸發著赤金色的光彩，頭戴神冠，背後生著一雙巨大翅膀。

  若是趙飛宇在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那模糊的面孔中能看到小黑的五官。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抉擇是對是錯！」小黑微微搖頭，仿佛陷入了迷茫。

  「這是神的意志！」「焌生」默然，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的出生，他的穿越，他的一切都是由我們掌控，甚至他這個人就是因為我們二人的意志而存在。」

  「我們利用系統支配了他的命運，進入了他的生命，引導著他來到這裡。」

  「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他真的可以讓父神復活嗎？」小黑忽然抬起了頭，深深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弟弟。

  「不知道！」焌生沒有肯定回答，目光重新投入了那沒有盡頭的波濤當中，「或許吧，或許他真的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傳說，在造物主開天闢地，創造萬物之後，他的身軀就化作了宇宙存在的根基。

  那是多維世界建立立體的支柱，而神的意志也在長久的沉睡中漸漸消弭。

  焌生之前對趙飛宇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他之前的身份亦是真實的。

  魔神就是神之次子，天魔族的主宰，統御萬靈。

  卻並非是他的主體，只不過是他分出去的一縷精神碎片罷了。而造物主的神話也是真實的，只不過神之子不會愚蠢到為了資源而大打出手。

  一切都是在安排，安排趙飛宇的命運。

  造物主的沉睡是因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在混沌亂流中沉淪，無法回歸。

  早在混沌初期兩位就開始了排演，包括穿越，包括一系列的晉升，趙飛宇本以為的生活實際上從始至終都在被神靈的意志支配。

  為的只不過是讓他的一部分回到這裡。

  三足金烏，也就是小黑緩緩轉身：「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他終究是我的主人啊！」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概念維度的世界當中。

  焌生站在原地，沉默不語良久後微微搖頭：「他，也是我的老大啊！」

  ……

  洶湧的光芒亂流中，二人只覺得自己的靈體在被瘋狂撕扯，相較於之前的微風而言，這裡更像是被颶風統治的領域。

  而抬頭向周圍看去，那些地方已經沒有了混沌的光輝，而是一片漆黑死寂。

  「已經脫離了概念層世界了嗎？」趙飛宇在心中暗暗說道，同時一隻手努力穩定住鴻鈞道祖的靈體不至於擴散。

  他的神識與境界相當穩固，哪怕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依然挺立。

  但旁邊的鴻鈞老祖卻不一樣，哪怕擁有天使神性的庇佑，可依然改不變不了他只是一個聖人的本質。

  面對這樣的洪流，想要堅持必須依靠趙飛宇才可以。

  「道祖，抱元守一，千萬不要被周圍的神性所污染！」趙飛宇皺著眉頭告誡。

  那些洪流意味著最純粹的神聖，一道被污染，那將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同化。

  而這也意味著鴻鈞老祖將成為這無暗之河中的一部分。

  「我明白！」鴻鈞道祖緊閉著眼睛，用冥想的方式來對抗著耳邊瘋狂的嘶吼，那些是神聖領域對污穢淨化的真言。

  但這個過程顯然並不能持久。

  「該死，這條河的範圍超出了我的預計！」趙飛宇眉頭緊緊皺起，現在主神空間與他的連接被切斷，不然的話完全可以把鴻鈞老祖送入進去。

  「該怎麼辦啊！」趙飛宇眼中閃爍著思索的意味，忽然靈光一動，「對了，這裡並不是完整的現實世界，而是扭曲的概念層面，這裡沒有固定的形態變化，有的只是在不斷扭曲中存在的微弱平衡。」

  「既然是這樣，那或許可以……」打定主意，趙飛宇立馬實施出來，「道祖，將自己的靈體縮小到你能掌控的極限！」

  「啊？」

  鴻鈞道祖聞言一愣，但他已經活過了無數歲月，智商肯定在線，立馬就領悟了趙飛宇的意思，點頭說道：「我嘗試！」

  驟然間，他的身體開始扭曲，已經不見了人形，化作了一團模糊的靈體圓球。

  那圓球之上有一道身帶雙翅的神聖虛影將前者完全包裹，周圍的洪流扑打上來卻無法觸及鴻鈞道祖本體的分毫。

  但相對應的，天使的虛影在劇烈的侵蝕下開始迅速消散變淡，眼看就要不行了。

  趙飛宇及時救場，身影化做一頭洪荒巨獸將天使以及鴻鈞道祖一口吞入腹中。

  隨即身形變化形成一道細長的圓錐，在奔馳的無暗之河底部飛速潛行。

  這樣的過程趙飛宇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長久的負擔下就連他也無法感知外界的變化，意識陷入了沉睡當中。

  而鴻鈞道祖則重重的屏障之下只能保持著一縷清明：

  「希望一切能夠平安吧！」他也陷入了昏迷當中。

  呼的一聲。

  意識重新回到靈體，鴻鈞道祖瞬間睜開了眼睛，明媚的陽光穿透虛幻的身影，帶來了陣陣溫暖的感覺。

  樹林獨有的靈性波動也在側面述說著一個事實。

  他出來了！

  體內的天使神性也蕩然無存，毫無負擔的老者瞬間變得驚喜：「小子，我們成功了，我們真的出來了！」

  他扭頭環顧四周，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周圍樹林廣袤，卻沒有趙飛宇的身影。

  「他……沒有出來嗎？」

  ……

  激烈的戰場中心的上空，一道刺目的神光普照大地，幾道流光如星辰般墜落下來。

  光線扭曲中勾勒出了幾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