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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他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2024-06-02 02:59:12 作者: 迅知

  「劉將軍,注意稱呼,注意影響……」

  劉迸見她一動不動地躺著,就知道她傷得不輕,道:「蔫成這樣了還跟我計較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作甚?全軍誰不知你我是兄妹,我喊你兩聲小字,誰敢說我什麼?」

  陸霜:「那確實是沒人敢說的。」

  劉迸坐到方才鍾黎坐過的地方,他身上的血腥味很快就把鍾黎留下的一點清淡香味給淹沒了。

  他有許多話要問,開口又不知先問什麼,便說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阿焰你同為兄說說清楚。」

  陸霜簡單概括了一下,劉迸怒道:「那個宸王真不是個東西,心眼小得可憐,竟然要你脫了甲冑再跟他走,若是不脫甲冑,你怎會傷成這樣?」

  「他心眼多。」

  「大男人那麼多心眼子,怎麼不串起來烤了吃呢!」

  劉迸又道:「他口口聲聲說喜歡你,還要把你娶回西蠻去,結果卻傷了你,阿焰,這種男人蠻橫又自私,慣會強取豪奪的,你要相信兄長的話。」

  

  她相信,她信得很,前世就是因為她不信劉迸對陳謹弈的判斷,自食惡果。

  既然說到這個,她突然問道:「那兄長判斷一下大都督。」

  劉迸張嘴欲言,但又把話咽了回去,道:「說他還是罷了,說出些不好的來,你怕是會幫著他說話,這樣讓為兄不好做人。」

  他越這樣,陸霜就越想聽,「劉將軍,兄長,你說,你就說一說,說不定你我英雄所見略同。」

  劉迸道:「那我真說了?」

  「說說說。」

  劉迸輕咳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確定鍾黎沒有進來,這才道:「他其實跟那個西蠻的什麼赫連晨,也差不了多少,你別看他在你面前溫溫吞吞的樣子,看似二人大相逕庭,實則,他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陸霜挑眉,道:「兄長繼續。」

  劉迸就很不客氣地繼續道:「而且啊,他的那種誓不罷休,比赫連晨更恐怖,赫連晨只會來硬的,跟個土匪沒什麼兩樣,咱們這位大都督,心眼才叫真的多。」

  他仰起頭轉了下眼珠子,「那話是怎麼說來著?對,趁虛而入,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實乃以柔克剛。」

  陸霜聽得眼角抽動,她懷疑劉迸把知道的學問全都搬出來了。

  她道:「兄長好文采。」

  劉迸還在苦口婆心:「總之阿焰,你的心計,與赫連晨尚可對付,對付大都督,就算了吧,官居一品的人,當初以那種身份混到你身邊來,你自己想想,好好想想,是不是?」

  「劉將軍要阿焰想什麼呢?」

  劉迸身後傳來聲音,他一回頭,見鍾黎正掀著帳簾站在營帳門口處。

  他心虛地假裝咳嗽了兩聲,仔細看了看鐘黎的臉色,見他面上滴水不漏,平淡得很,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什麼,乾脆哈哈一笑,道:「大都督千里迢迢過來照顧阿焰,我劉某真是感激不盡啊!」

  鍾黎道:「分內之事,劉將軍若是沒有什麼事了,便不要再打擾她休息。」

  劉迸:……有點感覺被反客為主了,但他說的好像都對。

  他起身後,又止住了腳步,道:「阿焰的傷勢問得還不夠詳細,本將軍要再多問幾句。」

  鍾黎道:「她的傷是我處理的,劉將軍可以問我,另外令弟傷得也不輕,劉將軍也該去看看。」

  劉迸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一聽到陸啟霄傷重傷,便什麼都顧不得說了,匆匆去看。

  陸霜似笑非笑地看著鍾黎,問道:「事情交代好了?」

  「嗯,很快的,一個籠子而已。」

  「聽到多少?」

  鍾黎反問:「你說呢?」

  陸霜很確定道:「全都聽到了吧。」

  鍾黎不置可否。

  「那兄長說得對嗎?」

  鍾黎又端起溫在火上的藥,用調羹攪了攪,再輕輕吹了吹,一邊餵到她嘴邊,一邊道:「你心中自有定奪。」

  陸霜把頭別開不喝,道:「我竟覺得他說得很對。」

  鍾黎聲音惱了兩分,「你也覺得我同赫連晨一樣?」

  他問這話時,語調上揚,是危險的信號。

  陸霜道:「不是一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這話沒說完時,鍾黎就已經仰頭喝了一大口藥,陸霜眼睛刷地睜大的同時,已經被扼住了後脖頸,鍾黎禁錮著她的腦袋就俯身過去。

  他唇瓣溫熱,不容抗拒地貼上來,陸霜驟不及防被渡了一口苦澀的湯藥後,才算是識趣了。

  這樣喝只會把苦味慢品,她怕鍾黎繼續,於是趕緊搶過她手中的藥碗仰頭飲盡。

  在外條件艱苦,她也知道不會有什麼蜜餞,便皺著眉頭等苦味自己消散。

  可下一瞬,鍾黎又遞了一杯東西來,她聞到了一陣香甜之氣。

  她知道是茶,仰頭喝了後,從唇角到喉間的苦味被沖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清甜。

  喝下了藥,陸霜安分了許多,困意也慢慢席捲上來。

  鍾黎一直守在她身邊,她輕聲喃喃,問了他這些日子朝堂上如何,陳江吟如何等等,到最後快要睡去時,她招呼鍾黎彎下身下,在他耳邊又交代了一件事。

  她交代完,正要閉眼之際,鍾黎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陸霜感到微微有點刺刺的。

  鬍渣?

  她心中升起了一個疑惑,但是她本就很疲倦,再加之藥物作用,眼皮合上後便沉重得睜不開,隨即就深深睡去。

  鍾黎幫她掖了掖背角,起身出去吩咐陸霜交代他的事。

  他大步走向陳謹弈的營帳中。

  陳謹弈來著就是為了混功勞,只要凱旋,自然是來者全體有功,若是敗了,那就是手持兵符者擔責,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被陸霜派人盯著這麼久,雖說內心不滿,但他本就不想真刀真槍上去拼,留在營帳中睡覺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聽著外面刀槍火海,而自己在這小天地里安全得很,那感覺也是極有滋味的。

  直到他此時被鍾黎親手掐著脖子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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